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他已經知道她是韓央了?
喻悠悠全身猶如沉在冷水中,背上全是冷汗,不可能,假如他知道她是韓央,他不可能是這種態度,要知道是她的逃婚讓席家措手不及,顏面盡毀,以他不肯吃虧的風格,狠戾的作風,早把她抽皮扒筋,挫骨揚灰。
他現在之所以這麼對她,羞辱她,睚眥必報,無非是美果案損失慘重……
程程洗了水果出來,喻悠悠的手機剛好接到一條短信︰「喻小姐,我是席董的司機,七點車子會到您樓下接您。」
喻悠悠看的喉嚨發緊,合上手機走回去,程程把削好的隻果分別遞給她和華榮,「嘗嘗我削的水果,保管甜。」
剛一坐下,一陣濡濕,喻悠悠下意識站起來,「對不起,我想去趟洗手間。」
關上門,喻悠悠看著底/褲上那一抹紅色不由的一喜,打開拉鏈,從包里拿出衛生棉,她怎麼給忘了算算日子今天是例假的第一天,還好她有在包里儲存衛生棉的習慣茆。
坐了個把小時,喻悠悠起身要走,程程仍沒有要走的意思,喻悠悠看得出來程程雖然和華路以哥們相稱,但兩個人的默契程度豈止是哥們這麼簡單。
「我有點事先走了。」喻悠悠走出華路家門,心里卻再也不願意踏進來,華路的身份目前只是推測,沒有實質的證據,她無法和程程說,只寄希望于華路受人恩惠想報答而已,不要傷害單純善良的程程。
如果是平常,知道席英彥車子會在樓下等她會心驚肉跳,可是現在喻悠悠倒是一點不怕,她有理由給他打電話拒絕。
「喻小姐。」電話里是李鴻的聲音。
「席先生在嗎?我有事情和他說。」
「您有什麼話和我說一樣。」李鴻明擺著充滿擋箭牌的作用蚊。
喻悠悠心里清楚,其實席英彥不想接她電話,她又何嘗想和他說話,繃了聲音說道,「麻煩你跟他說我今天有事,車子不用來接我了。」
李鴻沉默了兩下,電話轉交到了某人手里,馬上傳來磁性的嗓音,「是我。」
瞧,她才試了一句,他就蹦出來了,喻悠悠臉上冷笑,口吻也冰冷,「我今天例假來了,不方便。」
「這個不是問題,我現在有點忙,一個小時後見。」他嗓音中的笑居多,听得人毛骨悚然。
喻悠悠听著電話里的嘟聲,咬緊唇,他們只有肉/體交易,她來了例假他什麼也做不了,耍不了花樣,既然他要見,那她就把收據帶著,讓他簽字,省的拖。
天還沒黑,喻悠悠想起家里沒什麼可吃的了,路過鄰里中心稱了兩斤面條,回家給自己煮了一碗面當晚飯,開冰箱的時候看到蛋糕,才想起昨晚買的生日蛋糕都沒吃。
拿上換洗的衣服進浴室洗澡,站在熱氣騰騰的花灑下洗到一半,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點多余,見他要洗干淨做什麼,難不成取悅他嗎?
匆匆洗完,換好衣服,看時間快七點了,出門前確定收據在包里,伸頭往陽台下看,那輛黑色豪車穩當當的停在下面。
車子一路駛向市中心,喻悠悠看著沿途的街道,不知道要開到哪里去。
司機對喻悠悠注意很久了,打從這女孩第一次魂不守舍的上車起他就特別關注,幾次看下來他發現這個女孩挺有意思,面上看是個冰山臉,心眼卻實在。他看人很準的,這小姑娘和席董以前的女朋友不一樣,怎麼說呢,這女孩每次坐進來就是一副驚恐的戒備狀態,好象一只撞到獵人陷阱里的小動物,無處可逃,只能睜大一雙眼楮等著自己被扒皮抽筋。
想到這個形容,司機打了一個寒噤,他又不是文人,怎麼會突然想到這麼殘忍的形容,當了席董這麼久的司機,哪次席董對女人不是呵護有加,珠寶戴著,豪車接著,酒店住著,天底下再也沒有席董這麼好的男人了。
車子停在馬路邊,順著司機扭頭的視線,喻悠悠往對面大樓看了看,不用說一會席英彥將從里面出來。
等了大約有五分鐘,大樓門口出現一群人,為首的人沉穩干練,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側頭听著旁邊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說著什麼,一雙眼楮在充足的光線下顯得漆黑明亮。
一瞬,那道有神的視線仿佛掃過來,穿過車水馬龍,停留片刻,又轉開去。
喻悠悠別開了臉,看向另一邊,故意讓司機帶她到這里干什麼,光為了等他嗎?不排除他炫耀的嫌疑,她知道他有本事,有錢有地位有權勢,用不著這樣顯擺。
一群人開始在大樓門口寒暄,幾分鐘後席英彥穿過馬路,徑自向這邊走來,他身後的助理沒跟過來,直接攔了出租車走了。
司機眼尖的趕緊下車,拉開車門,挺拔的身影轉身坐進來,空氣中散發出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
喻悠悠坐著沒動,也沒說話,這個男人已經用一次次的手段告訴她,她就是個賣肉的,一個出賣身體來還債的人是不需要有言語的,只需要提供身體就行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怎麼不說話?」他坐進來,從資料袋中取出一疊文件翻看,車廂里一時很靜,他卻開了口。
喻悠悠輕牽唇角,既要她說話就說,從包里把收據單拿出來,「我已經填好了,請席先生簽字。」
手上的資料被一張小小的收據單蓋住,他目光沉斂,盯著薄薄的紙片,上面有金額︰五十萬,大寫。有日期,不用算是上一次他們做的日子,只有一個地方等著他填,收據人那一欄。
看著他不說話,喻悠悠有一點緊張,在這個男人身上她充分領教到什麼叫狠毒,什麼叫陰險,什麼叫吃人不吐骨頭,萬一他又耍花招不承認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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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