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停止,喻悠悠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喜怒無常的男人,看著他捏捏她的臉蛋,隨後笑眯眯的退出帳蓬。
呼吸在此刻幾乎停止,這個男人的心思可怕到了極點,對她的身體他明明是一副勢在必得的口氣,偏偏在節骨眼上住了手,她不會把這歸功于他羞恥于在野外與女人親熱,也不會歸功于自己的冷嘲熱諷起了作用,相反這樣一個從小被眾星擁月般長大的人物最听不得刺耳的話,她剛才罵他缺心眼,他不怒反笑,心機深沉,不可捉模,恰恰證明她捅了馬蜂窩。
想起自己之前對他還存有一份內疚,現在她是絲毫內疚也沒有,這個男人狡猾奸詐,詭計多端,恐怕她遲早會暴露,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早點從冷麟手里拿到害死景賓凶手的證據,早點遠離這個男人。
「嘔嘔……」外面響起一陣嘔吐的聲音。
「我吃東西呢,你丫能不能輕點兒,滾別處吐去。」
「靠,這是我搭的帳蓬,該滾蛋的是你和你妞兒。」石陽朔馬上反擊,轉而一愣,「不對,你說你吃什麼?天還沒亮你肚子就餓了?」
「吃魚。」
「吃魚?我也要吃,你是不是藏帳蓬里面了,你小子真不夠意思,和你妞兒躲在里面吃魚,也不給我帶點兒,灌了一晚上的酒,我還真有點餓了。」石陽朔說著要往帳蓬里沖。
外面傳來席英彥制止的聲音,「還真相信啊,我看你真是喝糊涂了,喻悠悠姓什麼?」
「喻。」石陽朔呆呆的回答,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靠,敢情你小子帶著妞兒到在這兒打野戰來了,我還以為你丫是沖著哥們我來的……」
喻悠悠咬緊唇坐起來,扣好身上的襯衣扣子,在角落里找到被揉皺的毛衣,慢慢套上,整理好褲子,穿戴整齊,拉住被角輕輕躺了下去。听著石陽朔在外面罵罵咧咧,席英彥的笑聲夾雜其中,過了一會兒聲音漸漸遠去,徹底听不到他們的聲音。
腳反正不疼了,身體各個部位說不上來的難受,全是被他踫過的地方,喻悠悠抱緊被子,強迫自己閉上眼楮。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外面已經大亮,喻悠悠放棄的睜開眼楮,整理好自己,拉開拉鏈走出帳蓬。早晨山上的空氣新鮮,吸了口清冽的風,滿肺都舒暢,那顆大石頭後隱隱露出一只胳膊,從衣著上辯認應該是石陽朔,安安靜靜的沒有聲音,兩個男人躲在石頭後睡的正香。
大汗淋灕從山上一步步挪下去,喻悠悠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終于挨到山下,在車旁找了個地方休息。
太陽從東方露出半張小臉,席英彥從上面下來,走到喻悠悠面前,一言不發把人抱起,直接塞進後座。
喻悠悠安靜的接受,表情清淡,沒有道謝。
席英彥發動引擎,車子起動,喻悠悠下意識的向窗外張望,沒有看到石陽朔的身影。
「五分鐘後段羽凡會趕到,我的時間來不及了,先走。」平緩的嗓音從前面傳來,一語道破喻悠悠心中的困惑。
也對,石陽朔是他的哥們,自然安排好了,喻悠悠發現自己有點多事,抿了抿唇,照例沒說什麼。
「寶貝兒,你腳受傷了,記得請假,不要去參加什麼車展了,給我好好在酒店休息。上午我有個重要會議,時間緊迫,我把你放在前面的街口,那馬路對面就是醫院,再前面一點就是你住的酒店,你自個兒去看醫生成不成?」駕駛座上的男人慢條斯理的說著,手中穩穩的握著方向盤,口氣听上去依舊體貼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