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骨 第九十五章 誠王的教誨

作者 ︰ 任逍遙

誠王爺看著林海無奈與驚慌的樣子微笑著搖了搖了頭,「來人,上茶。泡-書_吧(WwW.PaoShU8)」聲如洪鐘,林海坐在一邊都覺著耳膜震動。

不一會那名木訥的侍衛將茶碗放下後,轉身而出。誠王爺指著林海說道,「上好的綠茶,年輕人敗敗火。」林海听著誠王爺這半開玩笑的話,著實無奈,他實在模不清誠王爺的脾性。

「哎。你叫林海是吧。知道我為什麼那天上天津橋嗎?」誠王爺突然冒出了這個問題。

林海心道,「不就是賭博輸了錢發泄一下麼。能有什麼。」雖然林海對誠王爺的舉動很不屑,但沒有說出口。省的找麻煩。

看著林海臉上詭異的表情,人老為精的誠王爺「呵呵」一笑說道,「你的那小九九我豈能不知?」眉毛一挑與林海對視了一眼,弄得林海有些不知所措。誠王爺沒有再次事上過多糾纏,說道,「傻小子,那天我從賭坊出來,看到你負手站在天津橋上。如此風華正茂的年齡何來那般惆悵與迷茫?這才是我上天津橋的原因所在。」

听著誠王爺這樣一說,林海神情黯淡了下來,低著頭細細品著香茗,沒有搭話。

「當我走到天津橋下時,你依然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但看似被景色所迷的那份雅致中卻散發著彷徨無措。這樣的年輕人引起了我的好奇,定楮一看卻發現你小子根骨俱佳,看似玄悟境大圓滿的你卻似乎有著更強的力量。」誠王爺也沒有相當橋上的小青年于在座的林校尉是一個人。所以事情聚在一起,誠王爺想慢慢的解開這個青年的心扉。他說完這一段,端起了桌上的茶碗。

此時的林海被誠王爺一針見血的戳在了心上。整個人瞬間僵直在了那里,一向沉穩的心性被誠王爺短短幾句話攪的翻天覆地。他緩緩抬起頭,睜大的雙眼透著不可思議,像看老妖精一樣盯著正在品茶的誠王爺。從燕京城出來以後的這一年林海過著隨波逐流的日子,什麼事情都是被動無奈,他完全無力抗爭,對生命的渴望讓他幾次死里逃生,內心的糾纏讓他放不下閆家與百姓卷入了世事洪流。一個年僅十七的青年人糾結的心今天終于被人看穿了。林海感到誠王爺不是想要威脅什麼,卻是透著長輩的那種關懷。

「林海,不要感到驚訝。你先仔細听我說。再決定你是否向我打開心扉。」此時的誠王爺透著慈祥與莊嚴,不怒而懾人心神。卻不像平時那般嬉鬧滑稽。林海听了誠王爺的話緩緩點頭。

「本來今天就是想見見鄭老頭嘴里出色的年輕人是否可以委以重任,今日一見卻是你。實話實說,我本對你印象不錯。那天相見就想試探下,看看你心性。但時機不巧,錯過了。這次的相見並不算晚,結合奏折中你的表現,我對你大概心中有數。可以委以重任,這是我的決定。但事情盡然湊在了一起,我也就挑明了說。」誠王爺解釋了今日為何要見他的緣由。

林海一听,心中一緊,知道接下來誠王爺所說的話將是重中之重。

誠王爺放下手中茶碗,說道,「王府的由來要起源于齊國建立之初,想必你也知道三聖地的存在吧,齊國就是由蓬萊所支持立國的。當年先祖建國之後,其弟武王爺卻入蓬萊修行。幾百年來皇室宗親覺醒之人不絕,在新一代皇室宗親修行人員成長起來後,老一代歸隱蓬萊,武王爺當初立下嚴命,王府子孫不得參政議政,皇室宗親覺醒者入王府修行。就這樣代代傳承下來,王府成了齊國的基石,卻是大隱于市。這也是青陽公主為何在我府內的原因。為了增強齊國的力量王府也從民間招攬一些品行良好的覺醒者培養,這也是那天我上天津橋的原因所在。」正因為這樣,誠王爺在朝中重臣看來年輕時是風流浪蕩子,老了也是個不重儀表,行為古怪的老頭,一輩子不問朝政,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林海此時才恍然大悟,結合青陽公主在燕京時的話,林海終于明白了齊國皇室的修行力量所在,就是現在的誠王府。自從進了誠王府林海就覺著壓抑古怪,從侍衛到管家透著神秘,見到誠王爺後,驚訝的事情一波接一波的涌來,此時的他腦子思考問題的速度有些跟不上。林海陷入了沉思。而誠王爺也沒有在開口。

