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大肚子外國壯年男人走了出來,推了推他的眼鏡,隔著門看了荊歌好幾眼,用較為怪異的中文問道︰「中國人?」
荊歌點頭道︰「是的,我找凌美玲。」
「你是誰?」
「我是她弟弟凌震天讓我來的,找她有點事兒。」荊歌耐心答道。
外國男人又看了荊歌幾眼,這才打開門道︰「請進吧!我的名字叫尼歐,是安倫的愛人。你叫什麼名字,找我安倫干什麼?」
荊歌邊走邊打量著里面的環境,順口答道︰「我叫荊歌。我找她是請她帶我去一趟附近的博物館,我不知道在哪里。」
尼歐听了只點點頭,就沒再多問,推開門正要請荊歌進去,一條雪白的大狼狗「嗖」的一下從門里跳出來。
荊歌由于客氣,就沒事先用神識注意,觸不及防之下瞬間往後跳到十多米開外,警惕地看了它一眼,發現是只狗,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跳就跳到十多米開外,尼歐被這一幕驚得眼楮都鼓出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豎了個大拇指,叫道︰「中國功夫!」
荊歌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進門後,尼歐遞給荊歌一杯水,笑道︰「安倫出去了,要晚上才回來。你坐一會兒,不要著急。」
美國與中國的時差比較,現在時間正是下午。荊歌打量了一番整個客廳的布局,覺得很有休閑的味道。整個房間格調陽光簡單,純粹的西式風格。地板、樓梯、天花板都為木制,被刷成雪白的顏色。巨大的落地窗戶,幾乎已經代替了整個牆壁。窗簾被固定在角落,有明亮的太陽直接照射進來。荊歌一眼望出去,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遠處的高樓和天邊的雲朵。
荊歌點點頭,道︰「我不著急。」視線一轉,就看到牆上掛著一把長長的獵槍,獵槍上方掛著一張巨大的全家福照片,有兩個混血兒孩子。又看到另一邊的牆上用毛筆寫了一個大字,很有氣勢,寫的是個「武」字。荊歌眼尖,一眼就看到上面落款的名字正是凌美玲,心道︰「看來還真是練武的。」
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沒把凌美玲等回來,卻等到了她那兩個兒子。大的也有十五歲左右,長得比荊歌整整高上一個頭,小兒子和荊歌身高差不多,臉上稚氣未月兌,年齡應該不大。一回來就看到荊歌,笑著用英文打了個招呼。
「這外國人吃的是什麼,怎麼一個個長這麼高?」荊歌很不習慣抬著頭看人。
荊歌身體上的年齡也就十六歲,只有一米七左右,看上去瘦瘦的,很有骨感,沒有什麼安全感。
大的那個長得和外國人沒什麼區別,小的那個卻很像中國人,除了頭發和眼楮,當然,外國人最特別的挺拔鼻子自然不會沒有。他倆走到尼歐身邊,和他嘰里咕嚕地說了幾句,眼前一亮,走過來笑道︰「中國人,你會中國功夫?」
荊歌點頭道︰「會一點點。」
「求你教教我們吧!媽咪她不肯教我們,怕我們打架。害得我們在學校老受人欺負!」兩人同時說道。
「這——」荊歌愣了一下,道︰「我只在這呆幾天,怎麼教你們?」心道︰「再說我本來就不會啊!」
兩人一听,頓時垂頭喪氣。弟弟忽然說道︰「那你給我們表演一下好不好?我最喜歡中國功夫了。」
「表演?」荊歌一笑,道︰「好吧!你們跟我到院子里來!」
若是平時,荊歌根本沒興趣表演,只是今天若有所感,加上對外國人的好奇,所以也就答應了他們。
神識早注意到院子里有一個大磨盤,旁邊還堆著啞鈴,掛著沙袋。牆角還掛著一把大刀和一根鋼棍。荊歌走到旁邊,對兩個孩子說道︰「你們要我怎麼表演?」
「像媽咪那樣,耍大刀!」小的那個孩子十分興奮。
荊歌一把提起刀,覺得它輕如鴻毛似的,卻不會耍招式,于是說道︰「我只擅長力氣,不會什麼技巧。要表演,也只會把刀扭斷,可惜了!」
跟著走出來看熱鬧的尼歐笑道︰「那還是不要了,這把刀是安倫的寶貝,弄斷了,她的憤怒會比火山爆發還要凶猛。」
荊歌把刀遞到大的那個孩子手上,道︰「你拿刀砍我。」
「啊?」三個外國人都是大驚。
荊歌一笑,一腳往地上猛踏一步,把碎石顆粒鋪成的地板踩了個齊踝窟窿,大聲道︰「砍吧,沒事!」
提刀的孩子看了一眼尼歐,見他沒有反對,就把牙一咬,對著荊歌伸出的手輕飄飄地砍了下去,卻被荊歌的皮膚直接反彈回去。這刀重有三四十斤,反彈作用下,他手上一松,刀便栽落在地,發出 當一聲輕響。
荊歌咧咧嘴︰「你的力氣也太小了吧!」
「我來我來!」小的那個孩子臉上通紅,興沖沖地將刀撿起來。他看到,剛才荊歌手上挨了一刀,連個紅印兒都沒有,十分放心。
