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施對謝燁持續的噴嚏聲,表示擔憂,「可是,你卻一直在打噴嚏,沒準是得了風熱流感(熱感冒,讀者不要太較真)……還是別回去了,到醫館里找個大夫瞧瞧,抓些藥吧?」
「呵呵!」謝燁笑,「阿啾……你別扶我,就會沒事的。」
「嗯?」向塔。拉施連忙松開手。
謝燁感覺隱藏在周圍不遠處的某雙眼楮,殺氣漸漸褪去……
「看,我沒騙你吧?」謝燁聳聳肩,無奈地笑,自己在醋壇子王爺和痴情王子中間周旋,還真他M不容易啊!
「咦?真的呀!」向塔。拉施表情驚詫,伸手扶向謝燁,「我想再試試……」
「阿啾,阿啾……」謝燁根本無法開口說話,沖向塔。拉施連連擺手,你別拿我當試驗品了,我受不了了。
「嗯?」向塔。拉施連忙松開手,「真是奇了怪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呵呵,我也不知道。」謝燁心說,誰讓你在齊霸道的眼皮子底毛手毛腳呢?
「我連扶你一下你都噴嚏不斷……」向塔。拉施萬分委屈地說︰「要是回金湯國結婚,洞豈不是……」
「咳咳!」謝燁眼珠四處,笑嘻嘻地說,「呃……因為我……我不太習慣男子靠太近,你知道的……花田國有句俗話叫,叫……‘男女授受不親’,對,就是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所以……嘿嘿嘿!」
「哦,原來是這樣。」向塔。拉施恍然大悟,連忙往左邊移了大步,偏頭看了下,這離得也太遠了,連忙往右移了一小步,又偏頭看了一下,咦?不打噴嚏了喲!沉到湖底的心,漸漸地浮上來一點點,可依然壓抑得難受,自己經歷過無數女子,頭一回遇到這種怪事,要是別人這麼說,肯定認為那個人在說謊。就像現在,自己若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別人同樣認為自己說謊一樣。
兩個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並排前行,誰也沒再說話。
路邊的野花隨風搖曳。
幽幽的花香迎風彌漫開來。
一群色彩斑駁的蝴蝶,在花從中翩翩飛舞……
謝燁望著風中搖曳的爛漫野花,頓時心馳神往,不自覺地哼唱起鄧麗君的歌曲︰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話兒要交待,雖然已經百花開,路邊的野花不要采,記著我的情記著我的愛,記著有我天天在等待……
謝燁天生一副好嗓子,歌聲清脆、甜蜜、綿長,像當年唱《紅蜻蜓》的楊鈺瑩,歌聲甜膩,卻百听不厭。
向塔。拉施听著有些痴迷,這歌曲旋律好優美,唱詞簡單明了通俗易懂,卻字字傾情,牽動人心……如此好的曲調,要是用笛子來和,豈不是更動听?
「陽光太猛烈了,曬得人頭皮發燙,到前面樹陰下坐一下,歇息一下怎麼樣?」謝燁一臉沉迷的向塔。拉施說。
「啊!……哦!……好……」向塔。拉施回過神來,迭聲應著。
沉醉在謝燁的歌聲當中,還有一個潛伏在不遠處草叢中的齊文軒,他听著她與眾不同的唱腔,和空靈的聲音,就善歌善舞的孫嬈,也從未唱過如此牽動人心扉的歌曲。
看著謝燁如彩蝶般翩然飛舞的身姿,心里劃過一絲柔軟。
瞥見她旁邊的向塔。拉施,眼里劃過一抹殺氣!他恨不得從草叢中沖出去,一巴掌將向塔。拉施拍扁!踩碎!踩得像沙粒那般碎!
謝燁哪里想到,自己的隨口哼唱,竟牽動某人心底深處最柔軟的東西。
「好熱!」謝燁使勁用手扇風的同時,卻打了一個噴嚏。
「坐!」向塔。拉施折了些樹枝鋪在地上,示意謝燁坐上面。
「謝謝。」謝燁一坐在鋪好的樹枝上面,剛坐上去,又開始不停地打噴嚏,立馬彈跳起來,怒吼一聲,「我不玩了!我要回去!」心中畫了個無數圈圈,送給齊文軒,去你齊家祖宗十八代!
「嗯?怎麼又要回去了?」向塔。拉施心中有些疑問,但也沒敢反對,「好,回去,回去,我們這就回去。」
他是個武功高手,能夠感受到方圓一里內的殺氣。
每次他感覺周邊的殺氣強烈的時候,她就會打噴嚏,他感覺到殺氣弱的時候,她就能安安心心的呆著。
奇怪的是,殺氣的強弱,取決于自己對她的親密度,如果遠離她,她則安然無恙。
殺氣的來源,正是草叢中的某處……
哼!恍然大悟的向塔。拉施心中冷笑一聲,林通一脈,你們就等著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吧!花田國的齊家天下,遲早是要姓向塔的。眼前的女子……到時候若要處死眼前的女子,還真是讓人不忍心吶!畢竟她曾經救了自己的命。
自己放過她,僅僅是因為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是嗎?
是真的嗎?
「如果你還想四處走走,我可以一個人回去。」謝燁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向塔。拉施,輕聲勸說︰「這里離王府不遠,我雖然蠢笨,但還沒有蠢笨到找不到回去的路,你就放心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向塔。拉施陽光帥氣的臉龐上笑容淡淡,「王府上下都在籌備齊王明天的婚禮,我回去又幫不上忙……」
「那我回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謝燁瀲灩的桃花眼里霧氣昭昭,明天他就要結婚了,可新娘不是自己……想到這些,心如針刺般疼痛難忍,偏偏找不到敷藥的傷口,只能由它肆意疼痛,一直肆意疼痛。
「你真大度。」向塔。拉施原想說你三哥結婚,你幫忙張羅是應該的,當看見謝燁為齊文軒的婚事心碎失望的模樣,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恨意,不知怎麼搞的,就說出這麼一句言不由衷,飽含諷刺之意的話。
「……」謝燁聲音哽咽,臉上卻一直掛著倔強的笑,盈于睫內的淚,一直在里面打轉,迷離的桃花眼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