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骨 第十四章 青陽公主

作者 ︰ 任逍遙

駐軍對抗訓練結束後,鄭雷把林海叫到了身邊,「我說混小子,個人對決怎麼回事,該給我有個合理解釋吧」

林海撓撓頭,「先生,真是對不住,我是真難受,並沒有其他意思!」

「過去的事情了,我也不為難你。駐軍對抗時的表現不錯,台上的幾個偏將關注你不說,對抗演練完了,你們的營長也來要人了。我給是不給?」鄭雷面帶微笑,表現的高深莫測。

「不是吧?現在我有那麼吃香?別為難先生,我這人隨遇而安,去哪算哪吧。沒地去回家幫忙開醫館。」林海平靜的說道。

「嘿,你小子還關心起我來了,瞎操心!」鄭雷哈哈的笑了起來,「這令牌你拿著,馬上就要過年了,回了京都你來將軍府。去和你的周新先生告個別吧。」鄭雷轉身走了,背著身對林海擺了擺手。

「這無聊的日子終于到頭了,從軍?回去和爺爺和父親商量下吧。」林海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周新的宿舍。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進來吧。」周新說道。林海進了屋周新示意他坐下。

「先生,我來年可能要從軍了,謝謝先生這段時間以來的栽培。」林海給周新鞠了一躬。

「這鄭雷動作這夠快的。你現在的醫術缺少的是磨煉,在學堂繼續學習對你的醫術提高作用甚微,該是出去闖闖的時候了。好男兒志在四方,但你要記住這段話。」周新指向了牆上的一幅字。

「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問其貴賤貧富,怨親善友,華夷智愚,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不得瞻前顧後,慮吉凶,護措身命。深心淒愴,勿避晝夜、寒暑、饑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可成蒼生大醫也。」

林海看這幅字終于明白了醫家要有割股之心,「謝先生教誨。」

「去吧,學以致用切不可荒廢。」

告別了周新,林海回到宿舍和三個兄弟說了下情況,四個少年抱做一團依依不舍,濃郁的離別傷感充斥著整個屋子,四個兄弟相互勉勵著,眼中的熱淚奪眶而出。

林海結束了兩年的學堂生活,回到了家里,「爹娘、爺爺,我回來了!」一進醫館林海就喊道。

「海兒回來了,快,大冷的天趕緊回屋暖和著吧。」一個長相還算俏麗但處處透著賢惠之氣的女子挺著個大肚子一邊收拾著一邊說道。

「嬸子,我回來了!大福叔和我爹了?怎麼你一個人在前堂?快別干了,我弄吧,你歇著。」林海著急的道。

這個女子就是大福的媳婦,已經六個月的身孕了。「沒事,嬸子不礙事,這不就收拾完了。」

「你大福叔在後院整理藥材了,你爹剛看了個病人回去和老爺子商量病情去了。」

林海幫著收拾完,來到後院爺爺的房里,「爹,爺爺,我回來了!」

「嗯,最近在學堂還好吧?有沒有進步?」林大龍板著臉問道。

「爹,來年就不用去學堂了,家里的負擔也輕些。」林海說道。

「怎麼回事?」林老爺子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

「爺爺你急啥,等我說完麼。鄭雷先生讓我回來去趟將軍府,來年應該要入軍伍了。」林海解釋著。

「從軍?這事還得考慮下。你先去將軍府,看看鄭將軍的意思。」林大龍說道。

次日,林海往將軍府走去。快要過年了,這道上的人很多,商鋪的生意都很紅火。突然听到了身後有馬蹄聲伴隨著呼喝聲。回頭看去,一騎棗紅色的駿馬在道上疾馳,後年跟這一隊騎兵,兩邊的人們紛紛躲閃。

騎馬的這位姑娘是青陽公主,鄭貴妃之女,鄭風將軍是她娘舅。甚得皇上喜愛,從小不愛紅裝愛武裝,帝都洛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紅色的武士服,金色的鉤花圖案,腰帶上瓖嵌著翠綠色的瑪瑙。腳蹬獸皮馬靴,背後背著一把拓木長弓,配上那嬌美的容顏,十分耀眼。

「閃開!別當本公主的道。」

前面有人來不急躲閃,林海回身準備救下,但破空聲響起,這馬上的公主從腰間飛了兩道鞭影,將倆個打翻在路旁,一位肩頭中年男子肩頭皮開肉綻,一個青年手背和小臂留下了清晰的鞭痕,血順著手指下落。

