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無命哪里會被他嚇到?哼了一聲,道︰「難道本王會騙你?你是什麼身份,本王騙你有何好處?好了,本王還有要事處理,你先走吧!」
葉一古看到後面站著的七個人,有三個渾身是血卻一動不動,心里一驚,暗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死士?好強的血腥氣勢!」心里已經肯定了猜測,于是連忙說道︰「王爺!這一路多有危險,草民也還頗有些本事,願追隨王爺,保護王爺周全!」
「混帳!本王可是要辦一件秘密重事,就連官府都不知道,豈能讓你泄了行跡?」荊無命可不想隨時多了一個威脅。
葉一古忙道︰「草民發誓,絕不泄密!實不相瞞,草民背了一條人命,正被官府通緝。草民想為王爺效力,將功贖罪,還草民無罪之身,望王爺成全!」
荊歌听荊無命瞎扯,心里好笑,臉上卻不動聲色。
荊無命暗道︰「可不能把他逼急了,萬一……」想到這里,就道︰「那好吧!不過你一定要保守秘密,低調行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行蹤和身份!官府也不行!」然後告訴他自己要去赫特山脈的塵沙鎮,心道︰「只要小心翼翼地到了那里,那一切不就由我說了算?而且一路上有一個武士跟隨,倒也少了許多危險。」
幾人就在城隍廟呆了一晚。
第二天,荊無命到市場買了兩輛馬車。期間,葉一古見荊無命又掏珍珠,大驚之下,連忙掏了散銀,幫他付了帳。荊無命就索性把這顆珍珠也給了他,叫他去換些錢出來,一路上用。
葉一古自是大喜,看得荊歌一陣茫然。
荊無命和荊歌帶了兩個活死人當「保鏢」,坐了後面一輛馬車。另五個活死人就和葉一古坐了前面一輛趕路。
這多了一個人,荊無命就不得不裝作吃飯方便和睡覺,行程速度也慢了許多。荊無命倒還能忍受,可荊歌就覺得很不習慣。
後來,荊歌在征得荊無命同意過後,跑到葉一古的車上詢問了一些關于武功的問題,才發現武功也是博大精深,暗中琢磨了一陣,就回去請教師父。荊無命無事之下,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順便也講了講聖眼界五寶山上的那個疑是以武入道的修士情況。
他說︰「這世上凡人無數,修真者也是凡人修煉後才產生的。這凡人分為幾種,一種是身具靈根,一種是心具天資。也有兩者皆有,也有兩者都無。身具靈根的都可以修真,天資則是突破修為的關鍵。靈根天資皆有的凡人在修真一途上只要早年不死,日後必定成就很高。兩者都無的自然只能平凡一生,掙扎紅塵。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人都屬于這一類。而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心有天資的人卻身無靈根,這樣的人不能直接修真,就只好練武,強身健體。而聖眼洞我們遇到的那人則很有可能是那種萬中無一的天才,身無靈根卻天分極高,最終以武入道,成就還在純粹修真者之上,就算是越級殺人都很容易。所以那人才金丹期上下修為,就可以在我手上及時遁走。不過當時我神識不能使用,他一逃,我也追不上他。若是在外面,他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荊歌又問了葉一古一些問題,打發了時間,這一切都被荊無命看在眼里,卻也不去理會。
荊歌想憑武功一途逃月兌生天,這純粹是痴人說夢。荊歌卻是不知,是以有心打听。
一直過了三個月,幾人才平安無事地到了幽冥山下塵沙鎮。
荊無命心里激動,終于就要回到修真界了!期間他觀察葉一古倒不是什麼歹人,人也老實。只是他已經三十五歲,雖然身有靈根,但想收入門下,卻是有些晚了。
荊無命扯謊說,皇帝生病,這山上有靈藥可以治病。問葉一古去不去,不去也不勉強。葉一古頓時猶豫。從小,他家里和鄰居里的老人、還有他的師父他們都說赫特山脈里的山上千萬不能去,說有妖孽在上面守護,任何人去了都必死無疑。問其根據,倒是誰也說不上來,只說一代傳一代,近乎謠傳。
雖然可能是謠傳,但葉一古還是擔憂。
葉一古猶豫再三,心道︰「都是傳說,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怕個毛!這大腿要抱不住,就再每機會了。」于是點點頭,答應了荊無命。
