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吾利習慣的踱著步,「好了下去吧,一路辛苦了。」
「明白」領兵蘇尼退出了氈帳。
圖吾利眯著眼楮,心道︰「如果是馬賊或什麼人,不可能追不到,難道是左廂之人?這事必須趕快告訴大設。」
圖吾利急忙趕向大設氈帳,墨羅剛剛布置了攻擊行動,繼續加大對北古口騷擾,靜待孛日帖赤那下令攻擊。
圖吾利進了大帳,「秉大設,兩萬騎兵以回。敵人毫無蹤影。」
墨羅揚聲問道,「搜尋範圍夠大嘛?」
圖吾利肥臉抖動了幾下,回答道︰「足夠大,但敵人卻沒留下一絲痕跡。」
墨羅狠狠的拍在桌上,桌上的紙、筆、手令一起騰空而起。站了起來怒斥道︰「難道他們插翅而飛了?」
「大設,他們會不會是」圖吾利吞吞吐吐沒有敢說出來。
墨羅抬頭瞪著圖吾利說道︰「是什麼?快說。」
圖吾利清了清嗓子,悄聲說道︰「會不會是左廂的人否則為何全殲我哥舒部三千士兵,焚尸滅跡,又能悄無聲響的消失在草原。」
墨羅緩緩坐下,陷入了沉思。圖吾利所說不是沒有可能,多年來左右廂積怨已深,如不是可汗和孛日帖赤那從中周旋,早已兵戎相見。此次對中州用兵,是為了利益走到一起。墨羅曾經估算過,對方必定是一萬左右的精兵才能將哥舒部三千士兵全殲。如果是馬賊或烏乞士兵,哥舒兩萬精騎一定可以追得到。
墨羅心道︰「都陸如果真是你耍這種手段,別怪我墨羅心狠手辣。」說罷,提筆書信一封,將此間事匯報孛日帖赤那,字里行間中透著墨羅對左廂的猜測。」
「來人。」墨羅高聲叫道。一人緩緩走近大帳,「父親有何指示?」
「將此信送至古力半,親自交給孛日帖赤那大俟斤。什麼話也別亂說,信送到便回。」墨羅說道。
「父親放心。」說罷接了密信轉身向帳外走去。
「浩吉倫達真是少年英雄。」圖吾利說道。
墨羅對于他的這個兒子也十分滿意,微微一笑,「臭小子還需磨練,沒到他震翅高飛的時候。」
圖吾利也笑了,「我听說您給浩吉倫達尋到了草原最美麗的姑娘做新娘。等我們凱旋而歸時,便為他們舉行最盛大的儀式。」
墨羅搖了搖頭,「烏乞公主琪琪格卻是草原最美麗的花朵。多少英雄想一親芳澤。澤多嘎老奸巨猾,他想用他的女兒為烏乞尋得一條富強之路。但听說兩年前琪琪格突然失蹤了,至今沒有找到。」說道這墨羅臉色有些低沉,「哎,這也讓浩吉倫達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低沉少語。」
圖吾利說道,「難道是澤多嘎將女兒藏起來了?」
墨羅沉聲道,「應該不會。琪琪格是他手中最有利的棋子,他怎麼會不用。況且我派人幾番打探,傳言為實。」圖吾利听後點了點頭。
「好了回去吧。接下來的攻擊將十分密集。讓士兵和戰馬休息調整好。」墨羅擺了擺手,示意圖吾利不用行禮了。
「大設放心。」圖吾利行禮緩緩退出氈帳。
當天夜里孛日帖赤那就收到了墨羅的密信,手里拿著密信仔細端詳了一番。此時不論墨羅說什麼,總歸只是猜測。而且現在處于用兵時期,戰事膠著,他只能將此事壓下。左右廂的矛盾一點就著,丁點的疏忽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浩吉倫達,下去休息吧。」孛日帖赤那對著一言不發的浩吉倫達說道。
浩吉倫達點了點,問道︰「大俟斤,我師傅在嗎?」
孛日帖赤那微微一笑,「在,你去讓門口哨兵帶去你托雷的氈帳。」
