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第三天,荊歌和荊楚紅就隨著田清荷一家三口,離開了市區,往鄉鎮方向行駛了五六個小時,轉到鄉土公路。又往前開了一會兒車,就到了林隱村。
車停下後,就到了田清荷父親,田浩的家門下面。
田浩家的這房子剛建了兩年,樣子是仿照別墅的模式,卻因為是農村,不好顯擺,就沒建真正的別墅。用的材料也都只是普通的磚瓦。有四層樓,底樓並排三個大門。房牆外面鋪了一層裝飾用的琉璃瓦,外梁微微上拱,有一絲涼亭的味道,也有一點古代建築的風格。周圍圍了個大院子,有綠色葉子從里面探出來。
房子右邊,修了個寬闊大壩。有兩輛車停在角落。
荊歌他們都下了車,只留賀夢凡在車上,要繞到上面去停車。
荊歌一下車,就看到公路旁邊一直修上去的石階,連接到房子的前院。田清荷一手牽著兒子賀向陽,一手牽著荊楚紅走在前面,看到荊歌不動,就轉過頭笑道︰「傻愣著干什麼?快跟我來!」
石階四十多層,爬上去就到了前院,高三米多的鐵欄院門已經打開,站著兩位老人,是田清荷的父母田浩和趙容。
他們身後跟著個黑衣壯漢,是個保鏢。
田浩隔得老遠就哈哈大笑,田清荷拍了拍賀向陽的頭,賀向陽就十分乖巧地跑了過去,撲到田浩懷里,大聲喊道︰「外公!外婆!」
「誒!乖孫子!」田浩哈哈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田清荷幾人就已經到了跟前。
「爸!媽!」
「外公!外婆!」荊歌和荊楚紅同聲喊道。
「快進來,快進來!楚紅,讓外婆好好看看!」趙容直接拉過荊楚紅,笑道,「越來越漂亮了!大姑娘了。」
荊楚紅乖巧一笑,甜甜說道︰「外婆,我好想你啊!」
賀夢凡停完車,走過來打了招呼,眾人就一起進了前院,進了大門,到了客廳里面。
坐了這麼久的車,大家早餓了。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午餐,大家圍成一桌,其樂融融。
田浩嘆息一聲,道︰「好久都沒這麼熱鬧了!」
平時也只有田清荷一個人回來看看,賀夢凡要工作,荊歌三個孩子都要讀書。田清荷有個哥哥,繼承了家業,也沒多少時間回來。因此,這里雖然是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卻缺少了一些人氣。
無奈田浩這人喜歡農村,不喜歡城市的喧囂熱鬧。人老了,丟下事業,就一定要回老家,不肯在城市里住。
身邊就一保鏢和請來的女佣。
這保鏢是當年荊歌見過的保鏢力生的佷子,當過兵,很壯實的一個人,叫阿華。平時沉默寡言,和老人沒聊的話題。至于女佣,就更沒什麼話說了。
這樣的生活過久了,自然就會覺得孤獨。
田清荷心里有些感觸,低聲喚了一聲︰「爸!」
吃過飯,休息了一陣,荊楚紅不怎麼熟悉農村,自然坐不下來,就拉著荊歌一起出去玩,賀向陽見狀,也吵著要出去。等他出來的時候,荊歌兩人早就不見了影子。
林隱村周邊山丘比伏,周圍就一座高山,其他地方都只是土坡級別,然後是平地,上面有土地和梯田,種著青色麥子和油菜等農作物。
坡邊各處栽種著果樹,沒有結果。也生長著其它野樹、野草,只是時間正是冬季,沒有花開,葉子的顏色也不鮮艷,夾雜著大量枯黃。
即使是下午,山丘之間也還是浮出了一層淡淡的白霧,在樹木、竹林、雜草叢生的地方輕輕飄蕩。遠近坐落的各處農舍,大多也都是綠樹紅牆,修建得十分漂亮。也可以看到還留在世上的土牆茅舍,有農民的身影。
這里是名副其實的農村,除了高山上已經退耕還林,這周圍還是有很多居民務農,多是些老人,也有孩子幫忙。年輕的都出去打工或開店,回來也都只是休息。
快過年了,留在地里耕種的農民很少。荊歌帶著荊楚紅走在鄉間小道,目光流連在或是農物或是雜草的土地之間,一陣陣迷蒙,眼神漸漸飄忽。
荊楚紅見狀,疑惑道︰「荊哥哥,你怎麼了?」
「我想我爹了!」荊歌也不瞞她,感性說道,「記得我小時侯,我爹怕我一個人在家頑皮,也不管我幫不幫得上忙,每次出去挖地挑糞,都要帶我一起。我就坐在土堆田坎上,靜靜看著他,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支撐我生活的支柱,一個人在地里忙碌,沒有我娘相伴。我以為可以這樣看著他,一直到我長大。再由我來替換,讓他看著我,一直到他慢慢老去。可最後,他倒了,在我還那麼小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被人殺死。只留下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沒有目標,苦苦掙扎。」