荊無命暗道︰「到了修真界以後,再問他是否願意跟我回宗,不願意就算了。也不怕翻臉。」
加活死人,一共十人,從幽冥山腳往上順著小路一路往上。這小路是凡人里獵人和農民踏出來的。越往上就越稀少,最終一條都沒有了。
葉一古正要問這山這麼高這麼大怎麼找,就看到荊無命忽然臉上一喜,大聲長嘯,不由疑惑之極。
荊歌也是面露興奮之色——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離不開修真界了。
雖然最初荊歌隨著荊無命追趕痴北他們的時候還感到新奇,可時間一久,那一種歸屬感就越來越不明顯了。
荊無命就在葉一古的眼皮底下突然沖天而起,一瞬間就飛到了雲端,在天上哈哈大笑道︰「我以後再也不去凡人界了,實在憋屈,哈哈哈哈……」
荊無命也真是憋壞了。
「這……」葉一古一坐在地上,腦袋一片空白。「他怎麼飛得這麼高!」想起了傳說,葉一古不得不猜想,他們就是傳說中的妖怪。
荊無命落下地來,道︰「其實我不是什麼王爺,我是修真者。」
葉一古渾身一震,驚道︰「原來你們就是修真者!」顯然是听說過這個詞語。
荊無命現在可是膽氣十足,聞言笑道︰「你听說過修真者?在你們的世界里,什麼是修真者,你說來听听!」
葉一古想了想,道︰「我听我師父說過,修真者是一群會神通的人,生活在一個被封閉的世界里,沒人見過。他說你們有大神通,能移山填海無所不能,凡人遇上了,萬人不能抵一個。」
荊無命笑道︰「那你願不願意跟隨我,做一個修真者。雖然成就不會很高,但至少可以活上兩百歲以上。當然,被人殺死的不算。」
葉一古暗道︰「我現在正被通緝,不能明著做人,跟著他也無妨。而且不答應,他萬一殺了我怎麼辦?」
荊無命似乎想起什麼,提醒道︰「入了修真界,就不好再回凡人的世界。不過你本身就有武藝,倒也無妨。像我這種沒有武功的修真者在凡人界可是十分危險的。你可要想好!就算你不答應,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這點你可以完全放心。」
「原來他一路上那麼小心,就是怕我殺他!而現在我殺不了他了……」葉一古恍然大悟。
思考片刻後,葉一古道︰「反正我父母已死,師父下落不明,又殺了人。那我以後就跟你了!那以後我該怎麼叫你?」
「叫師父就可以了!」
「什麼?」
葉一古上上下下地把荊無命打量了一番,看到的不過是一個二十青年,要當自己師父?不過不好得罪,只好婉言道︰「我以前拜過師父,不好再拜了!」
荊無命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的想法,不由冷笑道︰「我荊無命都六百多歲的人物了,難道還不夠做你師父?」
葉一古這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已經被後面那個數字給嚇得根本沒記住。
葉一古縱然武藝高強,但在如此險峻的赫特山脈中,也還是舉步維艱。因此,也不管葉一古如何尷尬,荊無命直接命令一個活死人背著他走,期間還教了他最最基礎的引氣法門。有武功作為基礎,在靈氣縈繞的山林之間,葉一古的身體很快得到改造,變得更加強健與和諧,在寒冷的冰雪山間,他也漸漸習慣起來。
一路上,葉一古見到無數凡人間被稱作棋珍異草的植物,還有一些凶猛的怪異動物,荊無命解釋那些都是處于妖化階段的動物,不值一提。偶爾還能踫上修真者自己開闢的洞府,在荊無命的強大氣勢下,這些修士都十分客氣,這讓葉一古十分滿意。
要是遇到個不厲害的師父,才上山就被殺了,那不是很虧?
就這樣,因為不是飛遁,世界也就又過了近乎一月,幾人終于來到梅谷——離荊無命上次下山的時間已經過了接近半年。
「不知道師妹長多大了?」荊歌說道。
荊無命知道他說的是已經六個月大小的荊楚紅,回憶起蘇筱月的樣子,心里頓然一痛,也不說話,只重重嘆了一口氣。
荊歌見狀,心想︰「沒想到師父還是個重情的人,平時怎麼看不出來?」
荊無命把七個活死人藏起來後,布了個隱匿陣法。然後囑咐葉一古一些必須注意的事項,比如活死人的保密事件,這一趟凡人界的一切等等。最後一手抓著荊歌,一手拽著葉一古,在他夸張的驚叫聲中一飛而起。不用半天,三人就到威靈峰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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