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圖中,金衫女子神色緊張地坐在地上,在她周圍,除了漫天星斗之外,便是一望無際的草原,無論她怎麼飛行怎麼逃避,都仿佛原地踏步,周圍環境絲毫不變,根本不容她月兌困而出。
這還是荊歌沒能煉化此圖的因素,如果荊歌能完全發揮須彌圖妙用,她連動都不可能動!
荊歌一進來,就知道她在那里。于是他虛踏一步,仿佛大挪移一般,直接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一出現,可把此女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退十幾步,然後看清荊歌模樣,便將一把碧綠飛劍祭起,又咬牙沖殺過來。
荊歌被她反應逗得一樂,元骨劍往前一揚,便將她飛劍彈到一邊,然後一個豎劈,狠狠撞擊在她頭上。
幸好她這金衫防御厲害,將元骨劍反彈了回來。不過她也被震得一坐地,渾身酥麻得難以爬起。
「我的俘虜,請你放棄愚蠢的反抗,興許我還能饒你一命!」荊歌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笑道。
此刻再觀此女,荊歌才發現她眉宇間居然有幾分陳欣琦的影子!大惑之下,荊歌不由多看了好幾眼,卻是讓女子誤會,以為荊歌有什麼不軌意圖,忙將身子往內一縮,雙手捂胸道︰「你別過來!我寧死,寧死也不會受你侮辱的!」
荊歌莞爾,卻板著臉道︰「月兌衣服!」
「啊!」女子大驚。
「我看上了你這件衣服,你給我,我就放你走!」荊歌揉了揉眼楮,再看,卻又覺得她不像了,于是冷冰冰地說道。
「真的?」女子問了一句,雖然衣服寶貴,但相比之下,還是性命要緊,見荊歌點頭,女子便站起來,停頓了一下,才輕解腰帶,展開了衣襟。
荊歌毫不避諱地看著她動作,直到她將金衫月兌下,遞到自己手中,才把目光從她臉上轉移到手中衣服上來。
「怎麼我看誰都像陳欣琦?走火入魔了?」荊歌暗自迷惑。
仔細打量了金衫幾眼,荊歌就見此衣似絲非絲,不知何種材質所織,色著金黃,隱有五色霞光閃爍,十分美觀。論樣式,卻是一件地地道道的男裝,而讓荊歌驚訝的是,它卻不是一件古寶,而是一件人界修士自煉的防御法寶!
這也不算奇怪,像荊歌,只要有閑心花大量時間,將他那件內甲煉制通透,在防御上便能比擬他的紅綾古寶。只是沒有古寶靈動,就本身材質而言也大大不如。
如果荊歌飛升天界,連古寶都能翻新重煉,讓它回歸仙器,也不是不可能。
「這衣服叫什麼名字,是誰煉制的?」荊歌不冷不熱地問道。
女子見荊歌沉默良久,便稍稍喘氣了一下,可荊歌冷不防一說話,便又嚇得屏住了呼吸,良久,才輕顫道︰「它叫金縷衣,是我爺爺用了八十年四處收集材料之後才煉制而成的!」
「嗯,不錯不錯!這衣服我要了,你解除認主吧!」荊歌淡淡道。
「此物根本無須認主,你要的話,直接拿去就可以了!」女子說道。
荊歌驚訝了一下,道︰「為什麼?」
女子老實答道︰「在我們五行門里,有一套特別的煉器手法,煉制出來的法寶,無須認主,只憑咒語催動。如無咒語,即使他人將法寶奪去,也無法直接滴血認主,只能回爐重築!」
「還有這等煉器手法?你會不會?」荊歌忙問道。
一般法寶,比如赤紋劍,石龍劍,荊歌只要奪來,擊殺原主人,就可直接滴血認主,用真火精血隨便祭煉一番,就能馬上使用了。哪會需要將它們用真火燒成一坨礦石,破除所有禁制,然後淬煉成體,煉成一件新的法寶。
而這種煉器手法,居然類似于驅使仙器!像幻天六芒鏡,就有專門的咒語催動,致使人間界修士,也能發揮其部分力量。如果沒有咒語,即使人間界有誰想到辦法認主,但不能煉化之下,也發揮不了它什麼作用。
以這種煉器手法煉出的法寶,無論原主人死不死,奪過來之後,都只能回爐重煉!可謂是非常之小器!