荊楚紅呆了一呆,拉著他來到一土地旁邊,一起坐下,用縴細的手指撫摩著面前的一簇麥芽,把頭靠在荊歌肩膀上,輕輕說道︰「不怕,不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除此,荊楚紅也不知說什麼了。
昏黃的光線從天上斜灑下來,照在他們單薄的身上,拖出兩條淡淡的影子。
晚上,皎潔的月光直射下來,整個周圍都是安靜異常。除了樓下電視的聲音,人說話的聲音,遠處一兩聲狗叫,什麼聲音都沒有。不像城里的現在,即使田清荷的家在別墅區,也還是能夠清晰地听到汽車的鳴笛,鄰居的音響聲音。
荊歌早已習慣了修煉,就早早回了房間,鎖了房門,盤膝修煉起來。
熟悉地引動體內已經為數不多的黑色煞氣,把它們化成煙霧狀的氣體,一一打進身體里。
身體內部,手骨、腿骨黑得發亮,里面被煞氣完全填充,把骨髓也都染成了黑色。骨頭經過煞氣的反復淬煉,已經堅硬如鐵,即使槍擊也不會損壞分毫。
肌肉縴維之間,一道道黑色絲線緊密纏繞,時松時緊,反復淬煉著肌肉細胞,使它們排列得更加緊密牢固,一一剔除里面的雜質。一絲絲碧綠的光華從周身各處隱隱閃爍,荊歌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只知道有一天修煉的時候它就出現了,之後,每次煉化煞氣的時候它都會準時出現。久了也就無所謂了,反正對身體沒什麼害處。
這綠色光華其實是黃天華送的讓荊歌成長的那顆草的精華,被煞氣催動,漸漸被激發出來,從而產生的異變,且與煞氣居然不排斥。
荊歌腦袋里,那顆黑色的珠子已經白了一半,緩緩旋轉著,發出清涼的光波,滋潤著他的識海。
漸漸的,荊歌仿佛感受到了月亮的光芒,灑在自己身上。明明閉著眼楮,可閃爍著雜亂光芒的視線里,一輪圓盤逐漸從虛無中浮現出來,上面的凹凸痕跡也隱約可見。
荊歌心里一驚,連忙睜開眼楮,停止了修煉,周身的黑氣也漸漸消失。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看到月亮了?」
荊歌走到窗前,舉目眺望,就看到那一輪清冷的月球,呈現一個橢圓的形狀。
一絲絲月光精華射了下來,被荊歌無意識地吸收了一絲進去,荊歌就感覺渾身一寒,不禁打了個冷戰。
「怎麼會?」
荊歌望著月亮,不知不覺又想起了那一抹倩影,轉過頭,輕輕笑著喊著︰「八怪,快來!」
為什麼看到月亮,就會想起心中的那個人?
因為月亮是孤獨的象征。
「嗯?」荊歌一驚,「我是不是眼花了?」
揉了揉眼楮,荊歌居然看到月亮上竟然有一個人,不由大吃一驚。
那人影子逐漸放大,好象還有一雙寬大的翅膀,荊歌眼楮里紫光一閃,心中大叫︰「吸血鬼!」
人影越近,身後竟還跟著幾個。荊歌連忙出門,踢開荊楚紅的門,也不管她穿的只是一件單薄的睡衣,抓了一件外套裹在她身上,叫道︰「快躲起來!有危險!」
荊楚紅腦袋一蒙,呆呆地望著荊歌,良久才清醒過來。這時,荊歌已經幫她把衣服穿好,然後在她說話之前把她拉下樓,從後門跑了出去。
跳過院子,後面是一寬闊竹林,荊歌把荊楚紅塞到一個角落,手上一招,一把日本刀遞到她手上,鄭重道︰「不要出聲!」然後就跑了出去。
荊楚紅回過神來,急忙抓他,卻抓了一個空,看著他消失不見,張張嘴巴,無聲說道︰「荊哥哥,小心啦!」
想了想,荊楚紅握緊了日本刀,挑了一條隱秘的小道,小跑了起來。
「只有離得越遠,荊哥哥才越不會受到威脅!」
荊歌為了不傷及田清荷,直接從前院跳出來,又跳下石階,順著寬闊的公路飛快地跑了起來,是為了吸引吸血鬼的注意。
夜晚就是吸血鬼的天堂,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奔跑的荊歌,領頭的那個正是和托馬斯說話的那個黑袍人,見到荊歌,冷笑一聲︰「想跑,跑得了麼?」對著身後的幾個手下吩咐了一聲,直接俯沖下去,抓向荊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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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副版主是我見過最懶的一位老爺了。航線,老爺,我給你捶捶肩吧,茶燙,慢點喝!
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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