把曹泰載到環城醫院門外,張馬上驅車回高科總部,剛回到沒多久,何巧就向他報告說︰「張總,黃華山要求見你,來很多遍了!」
「讓他過來。」
三分鐘後,黃華山走進了張的辦公室︰「張,今晚有個飯局……」
「我很忙,你瞎了沒看見?一堆堆事情等著處理。」
「張總,你最好親自去一趟。」在張繼續開罵前,黃華山接著說,「大華的袁總要請你,說有個非常有趣的計劃想跟你商議,他知道你這幾天很忙,表示不會佔用你太多的時間,就一個小時。」
有趣的計劃?張有點心動了︰「行,你看著安排,出去吧!」
黃華山離開,張給蒙芸打電話,蒙芸出差去考察鄰市的市場狀況了,看他們高科的產品能不能打進去,今天早上剛走︰「蒙總,市場考察進展如何?」
蒙芸自若回答道︰「還行,正在進一部調查當中。」
「你問那些市場部的愣子看他們有沒有什麼特別關系,你得在那邊設個點。」
「放心,我知道。」
「告訴你一件事,總部這今天出了點小麻煩,不過已經順利解決。」
「什麼麻煩?」
張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掛斷電話。他干嘛得告訴蒙芸?原因不僅僅因為蒙芸是副總,而是他慢慢體會到一些事情,覺得經過這個風波他必定給冷羅剎降職調回皇冠繼續當小職員,這是悲觀的看法,樂觀的看法是調回去當高層,無論那種結果都要離開高科。一但離開,接手的將是蒙芸,他想明白了,這是冷羅剎一早算計好的一個事情。
派蒙芸出差鄰市做調查是冷羅剎的意思,弄這麼大動靜,冷羅剎覺得高科已經傷了元氣,在本地市場很難飛快恢復,所以提前做了準備工作,把爪子伸到鄰市。不得不說,冷羅剎很聰明,深謀遠慮、運籌帷幄,這種人想輸都難。
快下班的時候,張辦公室的門被粗暴的踢開了,嚇他一跳。
「神經……哦,冷總,小的恭迎冷總大駕,多日不見冷總氣質又見長了,精神奕奕,身體倍兒棒吧?」張站起來,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討好的笑著,事實上他捅了天大的簍子,他腦子沒病,在自己犯錯的情況下會說點好話。
「很愜意啊你,外面天都塌了……」
「不至于吧?你看……」張拉開窗簾,「夕陽無限好,多美的黃昏。」
「少廢話,你今天說什麼都沒用,我明確的告訴你,把高科弄砸了你第一個陪葬。」
「怎麼會呢,高科好著呢!」
「好?打群架,好幾百號人的場面,你知道不知道我接了多少電話?不為你說情你早讓那些相關部門搗了割了,你還自我感覺良好,你誰啊?拿著雞毛當令箭,那天晚上我就嚴重警告過你,你耳朵聾了沒听清楚?」
「冷總,我也是迫不得已,人家明目張膽勒索上門,莫不成我乖乖束手就禽?我倒沒意見啊,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錢,我一個小打工仔求什麼?你覺得我命賤,但也沒賤到隨便就敢丟的地步。」
「解決問題有許多途徑,如果你認為武力能解決,干脆別混辦公室了,混黑道。」
「是是是,冷總教訓的極是,小的必定好好的深刻檢討。」張發現一臉討好時,冷羅剎拿他一點轍也沒有,反著抬杠則很吃虧,他凶冷羅剎比他更凶。
下班了,冷羅剎跟在張身後,何巧則跟在冷羅剎身後面,離開辦公室。
「冷總,我已經說了沒空接待你,我有應酬。」
「何巧,你跟我一起。」冷羅剎轉向何巧道,「我們去應酬。」
張搖頭,無語的很。
停車場里,黃華山在等張,看見冷羅剎就好像見鬼一樣,慌亂地把手中的煙蒂扔掉,踩在腳下,一臉緊張異常、局促不安的表情說︰「冷總好。」
「慌什麼慌?停車場不讓抽煙?」冷羅剎語氣很凶。
「在女士面前抽煙不太好。」黃華山回答。
「虛偽了吧?」冷羅剎又轉向何巧,「他在不在你面前抽煙?」
何巧愣了一下,很為難地點了點頭。
黃華山刷地臉紅,笑也不是,不笑更不是,最後被張拉了上車,何巧則上了冷羅剎的車,他們兩輛車一前一後駛離停車場。
車上,黃華山問張︰「張總,冷總怎麼來了?」
「人家是大領導,愛來來唄。」
「可是……」黃華山回頭瞄了一眼,「跟著咱們啊。」
「管她干嘛,你就當她是一蹭飯的。」
「啊?」
「啊什麼啊,我才是你老板,她是我老板,不是你老板,明白不?」
到了預訂好的飯店,袁功沒到,整個包間只有他們四個人,氣氛怪異。何巧原本不是多話之人,此刻更沉默的猶如一塊冰冷的花崗岩石。黃華山平常廢話一套套,現在則裝啞巴,甚至不敢亂動,明顯極畏懼冷羅剎,跟張當初當小職員那會同樣畏懼,因為不了解冷羅剎的為人,偏偏冷羅剎給人第一感覺殘暴之極,屬于非必要勿靠近那種類型,誰見了都想找地方躲,那陰森冷幽的目光稍微撇你一眼你就短命十天。
等了十多分鐘,冷羅剎開始不耐煩了︰「人呢?架子不小啊看來。」
「沒到點,我們來早了!」
說著,包間門忽然被從外推開,袁功風塵僕僕走了進來,親切地和張握了一個手,然後目光停在冷羅剎身上,露出幾分疑惑和驚詫︰「這位美女是……?」
「我的新助手。」張大言不慚。
「那麼……何秘書……?」
「袁總,秘書與助手是兩碼事。」
袁功表示理解,曖昧的笑著,冷羅剎則冷哼一聲,弄的很尷尬。
點菜、叫酒那些事情不用張和袁功插手,自有黃華山負責,他們是領導,只管天高海闊先談一番無聊話題,然後張才把談話引入正題︰「袁總,你那個有趣的計劃……?」
「哦,是有個一家便宜兩家著的計劃。」袁功看了何巧和冷羅剎一眼。
「沒事,都是我的人。」
「高科的事情我听說了,大概知道怎麼一回事,其實我早該找你,這個計劃涉及到我們兩家的共同利益。」袁功拉了拉椅子靠近張,繼續說,「還記得被我們弄走那個賤人吧?他跳槽去了小王與被你掃地出門那幫家伙狼狽為奸起來,現在大華生意難做的很啊,都被卡死了,就剩你們高科一個大客戶,別的大客戶十有**被搶光……媽的,那幫不得好死的棺材鬼。」
「同病相憐啊我們,那幫陰人連高科都搞,何況是小小的大華。」
「確實。」
「袁總打算如何處理?」
「呵,有這麼巧吧,前陣子跑業務無意中听到一些關于高科的事情,那幫人在密謀怎麼整你們,其中就有地方黑流和那些相關部門的渣滓勾搭到一起。」
「哇,袁總這話可別亂講,很嚴重的。」
「嚴重個毛。」袁功不以為然道,「那幫家伙真是一肚子壞水不得好死,拿公款報私仇。」
「袁總,你可有實質證據?」
「沒有……我不敢找張總啦,你我都是忙人,時間寶貴。」
「按你這意思,你非常有把握?」張用笑掩飾內心的起伏,契機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