「我——」女子面露為難之色︰「根據五行門門規,任何人不得擅自將本門功法外泄他人,否則必受魂火煎熬,以儆效尤。我,我不敢告訴你!」
荊歌忍不住笑了笑,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你外泄了?再說,你現在有得選麼?如果你不說,我自可搜魂得知,你可別考驗我的耐性!」
「那——好吧!」女子癟了癟嘴,十分委屈,慢騰騰地掏出一枚玉簡,將門中煉制手法盡數刻錄其中。
荊歌又問來金縷衣的控制咒語,然後他眼珠子一轉,問道︰「既然你爺爺如此疼愛你,你身上定有其它法寶,你都拿出來我看看!」
女子臉色頓時一白,道︰「不行,那件東西不能給你!」
「還真有好東西?」荊歌大喜,上前攤出手喝道︰「快拿出來給我!」
此刻若有他人在場看到這一幕,定會覺得,荊歌這樣子,就好像要吃綿羊的大灰狼,十分的滑稽。
女子神色驚慌,哪還有最初的刁蠻之態?卻硬是守住底線,搖頭道︰「它對你沒用的,你還是別要了!」
荊歌疑惑道︰「什麼東西如此奇特?你先拿出來我看看!不然,我就要出手了!」
女子咬咬牙,磨磨蹭蹭半天,才終究執拗不過,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的菱形水晶,呈晶瑩之色,表面泛著金光,其中心還有一個纂體的「金」字。
「這是什麼東西?」荊歌問道。
女子道︰「這是五行令中的金行令。我給你的煉器手法便出自其中。」
「哦?」荊歌訝然道︰「這玩意兒應該不止這一個用處吧!是不是還有四塊,湊起來有大用?」
「沒錯,在我五行門里面,金行門掌管煉器之道,木行門掌管煉丹之道,水行門掌管防御之道,火行門掌管攻擊之道,土行門掌管煉體之道。我爺爺是金行門門主,所以,這金行令就歸我爺爺管。這,這是我偷出來的,得要還回去的!」女子一本正經道。
「先說說它們湊起來有什麼用吧?」荊歌好奇心大起,暗道︰「看來這五行門在這周邊一定很出名!」
女子道︰「五行令合一,便能召喚五行克殺仙陣,乃是我五行門最為厲害的攻擊手段,據說是天下無人可擋!」
「這麼厲害?那怎麼還沒一統修真界?」荊歌嗤笑道。
「你不知道,是因為要召喚五行克殺仙陣,除了要五行令合一,還需要——」女子頓了頓,本不想繼續再說,可看荊歌變冷的眼神,便接著說道︰「還需要以仙人或者仙獸的精血為引才行!」
「啊!」荊歌驚嘆道,「你是說,你們五行門,連仙人的精血都有?」
「有是有,只是沒有多少,我听爺爺說,因為這幾千年的幾場大變,所留仙人精血也只有四滴了而已。只能召喚四次了。」
「仙陣!發動起來,一定驚天動地啊!」荊歌心里震驚之余,忽然生起了一種強烈的期待,直想親自見識見識仙陣的威力——當然,只是想旁觀一下就行了。荊歌可不想被仙陣絞死。
「那散仙的精血可不可以召喚?」荊歌想起了這個問題。
女子想了想,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從來沒試過。不過我想應該不行吧!即便行,散仙的精血能有多少?說不定得要了一個散仙的命,才能召喚仙陣吧!」
「要一個散仙的命?那還不如不召喚!」荊歌暗笑。
仙陣威力再大,在人間界規則約束下,也不能大到哪里去,總不可能一下子把一個星球都毀了。散仙全力出手之下,其力量也差不到仙陣哪兒去,不可能搭上一條命。
除非遇到另一個更厲害的散仙,在逃不掉的情況下,同歸于盡!
不過這五行門既然又有五行令,又有仙人精血,那就是連散仙都不敢來惹了。
但是,現在金行令在這女的手里,荊歌會那麼好心,不佔為幾有嗎?
于是,在女子大驚失色之下,荊歌硬是從她手里奪過了金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