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睡嗎?」春喜提著燈籠的上下眼皮開始打轉,卻又不敢說什麼。
「我睡不著。」
重傷?什麼樣算是重傷?那個人是妖怪,也會受傷嗎?那個魔王也會被敵人打得體無完膚嗎?
她很想繞進二皇子的睡房,看看這個男人是否又在戲弄自己。可是一連五日,她都沒有找到機會。連最基本的問候都沒有機會。
第六日,皇後終于想起來作為太子妃她應該隨著太子去探望,可應蕪卻像個孩子般執拗,不願去,童茗竟因為這樣可以單身前往。
「你……皇兄,怎樣?是否好些?」童茗感到很不自在,不大的臥房站滿了下人,應漣似乎看出來了揮揮手讓他們退了出去。
童茗還是感到很不自在,有旁人在不自在,沒有旁人在也不自在。
「你沒事吧?」童茗故意不去看他,避開那鬼魅的雙眸。
「沒事,只是快死了。」他說起來倒是十分輕松。
「我去叫人。」
「不用!外面的人都等著這一刻呢!」空桐應漣冷笑著像是在嘲笑自己︰「太子妃,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
「皇兄,請自重。」
「哈哈!」
「你?」童茗轉身想要離開。
「真的很疼啊。」他笑著捂著胸口攔住了鬼使神差的她。「血,太醫說我體內的毒除非有人肯幫我吸出來,不然……哈!想不到我竟是這個死法。倒也有趣!」永遠的桀驁不馴,永遠像是在玩鬧著什麼。
「那為何不找人幫你?」
「有誰願意送死呢?」說著他似乎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只留一聲無奈,不再說話了。
童茗站在床邊,等了片刻見床上的男人沒了動靜,她心莫名的開始發慌,小心翼翼的叫喚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皇兄?」
她將手伸過去輕輕一踫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難道?他真的就這麼走掉?她不信,她不相信這個男人會是如此淒慘的離去,可是眼前的事實卻又讓她不得不信。
或許是本能,不知道哪來的一種本能,她撲上去掀開被子,只見他健壯的身體上纏著一層層藥補,很厚,卻還像是透出來了毒血,童茗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力氣將藥補撕拉開來一頭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