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的龍鳳胎妹妹,林瓔。(wwW.pAosHU8_泡&書&吧)沖進了屋子。同樣十二歲,和林海差不高的樣子,標準的瓜子臉,大大的眼楮,挺挺的鼻梁。頭上兩個蝴蝶卡子,一身鵝黃色的裙子。四肢修長。典型的美人坯。
「哥,你從學堂回來了啊。我可想你了,馬關城沒意思。太小了。沒好玩的地方。還得看學堂老先生的臭臉。」林瓔嘟著嘴說到。眼楮眨巴眨巴一副可憐樣兒。「虎子哥,你好,你和我哥還真是秤不離砣,如影隨形。」
「瓔子是越發漂亮了,爺爺給你起名字啊,單字一個瓔,真是如玉石般漂亮。以後長大了誰娶著我妹子,那可是做夢都得笑醒。虎哥,是吧?」林海一副調侃的壞模樣。
「是,是,瓔子是越來越漂亮,人見人愛。」虎子慌不知措,說話都帶點結巴了。
「娘∼,你看哥,又說不三不四的話,我才不要嫁人,我就陪著娘。」瓔子這撒嬌的本事可是厲害。
「行了海兒,你看弄的虎子不好意思。妹妹還小,你說啥了。」剛說出口,林海他娘就覺得不妥。再看虎子的臉,溫度漸上微微泛紅。
林大龍趕緊打圓場,「好了,看你娘高興的話不擇言了。」
「大龍叔,嬸子,我回去了,改天叫上我爹娘,咱們一起吃飯。」虎子站起身子。
「哪里的話,該我們請你爹娘吃飯,老爺子麻煩你爹給我們送信,我還沒謝謝他了。海兒,送送你虎哥。」林大龍給林海使了個眼色。
送走虎子,林海回了內堂,正好爺爺也過來了,他從懷里拿出了推薦信,「爺爺,爹,今天先生給了我推薦信,說讓我來年開春去京都大學堂。」林海露出洋洋得意的樣兒,其他人則滿是驚訝。
老林拿著信,手微微顫抖著,這可是件喜事。林海打小他帶著,大龍夫婦又不在身邊,這孩子可真給他長臉。京都大學堂啊,那可不是尋常百姓的孩子能去的地方。
「大龍,趕在年前,買上些年貨給先生送去,咱可得好好謝謝人家,這份情咱可欠大了,多買點東西,別缺了臉面。」老林吩咐道。
「哥,你要真去了京都大學堂,以後再考個官,咱家可光宗耀祖了。哈哈…….爹娘爺爺他們也甭開醫館了,咱家有大老爺了。你得給我買好多漂亮衣裳。」林瓔憧憬著、興奮著。
林海他娘削了削林瓔的鼻子。哭笑不得。心想,「這孩子我沒白疼,生林瓔那天晚上,老爺子抱進來這個孩子,凍得鐵青地臉,都哭不起來了。看著心疼。一個也是養,倆有個作伴,于是對外人說我生了個龍鳳胎。現在長大了,孝順、懂事。」不知不覺眼淚就下來了。
「娘,你哭個啥呀,哥給咱們長臉了。該高興。」林瓔撰起袖給她娘擦起淚來。
「娘高興的,這是高興的。」
「好了,今天你們剛回來,咱吃個團圓飯,瓔子他娘你下廚吧,讓大福打個下手。」老林說道。
過年就圖個吉慶團圓,一家人圍著桌子,吃個團圓飯,說說笑笑。「大福,嫂子這次不走了,你也不小了,明年給你說房媳婦吧。你有沒有中意的?」
「對,對,該給大福說媳婦了。」林大龍附和著。
大福有些不好意,「嫂子,你說咋辦就咋辦吧,我這人笨,誰家的閨女能看上我。」
「好,開春,讓你大龍哥給你收拾間房子,我給你物色個好媳婦,咱明年一定辦了。」
老林眯縫著眼,看著自己的兒媳婦,嘴角微微上揚,端起酒樽來了一口。心道「老婆子,還是你眼光準啊,這兒媳婦真是沒得挑,不僅孝順,持家也是把好手,我心頭的事都能放下了,大福這麼多年跟著我,眼看二十有八了,說房媳婦,一輩子也安頓住了。」
大福眼里泛著淚,「嫂子我這有些積蓄,明兒我拿給你。只要人家不嫌棄我,我肯定好好過日子。」
「你的錢你收著,嫂子這有些,不夠我不會跟爹要?用你的錢干嘛?一家人這些話,見外。」
老林喝了口酒,說道「大福,你跟我這十幾年了,以後醫館得你和你大龍哥打理,你要不嫌棄我老,就叫聲爹,這媳婦,我給你討了。」
大福渾身一怔眼淚就下來了,起身走到老林身邊,跪下就是一個響頭。「爹」林大龍拉起了大福,「起來,起來吃飯。」
老林看著兒媳婦微笑的臉,點點了頭。
「大福叔,咱家又不是很窮,為啥不挑媳婦?我給你把關,準找個漂亮嬸子給你。」林瓔一臉對大福失望的樣子。弄得大家哈哈的笑。大福認爹這一出,讓林瓔這活寶弄的很是不嚴肅和煽情。
這就是家的感覺,再坐的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體會,但給心里帶來暖意的總是骨子里的親。
二十三,灶王老爺上了天;
二十四,刷下對子寫大字;
