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還要再說,昏迷的小月就嗖的一聲坐了起來,還未睜眼,就是大叫︰「師父——」
荊歌忙將她拉住︰「喂!小月!」
小月听到荊歌叫喊,才真正清醒過來。千夏見狀,不動聲色地站起來,走到了一邊。
小月目光落在荊歌臉上,目光閃爍了一下,緩緩問道︰「我師父,他死了嗎?」
「死了!」荊歌點頭道。
「死了,死了……」小月閉上眼楮,留下淚來,渾身都在輕顫。
荊歌見狀,沒來得一陣煩悶,擺手大聲道︰「這世界上誰不死啊!你就知道哭,哭有屁用!」
小月沒有理他,只掩面哭泣,荊歌見狀,沉著臉也不說話了。
良久,小月才將手放開,止住嗚咽聲,看了荊歌一眼,冷漠道︰「那……他尸體呢?」
正在修煉的韓陽明突然手一揮,李年遲尸體便出現在小月旁邊。
荊歌皺著眉看了韓陽明一眼,心道︰「受這麼重的傷還偷听?這家伙——」
李年遲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看得小月臉色大變,嗖的一聲撲上去,顫著手撫向他冰冷的臉龐。
本來李年遲雖死,韓陽明也可將他全身精血吸干滋補一番,只是看在小月面子上,就保留了他全尸。誰叫小月跟荊歌有一腿了呢?
「師父,你死了,就沒人保護我了!」小月無聲而泣,輕輕說道。
李年遲的所有法寶都被韓陽明收走了,就只剩一具冷冰冰的尸體。讓那個修仙老頭,白費了一場力氣。
不過小月此刻悲傷不已,卻是不會在意這些。
荊歌嘆了口氣,也不好去打擾她,正要走開,就發現小月忽然並出兩指,往自己眉心點去,不由大驚,立刻沖過去將她一抱,攔住了她的手臂,冷喝道︰「你干什麼?」
「我不想活了,不行嗎?」小月將他一推,卻推不動,只怒目而視,吼道︰「你們殺了我師父,為什麼要留下我,為什麼不殺了我?殺我啊!殺啊!你們這群混蛋,劊子——」
「啪!」
荊歌一耳光用力扇在她臉上,怒道︰「你師父不是我殺的,是那個修仙者殺的!你想死,就滾去報仇,讓他把你殺了!在這里自殺?算什麼玩意兒?」
這一巴掌,直打得她眼冒金星,臉也腫了起來,荊歌手心一麻,有些不忍,于是別過頭去,小聲道︰「這個,以後,你就跟著我吧,我會保護你的!」
「我才不要你保護!你這惡心的人!別以為佔有了我一次,就想讓我嫁給你!你算什麼東西,我會看得上你!」小月破口大罵,卻不再自殺。
「什——麼——」荊歌咬牙切齒,正要大叫,卻又轉念一想,強自忍受下來,不再說話。
荊歌這一閉嘴,小月更是變本加厲︰「你少假惺惺,不是你們將我師父重傷,我師父會被他殺死?」
「夠了!」荊歌臉色頓時一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語氣不屑道︰「別忘了,是你師父先來殺我們的!我大哥韓陽明度雷劫,招誰惹誰了?你師父憑什麼來殺他?既然你師父要殺他,他就不能報復?韓陽明是我大哥,我不幫他還幫你師父?是你師父咎由自取,死了活該!怨得了誰?」
「哼,你大哥是個夜叉,留在這個世界上是天理不容,是人就該殺!你和他一夜叉為伍,也是物以類聚,全都該死!」小月冷笑說道。
這話一說,整個陰氣森森的山洞里溫度頓時又冷了幾分,荊歌目光一轉,就發現韓陽明已經睜開了眼楮,眸子里盡是殺機!