整條道上的人亂做一團,看著飛馳而來的駿馬急忙躲閃著,而林海則站在道中央不避不閃。

看著這樣的畫面,林海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燒,手緊緊握拳,咯咯作響。

馬臨近,鞭影到。這鞭子泛著青光,如蛇般靈巧,但林海感到了狂猛的力量轟向自己。說時遲,那時快,林海向左一個探身躲過鞭頭鞭子橫飛而過,接著轟出一拳正中長鞭中段,玄力迸發沖散了鞭中的勁氣,這內勁被破的鞭子被林海一個旋身纏在腰上。隨著這股拉著之力,林海到了馬前,一手抓住馬頭韁繩一個跨步使勁一勒。

駿馬一聲長嘶,前腿起立,強行被林海拉住了。但他在剛才的勁氣對撞中感到對方鞭內的勁氣仿佛也是使用的玄力。

「這位姑娘,這里是京都鬧市,你怎能策馬疾馳,出鞭傷人?」林海怒道。

青陽公主打量著身前這個身穿白色袍子一身儒氣的人,看裝扮和配飾自然是平民。來京都這些日子無聊,今天出去狩獵又一無所獲,氣不打一處來,所以馳馬入城,半路還被人奪了獨角金莽鞭,更是火上眉梢,「賤民,你敢阻攔本公主的路?齊國你是第一個,膽量不小。」

「公主,你沒事吧?」後面下馬的騎兵圍了過來。

周圍的百姓一听是公主殿下,嘩啦跪倒一片,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哪來的無知小子見公主不下跪,還敢當街攔路、強行制馬,萬一傷著公主你有幾個腦袋能擔待?」騎兵隊伍長說道。

林海一听,冷冷一笑,「公主?你是齊國公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該跪拜。但當今皇上施仁政,愛民如子,你貴為當朝公主,當街傷人,以武凌弱,以上欺下,可知忠孝禮儀?像你這種人不拜也罷。」

「你……」青陽公主為之氣結,林海字字扣著大帽子,讓她無法反駁,俏臉上翻起了紅。

林海說完,扶起了旁邊的中年人和那青年,「這位大叔和你這位兄弟,從這向前,第三個巷子右拐直走,路邊有個林家醫館,你們就說林海讓你們去的,自會有人給你們看上,要過年了這傷有些麻煩。」林海謙和的說著。

「多謝公子。」倆人感激的道。

公主也看著倆人的傷也有些不忍,順手扔了錠銀子過來,「拿去看傷吧。」但臉上依然傲慢。

林海接著銀子回手扔給她,「拿著你的臭錢,我家看病不收錢。」轉頭對倆人說︰「趕緊去吧,天冷,小心破傷風。」兩人唯唯諾諾的走了。

「好小子,你還敢頂撞公主,你姓甚名誰?哪里人?」伍長問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林海,京都大學堂的學子,家在燕京城,林家醫館就是我家開的。」林海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給我綁了,押去將軍府。」呼啦過來三四個人把林海綁了起來。林海心想,我正好要去將軍府,但沒想到這樣去見將軍。「呵呵…」林海自嘲的笑了。

「賤民,你還敢侮辱、嘲笑本公主,給我押走!」高貴的青陽公主何時受過當街受辱這樣的委屈。

騎兵隊押著林海向將軍府走去,老百姓們紛紛起身議論著,「真是個好人啊,哎,這一去壞了前程不說肯定凶多吉少了,惹了咱們百姓惹不起的人啊。」都頻頻搖頭報以無奈。

「公主回來了,公主回來了。」將軍府的下人們吵擾在趕緊到府門迎接。

公主氣呼呼的不理人徑直向里走去,騎兵隊一干人等押著林海進了將軍府。

「琬晶,琬晶。」公主走進了閨房。

進入閨房映入眼簾的是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細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著所屬于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的感覺。

靠雕木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擱著幾只毛筆,宣紙上是幾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細膩的筆法,似乎在宣示著閨閣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窗上所掛著的是紫色薄紗,歲窗外徐徐吹過的風兒而飄動。

「公主,這是怎麼了,氣成這樣?」琬晶詢問道。

「今天狩獵一無所獲,你又不陪我去,在這弄墨寫畫。回來的時候在街上遇了個刁民侮辱于我,押回府了。」公主眼淚婆娑。「我只是心情不好,本沒想當街傷人,可恨那小子阻攔我不說,還奪了我的獨角金莽鞭,當街教訓我。」

「姐姐別氣,這是功課我也沒辦法,爹爹管的緊,走,我隨你看看去。」琬晶挽著公主往外院走去。

這時林海被幫著跪在院中,倆邊站著倆派官兵,有人已經去通報了。林海打量著將軍府。

只見冬天時日,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于石隙之下。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于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但見青溪瀉玉,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沼,石橋三港,獸面餃吐,好生氣派。

鄭雷和鄭風听了通報也大吃一驚,公主受貴妃囑托前來省親,怎能遭這樣待遇。急忙向前庭走去。邊走邊想,怎麼能讓公主解氣。

「將軍到!」下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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