二十五,家家戶戶糊窗戶;
二十六,提上籃子割豬肉;
二十七,全家老小都洗腳;
二十八,糕兒饃饃兩笸籮;
二十九,提上壺壺灌燒酒;
年三十,供上祖宗擺上肉
家家張燈結彩,戶戶喜氣洋洋,鞭炮 啪啪作響,人人身著新衣裳,新年新氣象。
林海林瓔兄妹倆個站在醫館門口,林海手里的竹竿兒挑著鞭炮,小妮子堵著耳朵躡手躡腳地蜷在林海身後,「哥,小心啊。」
過年高興的總是孩子們,不知不覺元宵節就到了。街上上擺賣了各式各樣的小攤子,首飾、掛飾、配飾,各式花燈、泥人、糖人,冰糖葫蘆、臭豆腐。
元宵佳節,京都不夜,**賞燈之會,百姓雜陳,詩謎書于燈,映于燭,列于通衢,任人猜度。
林海、林瓔、虎子三人在來往的人群中擠著,兩旁高掛著燈謎,林海一個個看著,林瓔一手拉著哥,一手拿著冰糖葫蘆吃著。虎子則是給他們擠路擋人。
「哥,你看這個燈迷。」燈籠上寫著︰日出滿山去,黃昏歸滿堂,年年出新主,日日采花郎。
虎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林海看了看,張口道,「蜜蜂。」
「僥幸,我再給你找一個。」林瓔拉著林海就往前擠去。指著另一個燈謎,林海順眼看去。
一個溫柔委婉的聲音響起︰「相聚西湖邊,淚別斷橋前」。
這姑娘還在思考中,林海看著妹妹指的燈謎。月兌口而出「湘。」
「啊」這小姐嬌俏的小手捂著嘴向著身邊看去,之前說出謎底的這少年,白淨的皮膚,清秀的臉龐,烏黑的頭發扎在腦後,一身白衣,頗具文雅之氣。
林海也望向了姑娘。看了一眼,這姑娘的美貌把它怔住了。姑娘對林海微微低頭,淺淺一笑。
最是那低頭一笑,
千種風情繞眉梢。
香腮冰潔,胭脂無染去粉飾;
雲鬢浸漆,青絲如瀑落玉簪。
縴指若蘭透骨香,
凝眸似水剪心愁
林海從短暫的失態中跳了出來,微笑還禮。林瓔沒有注意,拉著林海的手往前走,「走啦!哥,前面給我買吃的。」
林海急忙轉身,和虎子三人消失在了人群中。
一個女婢說︰「小姐,咱們也該回去了,老爺知道咱們倆個出來,回去又要罵我了。」
「梅兒,怕什麼,等閑人能欺負得了咱倆人?好啦,回吧,不難為你了。」
林海走出不遠,回頭眺望人群中,已經沒有後了那姑娘的身影。但那姑娘的容貌卻深深烙在了他腦子里。
林海輕輕地拍拍臉,心想︰我這是怎麼了!隨後這心情也就消融在元宵節歡樂的氣氛里了。
這正是︰元宵燈會一面緣,如水心境起漪漣,此生夢里常縈繞,不知何時再相見。
正月過去,生活回歸正常。林海的修煉步入正軌,《歸元心法》踏入了第二層。吐納的速度也隨之大升。林海對心法的認識也在逐步加深,加之老林從旁的點撥,林海進步很快。
二月二,龍抬頭。林海準備了些跌打外傷藥給張虎子送了去,順便去裁縫店把自己新做的袍子取回來。倆兄弟要開始走上各自的人生路,虎子隨父押鏢,林海去京都大學堂學習。
剛出來了裁縫店不久,林海看到了個算命先生。這人中等身材,但卻有些枯瘦,青布大杉,左手竹竿白布上寫在四個大字「未卜先知」,逢人就搭話。街上的人們遠遠的就繞開了他。
林海與算命先生還有十幾步遠,相互打量著。走近看,這人睡眼朦朧,右手捏著他的山羊胡。好像思索著什麼。
幾步並一步,就走到林海身前。「小公子,氣宇軒昂,人中之龍。」
林海心想,天下烏鴉一般黑,算命先生不說好就是壞。眨巴眨巴眼,盯著這人,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樣。
「但前路坎坷呀,公子人性向善,但是世事無常,身不由己,如能闖過幾道難關,將一飛沖天。」算命先生捏著山羊胡搖著頭道。
「那我有什麼難關呀?」林海一副天真的樣子,心里想︰戲來了,哈哈,看看這人怎麼演。
「天機不可泄露,公子的路得公子自己走,外人干預不得。但見面及是緣,公子要有意可到燕京城外三里小寒山的長生觀尋我。」算命先生臉帶微笑轉身既走。
真是個古怪的人,林海心里嘀咕著。也沒當回事,轉身往家走了。
這算命先生沒走出幾步,那朦朧的雙眼,突然睜開了,襯托的整個人也神采奕奕,「是個好苗子,有些根基,看看是否有緣了。」然後又恢復了他懶洋洋的樣子,嘴里哼起了小調︰
我走走走,我游游游,
不學無術我不發愁,
逢人不說那真心話,
全靠三寸爛舌頭,
馬匹拍得他腿抽筋,
老虎嘴上模點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