荊歌看他樣子,心道︰「這孩子性格挺暴力的,膽子也很大。」
小的那個孩子將刀一舉,大吼一聲,對著荊歌手上狠狠劈下去,尼歐看得心驚肉跳,張大了嘴巴,生怕這一劈,荊歌的手就飛天而起,鮮血狂噴。
結果荊歌自是無事,反正把這小孩子震翻過去,一坐地上。
荊歌哈哈一笑,道︰「還要表演麼?」
「尼歐,你們在干什麼?」一個驚疑地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荊歌聞聲望去,就看到一個頭發很長的成熟女人也正看著他,就道︰「你是凌美玲?」
尼歐走過去,笑道︰「親愛的,回來了。他是荊歌,是你弟弟叫他來找你的,叫你帶他去一個博物館。」
凌美玲「哦」了一聲,對荊歌說道︰「原來你就是救了欣欣的那個荊歌。你們剛才這是在干什麼?」
荊歌說道︰「他們想要我表演一下武功,所以我就表演了一下。」
凌美玲一听,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你練的是什麼武功,跟我說說,練到哪個程度了,師傅是誰?」
荊歌笑道︰「我只會一點點,師傅,師傅是李永堂。」
「李永堂?」凌美玲想了想,「我好象听說過,不過我在國外呆的太久了,國內的情況我不熟。不過外國華僑里我倒認識幾個武術界的朋友,偶爾也會切磋一下。」
「听她語氣,她武功好象很強?」荊歌心里這樣想到,卻沒問出來。
凌美玲道︰「你剛才表演的是什麼,我的刀怎麼跑房頂上去了?」
荊歌正要開口,凌美玲小兒子就跳出來激動地說道︰「媽咪,哥哥好厲害哦!我拿刀砍他,他都沒受傷!」又連續 出幾個英文贊嘆詞出來。
凌美玲大吃一驚,重新打量了荊歌幾眼,道︰「小兄弟,切磋一下?」
荊歌也不推辭,道︰「好啊!」
「你們退後!」凌美玲揮揮手,等他們退遠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原本窈窕的身材頓時鼓脹了幾分,周圍的溫度似乎也升高了幾度。荊歌感受到這一點,不由一驚。
不待荊歌驚訝,凌美玲腳上猛跺,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直接用上了近身纏斗。荊歌眼楮一眯,一道看似輕飄飄的手掌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到了眼前。
荊歌後退一步,將臉避開,凌美玲的手就直接卡住了他的脖子。似乎戰斗就要結束了,她眼楮里流露出一絲失望,正要鎖住荊歌脖子將他甩出去。
如果是生死相搏,凌美玲就不是將他甩出去,而是直接崩斷他的脖子。只是比試就用不著這麼較真,見好就收就可以了。
凌美玲剛一鎖住荊歌脖子,就感覺手上仿佛鎖著一塊鐵一般,心里頓然一驚。
荊歌紋絲不動,趁著她愣神的工夫,左手瞬間捏住她的手腕,將頭一側,身子橫移,將她的右手往後一帶,另一手成肘往她胸口擊去。
之所以荊歌要抓她手腕,是因為只有抓住她,才能打到她。如果荊歌只是出拳,凌美玲就可以從容避開。而現在,荊額抓住了她的手,她除了硬抗,根本躲閃不了。
凌美玲手上連抖,想將手腕從荊歌手上掙月兌,可荊歌的力氣豈是她輕易就能破的?無奈之下,她伸出左手,在荊歌手肘上輕輕一拍,雙腳騰空,勉強躲閃開來,同時也卸了荊歌肘上力道。
荊歌見狀,捏住她手腕往後用力一扯,同時將頭一甩,往她身上猛烈撞去。
凌美玲大驚之下,縴細的腰身一扭,雙腳成神龍擺尾之勢,在空中劃了個半圓,右手胳膊瞬間一軟,被腳甩出的力道扭成一百五十度,左手在荊歌肩上一按,生生躲開他頭的撞擊,跳到他面前,背對著他。
「她的骨頭好軟!」荊歌暗道。若是一般人,手扭成這樣,骨頭早錯位了,凌美玲卻沒事人一般,腳一落地,右手往內彎,脖子順著腰往後仰,左手閃電般地往他眼楮插去。
凌美玲已經看出,荊歌的力氣不是她能抵抗的,在鎖他脖子的時候,又已經知道,荊歌的身體抗打擊力超強,從沒遇到過橫練功夫這麼強的。這樣的人,只有眼楮最脆弱。因此只能靠插他眼楮,逼他後退撒手,騰出自己右手,再立刻跳出圈子再做打算。
果然,這快速的一擊,荊歌眼楮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連退。可手上帶著她的手,自己退,她也跟著滑到身前,手指依然往眼楮里招呼。荊歌哼了一聲,右手瞬間擋在眼前,同時膝蓋往她上頂去。這一招,實在夠毒。凌美玲感覺一麻,立刻叫道︰「停手!」荊歌才將膝蓋收回來,沒讓她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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