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斟低唱。像是要浪跡天涯,孤獨的難以觸及,沒有心碎的淚滴,抬起頭望向遠方,也沒什麼什麼期待。
童茗也听到了,而且知道那是他在吹笛子,與第一次相見的夜晚所吹的是一首曲子,讓人心碎的聲音。
她鬼使神差的走到閣樓之上,夜深了,好幽靜,雨後的皇宮有淡淡泥土的氣息,女敕女敕的樹葉傳出恬靜的味道,她微微將嘴唇張口,品嘗著這美好的月色的美味。
他無意去招惹誰,只是很想在這麼無眠的夜晚做些什麼,許久沒有吹笛了,在屋內尷尬的回想了一下該怎麼拿起他,或許他忘了的不是怎麼拿笛子,而是怎麼讓自己擁有一個可以吹笛子的心情。
細雨從窗縫間飄飄灑灑迎面吹在他的臉上,略微凌亂的頭發散落在衣肩,雨?好涼爽的東西,他著魔一樣,冰冰的水浸濕了他淡黃色的衣袖,他恨自己,何時變得如此無能要送上女人來保護地位,他氣了,怒了,將窗戶猛的推開,想用雨水洗清自己的恥辱。
青軒、朔望。
亭台樓閣兩相望。
兩人互相望去,剎那之間天地萬物都好似靜止了一般,往事震撼著兩人的心,可現實又使得二人沉入無邊的黑夜之中。
這一次,她沒有轉身逃走。
這一次,他沒有咄咄逼人。
只是在這悲楚的樂聲之中,沉寂……沉寂……
那一夜,雨下了一整夜,清晨的涼意早早的喚醒了所有人,應漣直直的站在大殿門口,從遠處呆望著近近的龍椅,其實他已經知道今天不會有什麼早朝了。
空桐摘星不是一日不早朝,而是連續五日未露面,第六日,金蕊已感到昏昏沉沉的從床上爬起身來,一陣酸痛,她不想去看空桐摘星一眼,挪到床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從旁邊透過紅花木雕刻的紫金絲銅鏡再看看金黃色的臥龍塌,鼻尖一酸差點流出淚來。
醒來幽夢還故鄉,念檀郎,對鏡梳妝。
誰料得,臥龍塌,妾斷腸。
舊往可曾忘?
金蕊裹著紗裙坐在床邊,心中的苦楚無處可說,她怪,怪應漣對自己狠心,恨,恨自己甘心稱為一顆棋子,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