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是茫然還是擔憂,應漣避開了她熱烈的眼神,向旁邊望去又與童茗四目相逢。眼波一閃,童茗眼神垂下來,又是一陣不自在。
桑雨的身體稍稍舒服些了,便自己坐直了拉著應漣說道︰「我和茗姐姐想幫昨夜那個女孩兒安葬。」
「宮里哪有地方葬她?而且她是霜公主的丫鬟,理應交與她處置。」
「你那個妹妹根本就沒弄清事情呢就這麼把她甩給了十三那個畜生,怎麼可能管她死後的事呢?說不定去喂狼了!」
「我們可以火葬,晚上找個僻靜的地方,行嗎?」童茗懇請的眼神讓應漣無法拒絕治好默許,但是他也有擔心。
「這一天下來在那麼個暗房估計人都不成樣子了,你不怕嗎?」這時他掃到了旁邊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狀況的荀譯,心想著既然他已經在這了,正好用得上︰「就請荀先生她清洗下,讓她干干淨淨的走。」
「呃,這就交給在下吧,我在民間倒是幫人入殮過。」荀譯發現自己在這條陌生的路上似乎要越走越遠,不過入殮的事他是很願意做的,對于他來說生老病死都是最自然的事,他願意帶著虔誠送逝者一程。
坐在床上的桑雨激動地說道︰「謝謝荀先生,好人有好報,你一定會找到你的愛妻的!」又因為太激動又開始眩暈。
應漣將桑雨交給兩人照顧便出去了。
等到夕陽西下時,一個身影從遠處慢慢走來還拉著一個車子上面用草席包裹著全身血跡的女孩兒。
荀譯迎上前去,二話不說將女孩兒抱起來,四個人走進御藥房的內室,一進去便是一股子濃烈的藥味。
童茗略低著頭將草席鋪平,屋子里靜了一會兒,雖然昨夜已經見過了,還是心想著好慘啊。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人?
荀譯在這方面算是很有經驗了,可是看到如此慘狀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手握住拳略微發抖,怎麼樣的深仇大恨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他平復了下心情,這樣卑微的生命的存在在這個冷色的皇宮之中或許本來就是格格不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