林海是個聰明人,既然誠王爺敢開口跟他說皇室的秘密,一是看重林海的人品,再者就是實力所在,如有意外,隨時都可以滅口。細細的思考一番後,林海抬起頭。卻看到了誠王爺微笑的臉。

「林海,我不必再多說什麼。年輕人應該做事果斷一些,拿出些意氣風發的精氣神。你不覺著你前思後想,糾結的東西太多?你這樣不是沉穩,而是太多的不確定讓你畏首畏尾。」誠王爺微微眯了下眼,看著表情復雜的林海。

「誠王爺,可能我就是個糾結的人吧。這一年當中我遇到了太多的事情,與之前的安逸生活相比,這讓我無從因對,要面對困難、死亡的同時,還要看著處在水深火熱中的其他人。我想過安靜的生活,就算踏入了修行界,我也想做個隱士。但內心的情感糾葛讓我無所適從,被縛了手腳,無奈的前行著,所以只能逼著自己謹慎,再謹慎。我失誤不得,也失誤不起。前面的路對我來說一片迷茫,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終點。」林海第一次顯出苦澀,眼光獨到的誠王爺看穿了他,所以他打開了一直糾纏著的年輕的心。

「年輕人,這就是歷練。只有在歷練後才能成長,只有等你經歷過一切,看通透了一切,才能放下一切。道家來說就是心不受縛,自在逍遙。用善德那老和尚的話來說就是本心所在,再無它物。」誠王爺一語入悶雷般在林海腦中炸響。

「原來只有經歷過才能放得下,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現在根本沒有感悟過,經歷過,怎麼可能不受外物影響。」林海終于明白了。幡然醒悟後的林海臉上疑雲盡散,冬日的陽光照在他的微笑的臉上,卻暖在了心里。林海起身恭恭敬敬的給誠王爺鞠了一躬,「我明白了。」雖然不能像一年前那樣無憂無慮,但此時的林海卻可以真正的面對前方一切的未知考驗。

誠王爺舒展了微皺的眉頭,臉上揚起會心的微笑,心道,「孺子可教也。」

「誠王爺,您有什麼事盡管安排吧。」林海用力的一拱手說道。

「呵呵,這才對麼。年輕人就該有些沖勁。跌倒了爬起來不就行了?好了,坐下吧,將突勒克人春分的行動說下。」誠王爺揮了揮手示意林海坐下。

林海將整件事毫無保留的說給了誠王爺,說完後看到誠王爺和鄭老一樣,听完安然不動,毫無驚訝之色。更加確認了誠王爺剛才的那番教導。

「當前棘手的問題就是春分前的刺殺行動。如果真如你說會有修行界的人干預,那雁門關可真是不攻自破。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會暗中派人進入晉陽郡保護雁門關守將。」鄭老輕描淡寫的說道,瞬間搬去了林海心頭一塊大石。林海第一次感受到了強有力的支持。

「既然突勒克人這次下了本錢,我也不能坐視不理。這次新軍的籌備。我會知皇上給你特殊的權力,讓你獨立建立一個營。我從誠王府派一些人幫助你。權利給你,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誠王爺達拉的眼皮忽然睜了開,看著林海。

「王爺放心,我竭盡所能。」

听了林海干脆利落的回答,誠王爺微微點著頭。正在此時,那名木訥的侍衛走進了院子,「王爺,陪您打牌的那些老大人來了。」

「噗」林海實在憋不住了。誠王爺瞪了林海一眼說道,「告訴管家招呼好,我馬上就到。」

「鬼小子,你再笑一下?今天和我的談話連鄭老鬼都不能說。明白?」王爺起身伸了個懶腰,「哎,開導人真是個費腦子的事情,有這腦子我又可以贏個幾十兩了。」

「走吧?想賴我這?沒有給你準備飯。」誠王爺挑著眉看著被他說著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林海。

「誠王爺玩好。爭取大殺四方。贏回那天輸了的銀子。小子告退了。」林海板著臉說道。像當年在學堂和老先生抬杠一樣說道。

「你快給我滾。我又失策了,你還不如就半死不活時懂規矩。」誠王爺一陣苦笑。

「嘿嘿。」林海轉身就跑。看著林海的背影,誠王爺心道,「不錯的個孩子,根骨好,心性佳。以後定有一番作為。平息了突勒克的陰謀,送這孩子去蓬萊修行吧。」

林海神采奕奕的出了院子與等候多時的青陽公主一同離去,他進入誠王爺前後的變化被青陽公主看著眼里,心道,「皇叔給他灌什麼**湯了,那張臭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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