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像是在哭泣的河邊,一個慈祥的老女乃女乃對著她微笑的招手,她走過去,「來世,你會得到幸福。忘掉吧,忘掉他,你們永遠沒有結果,喝了它,孩子,喝了它……」
「不要!」童茗從夢中驚醒,仿佛那遙遠的記憶早已支離破碎此刻卻又開始慢慢的要拼湊在一起。
「夢?」為何最近總是做這樣奇怪的夢?她拭去額頭的汗,不知是什麼時辰,外面黑漆漆一片,床邊空空的,應蕪還沒有回來,她坐起身來走出房去。
走過大廳,紗帳內應蕪席地而坐,她輕輕的撩起紗簾,微弱的燭光照不清他清秀的臉,煙霧繚繞之中似乎可以嗅到一絲悲愁。
沒有奏折,一本都沒有……他呆呆的攥著一本書目光呆滯又空洞,仿佛人在這里,魂魄卻不知飄去何方。
童茗心中頓生憐憫,雖然自己本就沒有什麼可以憐憫別人的資本,她想走過去,卻無法邁動步子,紗簾落下,她回到房中。
身為太子為何如此不開心?父親一生崇拜的權利竟是如此的軟弱無力嗎?
空桐應漣是自己夫君的敵人嗎?如果是,自己該何去何從?
房門悄悄的被推開,除了氣息應蕪沒有一點聲音,他攝手攝腳的挪進來,深怕吵醒了童茗,而童茗卻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你……沒事吧?」問了一句,反倒把應蕪嚇了一跳。
「我吵醒你了嗎?」他走到床邊坐下,充滿歉意的問道。
童茗搖搖頭微笑道︰「沒有,睡不著。」
「怎麼了?」他體貼的扶著她的肩。
她想躲卻克制住了本能,反倒向他身邊移了移︰「就是睡不著……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我听人說的。」屋子黑黑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這讓她有些緊張,深怕傷害或惹惱了她。
他一時被問住了,不知如何回答,略微想了下才說道︰「不要為我擔心,快睡吧。」說著扶著她躺下。
「你也睡吧,一會兒就天亮了,還要上朝呢。」她知道他的辛苦,雖然他們並沒有相處幾天,可是這幾天她也看到了,這個叫太子的男人生活的並不容易。天蒙蒙亮時就要出門,月亮老高了才回來,還總是要看奏折看到很晚。
而關鍵的是,似乎他所做的一切並沒有得到什麼回報。
拋開一切情感,她可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