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以為
愛上了就不會有傷痕
然而有一天發現
傷痕愛上了我
----※魚可悠悠※------
「有人跳河了!」
不知誰叫了一聲,在河岸邊斜坡草坪上準備起身,手里還拿著釣竿的喻悠悠霍然站了起來。暮色深重,河面上一片平靜,除了零零星星的波光,什麼都瞧不見。
河邊的行人因為這一句驚叫紛紛聚了過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卻沒一個願意往冰冷刺骨的水里跳。
不假思索中月兌掉厚重的羽絨服,開始往下跑,再來是長褲,鞋子胡亂丟在一邊。月兌了衣服里面並沒有什麼暴露的裝束,只有一套普通的長衣長褲。
沒有理會月兌掉後逼入骨髓的寒氣,也沒有理會岸上行人痴迷及驚艷的目光,在一片驚呼聲中,轉身跳了下去。
呼……環境比她想象的要惡劣,水下能見度極差,湖水寒氣逼人。難怪那麼多人不敢下來,著實讓人吃不消,身體差的有可能會就此送命。
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如果就這樣死了,是不是所有的難題都將迎刃而解?
眼楮閉上了,什麼都不知道了,是不是不用再背負那麼多沉重的枷鎖?在這冰冷的湖水里,她眼眶酸楚發熱,突然笑了,笑容映著冰冷的湖水,顯出幾分詭異。
只是在生命還沒有完全絕望前,這注定是一時的胡思亂想,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救人,不然很有可能變成兩條人命。
眨了眨眼,輕輕一踢腿,迅速浮出水面,顧不得抹臉上的水,眯著眼楮四處打量,然後深深扎進去,往泛起一圈明顯水痕的地方游過去。
她終于抓到了一片似水藻的東西,應該是頭發,順手往下模到細細的手臂,果然是個女人,看樣子人活著,手腳在水中撲騰亂擺。
努力拽穩,肺里爆炸的痛感強烈,最糟糕的是腿肚子開始抽筋。
這不是個好兆頭,喻悠悠拼出全力拽住那個女人,另一只手吃力地將腳趾向上拉,再去按摩小腿肚。
耳邊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好象又有人跳水了,喻悠悠此時管不了這麼多,小口小口呼吸著,三米、兩米,一米……越來越接近岸邊,那里早有一群人伸出手來,七手八腳把她和那個跳河的女人拉上岸。
借著微光,看見是個身材極好的女人,高挑苗條,嫵媚臉蛋,衣服雖然盡濕,卻能看出來穿著價值不菲的皮草大衣及皮褲,大約三十歲左右的模樣,正被抬上趕過來的救護車。
這年頭,穿金戴銀的女人都想不開要跳河,那她豈不是要跳無數次?喻悠悠心里一陣苦笑,被夜風一吹打了幾個寒戰。
「姑娘,快披上。」熱心的大媽取來她的羽絨服替她披上,身體明明可以動,骨頭里卻像滲雜了冰塊,那是一種極寒中麻掉的感覺。
她莫名感到有一道強光注視在身上,茫然中抬起眼看到河岸上擠滿了人,湖面上不遠處的高橋上卻有個身影陷在黑暗中,那里正是她剛剛救人的地方。
那人穿一件深灰色長大衣,面對她的方向站著,戴皮手套的雙手扣在橋欄上,指間燃燒著一管細長的煙。
不知從哪兒射來一注光,打在他的臉上,隔了這麼遠仍然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的眼神如陰霾籠罩,暴風驟雨中一道凌厲的閃電,直直刺入內心。
莫非,這個女人不是跳河,是被男人推下去的?她由此猛然打了一個寒顫,想起來了這個男人她好象認識,是那天她去冷麟那里,在門口遇到的那個被稱作席少的男人。
世界真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