荊歌听了,也是怒極,卻不想讓韓陽明殺了她,于是將手一伸,掐出她脖子︰「你敢亂說?」
「怎麼,想掐死我?掐啊!來啊!」小月無所畏懼地瞪著荊歌,哈哈大笑。
「我要你笑!」荊歌氣得七竅生煙,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便將手掌往下一滑,在她胸前抓了一把,冷笑道︰「你再亂說,我就在這里將你再那個一次!」
「哦!」小月一聲低呼,臉漲得通紅,直往後退,「你你你你你——無恥!」
「你再說!」荊歌嘎嘎笑道,雙手展開作撲狀。
韓陽明、千夏還有馬駱都是張大嘴巴,沒想到荊歌會這樣。韓陽明臉上冒出冷汗,忙把頭別過去,嘴里默念︰「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這一招,果然有效,小月不再說話,只坐在李年遲尸體旁邊,緊緊拽著他衣服,眼楮死死盯著荊歌。
荊歌冷笑三聲,悻悻地收回手,還在衣服上搓了搓手,心道︰「感覺還不錯!」
小月見他動作,更是氣得要暈過去了。
休息一會兒後,荊歌獨自鑽了出去,未免夜長夢多,想將天圓地方石帶回來。
半個時辰不到,荊歌就來到那個毫不起眼的山丘附近,運起靈目大•法,將周圍觀察了一下,見無他人,才疾速而過,落在山頭,挖了起來。
只幾下,荊歌便將石頭給抬了起來,發現它毫無變化,不由松了口氣。
要是不見了,那就只有去哭了。
一晃眼又是數日過去,韓陽明采月光精華,肉身上的傷已經全部復原。千夏也重新結出了鬼丹。至于白輕溪和肖玉顏,一暈一死,沒有一點改變。
千夏的意思是,將他們帶回神初星之後再讓他們清醒過來,在這里,條件不合適。
而荊歌和韓陽明則是考慮著怎麼將場子找回來。那個修仙老頭的樹枝法寶可是古寶,荊歌他們自然眼紅。
只是荊歌不能幫上什麼忙,只能讓韓陽明單獨出馬。
這也不需要去想什麼計策,韓陽明傷一好,就只身離開山洞,不知所蹤。
而荊歌則是一邊在千夏那里收刮修真秘術,其中就包括魂交之術,另一邊則是看著小月,以免她自盡。這些天小月就只呆在李年遲冰冷的尸體旁邊,或是發呆或是自語,對荊歌的主動搭訕也是絲毫不理。李年遲雖然死了,但只要小月時常用煞氣滋潤,也不會腐爛。
馬駱這個俘虜,自然有做俘虜的覺悟,老老實實地看著白輕溪身體,偶爾打入幾道符咒,幫助他保持肉身新鮮。
在這個地方,除非受傷,不然,修煉也只是白白浪費力氣。于是,一直空閑的馬駱,便經常豎著耳朵,听千夏和荊歌的交談,其中涉及到修真方面的東西,也是讓他受益匪淺。千夏哪會不知他偷听?卻也懶得理會。
千夏也不吝嗇,荊歌身上所帶的所有空白玉簡,都被她拿去刻錄了功法術法,給荊歌參悟,荊歌若有不懂,也可馬上詢問,千夏也是有問必答。
而荊歌在肖玉顏那里所得的陣法,也能在千夏這里得到更通透的講解。千夏就像一個稱職的師父,荊歌在她這里請教,可比自己獨自參悟要快了百倍。
荊歌所缺的,就是一個師父。韓陽明雖然生前是個化神期,但他哪兒有千夏見識深遠?
長此以往,荊歌所知的修真秘法也越來越高級,除了煉器陣法等方面頗有心得,一些歹毒的,比如收魂、煉魂等修羅秘術,他也學去了許多。
算算時間,又要過去一年,韓陽明在偶爾一次負傷回來之後,下一次出去,荊歌也跟了上去。
這幾個月,韓陽明一有機會,就擊殺落單的少許修士,他來去如風,見機又快,每每在對方布陣之前,就以雷霆之勢出手,也不貪心,能殺多少是多少,一個不對,就會提前逃走。有漫天雲霧的掩護,誰也追不上他。
至于他如何找人,雖然神識無用,但他天生的敏感,總能清楚地感覺到方圓千米內的細微響動,比常人厲害得多。
而他擊殺的對象,也是見誰殺誰,不分仙魔。
千夏可是個人精,將自己的奪魂幡給了韓陽明,韓陽明也不像荊歌那樣扭捏,每殺一人,就會將幡一搖,收了魂去,給千夏修煉,讓她撿了便宜。
有韓陽明幫忙,荊歌在外面四處游蕩了一個多月後,終于找到一行修魔隊伍,趁韓陽明大殺特殺之際,他也沖上去殺了幾個,解了一年契約。
這些修魔者,在失去李年遲庇佑後,就再也不敢呆在傳送陣附近了。以免被修仙者圍攻,不是對手。
而修仙者也因為韓陽明神出鬼沒,不敢留在傳送陣做活靶,便也離開了那里,在漫天雲霧中藏起了貓貓。
所以,韓陽明偶爾在外面游蕩幾個月,都殺不到一個人。
這些修仙修魔者,一邊躲避,一邊四處尋找天圓地方石,卻不知道,荊歌他們早得到這東西,不急著走的原因,就是想借著這里環境,將他們偷襲抹殺。
在神初星上,荊歌和韓陽明就沒這麼大膽了。但在這里,卻是毫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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