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在屋中配藥已有三個多時辰了,外面天色已經亮了,我雖急于回去,卻也不敢馬虎,畢竟配置解藥很是麻煩,斷腸之毒本身是由蛇,蠍,蜘蛛等幾種毒物外加一些毒草混合而成的,成份復雜,因此必須格外小心,稍有差池,解藥將會變成毒藥。就在我剛剛將藥配好,準備收拾一下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吵鬧聲,我很好奇,便放下手中工作,向門外走去。還沒出去,便听一個陌生的聲音︰「無憂,你好大的膽子,沒我允許,竟敢帶人到我院中?」無憂?是說藍衣男子嗎?果然,無憂就是他的名字,只听他焦急解釋道︰「凌天,這是樓主的安排,與我無關,你若不滿,大可去找樓主。」凌天,應該是那陌生的男子,這間藥房該是他的吧!但听無憂的話,他忙著將自己撇開,好像很怕這個人,我不免對凌天很是好奇。我跨出門口,便見一身著紅衣,滿頭白發男子正被無憂攔在院中。「你以為我不敢,擅入者死,這條規矩是我定的,樓主也是知曉的,你就憑你,能攔的住我?」他狂傲的說道。我一听,不免一驚,擅入者死?那我這又算什麼?正在我驚慌之時,他顯然是發現了我,他轉頭望向了我,我才真正看清了這凌天的長相,如果說,如果說段逸軒長相俊美,季如風容貌冷俊,那麼眼前這個凌天就要算是妖孽了,他大約二十五六歲,皮膚白皙而細女敕,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揚,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清亮的鳳眼,鼻梁高挺,嘴上含有若有若無的邪氣,長的比女人還要精致,再加上他那格外扎眼引人注目的白發,使他俊美中帶著一絲陰柔,邪魅中又透著一抹冷冽,酷似妖孽。我本以為他是位老者,卻不想他竟如此年輕,不免對他的鶴發童顏感到驚訝。他見到我,便欲掙月兌無憂的阻攔,向我這來。無憂卻分毫不讓︰「我不會放你過去的,怎麼?你要跟我動手嗎?」「是又如何?」凌天嘴上滑過一絲嘲諷,揚手一揮,便見無憂無力的坐倒在地。他抬腳向我走來,眼中露出一抹陰狠。我不由一驚,軟骨散,他出手好快!我自知不是對手,嚇的連忙後退。他卻已到了我跟前,伸出右手,緊緊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頭也漸漸開始昏沉,我就這樣要死了嗎?還真想不到,我竟是這種死法?望了一眼遠處的無憂,我絕望閉上了雙眼。「住手,放開她。」我听見遠處有人說話,是季如風的聲音?幻覺嗎?「放手。」聲音再次響起。「咳咳…」我被扔到了地上,大口呼吸著空氣。我抬眼望去,季如風正站在不遠處,高高束起的黑發被風不羈的吹動著,眼中含怒,他看了我一眼,轉而對我旁邊的凌天說道︰「這是我的吩咐,你還要殺了我不成?」凌天听此,忙答道︰「屬下不敢。」隨後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轉身離去。季如風望著遠去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望著我,說道︰「我送你回去吧!」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跟著他走去。剛出院門,便見一輛馬車停在外面。他示意我上車,我卻猛然想起無憂還在院內,便對他說道︰「你等我一下。」便轉身跑回院中,無憂還是坐在地上,見我來,滿臉疑問。我走至他面前,從懷中掏出一白色小瓶,塞到他手中,說到︰「你打開塞子,聞聞,一會就能動了。」說完,我不看他那驚訝之色,信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