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張幽幽押上來！」齊文軒吩咐，「曾御醫、高雄留下，其他退開……誰都可以退開，但你不能！」
「誰都可以退開？又不能讓我退開？王爺你這話說得有毛病……」剛走幾步，被齊文軒拎回來的謝燁，很是郁悶地翻了幾個白眼球，「又說誰都可以離開，又不讓我退開，這不是擺明了捉弄人嘛！」
「閉嘴！」齊文軒喝叱一聲。
謝燁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雙手做個交叉手勢，將嘴封住。
「你！」齊文軒伸手指向呂寶彌，語氣冷酷，「接著往下說！說出有價值的東西，本王命人將你的舌頭割下來喂獵狗！」
「是。」呂寶彌身子微抖，聲音微顫，「賤妾想說的是……」
「別賤妾賤妾的稱呼！」齊文軒打斷呂寶彌的話，「本王什麼時候封你為妾了？」
「是是……」呂寶彌被齊文軒這麼一吆喝，吱吱唔唔了，「是……」
「是什麼？」齊文軒瞪起滴溜圓的雙眸，怒喝，「到底是什麼？說！」
「是，是……鄭家莊……」呂寶彌深呼吸了幾口氣後，稍微鎮定了一下心神，但說話依然結結巴巴的，「馴蛇師……金湯田……」
「你說什麼？」齊文軒猛地沖上去，一把揪住呂寶彌的衣領，「說清楚點！說詳細點！」
「我……我……」呂寶彌努力地將頭固定，無奈齊文軒抓著她的衣領晃得太厲害了，她的頭就這麼高頻率地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地，「我說……不太清……楚，更說……不詳細，請王……爺還是問……問林……咳咳……王……爺，別掐……咳咳……」
齊文軒松開呂寶彌，怒目橫眉地望向謝燁，聲音低沉冷厲，「你挖牆洞，到底是為了什麼？」像是來自閻羅殿，充滿蕭殺。
在場的人，全都凝住心神，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謝燁身上。
謝燁了解齊文軒陰冷霸道的個性，盛怒之下就像拉掉鐵環的手榴彈，有著無窮的殺傷力，正面出擊實屬下策！可眼看火燒眉毛了，哪里有時間想出個萬全的應對之策呢？
挖個牆洞，就是為了出去買食物填飽肚子。這個是實話，可他不信。若是再說第二次，便有受虐之險……
「還不是為了逃跑？」謝燁再三思量以後，決定主動「承認」逃跑這個不良動機，哪怕她曾經想過，有了這個牆洞，她就呆在擱淺宮一輩子。
「為什麼逃跑？」齊文軒逼近她。
「為了不再挨餓。」
「你說謊！」
「我沒有！」
「你明明是想逃出去，與馴蛇師私奔到金湯國！你當本王是傻子嗎？」
「我沒有！」
「你有！你心里只有馴蛇師！只有金湯國！」
「我沒有！我再說一次，我沒有！」
「你有！本王說你有，你就有！」
「不是所有人都跟王爺你一樣，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想著糧倉里的！」
「本王怎麼吃碗看鍋想糧倉了？嗯？」
「王爺有心愛的孫嬈，為何要娶林曉晴為妻，還留我及幾千美人在身邊？」
「這是本王的事情，你管不著！」
「我才懶得管！不像有的人，連別人的想法都要管！見過處分殺人的搶劫的，沒見過赤-果果強*奸別人的思想的！」
「你少在那里胡說白道！」
「才懶得跟你說呢！老古董！」謝燁別過臉去，不再看齊文軒。
「你這回死定了！」齊文軒別過臉去，吩咐高雄，「將這個林賤……這個女人押到朝陽宮去！」
謝燁伸手擦汗，又去？
小如听得雲里霧里，這小兩口子剛才還說得好好的呢？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遂跟與自己擦身而過的高雄說︰「好生照顧我家小姐。」
高雄點頭，無話。徑直走到謝燁面前，「林姑娘，請！」
「喲！高雄！」齊文軒冷笑，「本王什麼時候允許你對犯人如此客氣了？綁上，明白嗎？這可是私通金湯國的女國賊，要是讓她跑了，你整個族人的項上人頭都得落地的，明白嗎？」
「是！」高雄朝一個衛士招手，「去，拿根麻繩來！」那個衛士腳底生風，去回得飛快。
「高雄，你綁錯地方……」謝燁扭了扭被綁得緊緊地雙手臂，因為綁得太緊，血液不暢，都有些麻痹，怪難受的。
「沒有錯的，林姑娘。」高雄踫了一下拉著繃緊的繩子，一本正經地說。
「其實你應該往我喉嚨處綁，然後，也用這麼大力拉……」謝燁瞟了眼淚眼汪汪的小如，低聲對高雄說︰「小如是個聰慧善良的姑娘，希望你將來好好待她……」
高雄沒有回答，心說林姑娘，遺言您老人家交待好多次了。
呂寶彌淒美的臉上掠過一抹冷笑，臨死拉個墊背的，值了！
謝燁沖呂寶彌甜甜地笑，「你若想親見看見我下地獄，你到了陰間以後，記得租住長期房，耐心等待我的到來。」
呂寶彌氣得咬牙切齒，她要自己在陰間租住長期耐心等待她？她的意思是自己會死得很快，而她還會風風光光地活個幾十年？
「你就放心吧！」齊文軒眼瞼收縮，一抹寒光掠過，聲音深沉而寒冷，「本王一定會給她燒幾十馬車的紙錢，讓她有足夠足的錢買幢大宅子，還有足夠的錢請些僕人來服侍……」
「謝王爺恩賜……」呂寶彌臉上得意神色一閃而過，「不！王爺，賤妾，不，不……奴婢……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你不要笑成這樣……」齊文軒絲毫不理會跪地求饒，頭叩得像啄雞米的呂寶彌，轉過頭，眼楮陰冷地掃了謝燁一眼，聲音冷得如北極吹來的凜冽寒風，「她痛快地到陰間去了，而你，卻生不如死地活著！」
呂寶彌微微發愣，仰頭狂笑，「哈哈……」眼角悄然掛起兩行淚珠，晶瑩剔透。
謝燁身姿隨之一凜，浮燥、慌恐的情緒再也揮之不去。
小如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王爺這麼說，無異于給小姐頒發了一枚免死金牌！只要小姐活著，憑她聰慧機敏的頭腦，過人的智慧，咸魚翻身那是遲早的事！俗話怎麼說來著？好飯不怕晚，臭豆腐可以放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