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為女兒費心了。」她卑敬的跪在地上,為了應景,為了讓他更加快樂。
他彎下腰來,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讓她能更容易的體味到他的用心良苦,這是一雙多麼陌生的手,曾經一個叫童茗的女孩兒無比渴望這麼一雙手,而此時終于等到了才發現,雖然厚重卻涼冰冰的,不能給人一點安全感。
終于,在得到的同時,她確定自己早已失去,失去了從未擁有過的親情。
男郡王一刻也等不得,他讓下人收拾好行李,第二天還未大亮,就將女兒送出了南郡,等待對于他來說太難熬,心中早已迫不及待的幻想著成為國丈之日。
離開對于童茗來說並沒有所謂的傷感,也沒有任何逃出牢籠的欣喜。
談不上麻木,只是在做一件早就注定的事情。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在皇城之中,那個被稱為太子的青年,與我是一樣的心思。倘若知道了,或許會多少有些期待自己的出閣。
日夜趕路,這一日,就要到達都城,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身處一山谷之中,無法前行,一行人便扎了帳篷,夜深之後,隨行的都睡熟了。她卻就不能入睡,便走出帳篷,南國的女子一時還適應不了國都寒冷的東風,雪花靜靜的飄落在她的青絲上,這是她第一次見雪,也不免流露出孩子的欣喜,這似乎是她見過的最美的景致,她從未像此刻自由。
十里煙繞九雲松,百溪匯流四海愁,皇宮雖繁華,卻一定比不上這避世的桃花仙境。
這時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一陣憂傷的笛音,童茗心弦上久未搖曳的銅鈴竟起了一絲微弱的顫栗,怎麼會听上去如此心痛?
正在恍惚間笛聲消失在白煙漠漠之中,童茗的長空似乎見不到一顆星,霧中隱隱約約閃現著一點光。
再近些,轉瞬間便到了她的眼前,一匹猶如太陽之火的金棕毛色的高馬,從上面瀟灑的跳下的一個人,他走到她面前,「童小姐?」悠長的溫柔充滿磁性的聲音,清新卻充滿著莫名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