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漣覺得今天比過去任何一天都要混亂,自己沒做什麼卻像是打了一大仗一樣,他走上樓台,望著不遠處的朔望宮,里面微弱的燈光一閃一閃,不知道里面的人兒在做什麼……
遠處馬車踢踢踏踏的跑了進去,太子剛剛回來,是為他大婚定制東西去了,想到那母女要為自己忙里忙外,應漣的心中燃氣一絲畸形的喜悅。
沒錯,畫妃說的對,只是娶一個女人回來而已,他不能亂了方寸,前功盡棄!
再說童茗,休息了一天,雖然頭還是沉沉的倒也終于恢復了平靜,春喜一直似有似無的盯著她,想興師問罪又不敢出聲,兩人便默契決定什麼都不提了。
應蕪一進屋就大口的喝了一壺水,看樣子甚是奔波,宮女們上前服侍,童茗在一旁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自結為夫妻,她還從來沒有主動好好看過他,對他的相貌,還停留在新婚揭蓋頭那一瞬間,此刻看來,他似乎比印象里更瘦了。藏青色的衣衫,像是空蕩蕩的罩在身上,衣袍越是華麗,就襯著他愈加蒼白。
這本該是名冠北闕的太子,該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呵護贊頌吧?
為何每每總是見他孤伶伶的忙些看似有用的事情,虛度年華。
自己作為妻子,如果又豈能再背信棄義?
「今天身體好些沒?」還沒等童茗關心她,剛緩過氣來的應蕪先開口了︰「最近我會很忙,怕是沒什麼時候陪著你了。」話語中盡帶愧疚。
「我沒事,你也注意身體。」
「那些藥啊什麼的就停了吧。」記憶之中,這是他第一次違背母親的命令,至于後果不得而知。
「可是……」
「不去管它!身體要緊。」
听得夫君這麼說,童茗更加內疚,她決心去試試椴妃的藥,這也是自己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娘娘,你怎麼對醫術如此精通啊?」梳妝樓(椴妃住處)里,椴妃擺了一桌子的藥,看她熟練地樣子童茗很是好奇,越是接觸她就越發現椴妃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釀酒、配藥、烹飪、推拿……再加上她的天姿國色怎麼會沒有得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