「謝大俟斤。」浩吉倫達行禮退出大帳。在哨兵的指引下來到托雷帳前。
「托雷大人,有人求見。」哨兵說道。
「讓他進來吧。」在浩吉倫達靠近時,氈帳中的托雷已知道愛徒來了。
浩吉倫達走進氈帳,單膝跪地,「拜見師尊。」
「你不是在右廂大營麼?怎麼來大帳了?」托雷招了招手示意浩吉倫達起身,並端起手邊的銅壺,到了一碗女乃茶。
浩吉倫達起身坐到了托雷身邊,「父親命我給大俟斤送了封信。」
托雷端起女乃茶泯了一口,「右廂大營一切好還吧?」
浩吉倫達答道,「一切平穩,近日要加強攻勢了。」
托雷點了點頭,他明白大俟斤與墨羅的關系,金狼軍和右廂的步調基本一致。
「但是,最近發生了寫事情。哥舒部的軍需馬隊被劫,三千將士無一生還。」浩吉倫達不緊不慢的說著。
托雷微微皺眉,「何人所為?」
浩吉倫達整理了下思緒,喝了口女乃茶潤了下嗓子,將最近的事一五一十的詳細說給托雷,但卻沒有帶任何感情。
「好古怪的事情。」托雷低語了句。哥舒部的士兵一向英勇善戰,全殲三千士兵就算金狼軍的精銳出動,也需要一萬之數。
托雷手指敲著桌子說道︰「中州有句老話,‘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浩吉倫達微微皺了下眉頭,「師尊的意思是他們還會出現?」
托雷神秘的笑了笑,「我們的大軍都在調集軍需物質,一路上到處可見物質馬隊,不論他們是什麼人,為了什麼目的,絕不會只出手一次。只要盯著軍需。必定會能查到蛛絲馬跡。」
「我明白了。」浩吉倫達會意的點點頭。他心中以後定數,回到右廂大營後準備讓墨羅點兵,他親自去盯著軍需,既能保證軍需安全送到,又能抓到敵人的蹤跡,一舉兩得的事情。
說罷二人陷入了沉默,圖雷十分不悅的說道,「你怎麼越發沉默了?一個女人對你真的那般重要?」
托雷的話好像戳進了浩吉倫達的心里,他身子一震,抬頭說道,「師尊,我」
托雷淡淡說道︰「好男兒志在四方,現在正是用兵之時,等攻下中州幾郡,何愁給你尋個好新娘。」他知道此事不是逼迫就能讓浩吉倫達逼迫的,誰都有年少的時候,一旦掉入男女之情中受了傷,這傷口的愈合需要很長時間或者一段新的感情。
浩吉倫達苦著臉說道,「師尊,琪琪格和普通姑娘不一樣,她像雪蓮花一樣聖潔美麗,我只見過她一次,被她的美貌與氣質所折服。再說我是突勒克人,我生長在草原,我的新娘一定是草原姑娘。」
托雷搖了搖頭,他知道琪琪格的美貌之名傳遍大草原,無數草原上的青年將琪琪格視為他們心中的女神,浩吉倫達也一樣。他岔開了話題,「最近修煉沒有落下吧?」
說起修煉,可能這是浩吉倫達唯一能排解相思之苦的辦法。自從得到琪琪格失蹤的消息後,他借著修煉來讓自己安靜。「一直沒有落下。」
「你的資質不錯,切不可荒廢。玄功修煉不進則退。玄意境初期已經穩住,更多的需要你去感悟神識的妙用。」托雷囑咐道。
浩吉倫達點了點頭,說道︰「師尊曾說,‘朝聞道,夕死矣-我銘記于心,從不敢怠慢。」
托雷站了起來,「早點去休息吧。明日變返回右廂大營。好好保護你父親。我也會派些人關注軍需的事情。」
浩吉倫達深深一禮,「師尊保重,弟子不能陪在您的身邊。」
托雷揮了揮手,說道,「去吧。」浩吉倫達走後,托雷低聲自語道,「攻破了齊國邊防,我也得閉關了。」他隱約模到了突破的屏障,踏入大乘境他才能在中州魔門面前真正的挺起胸膛。
次日浩吉倫達帶著孛日帖赤那的回信趕回右廂大營。托雷和孛日帖赤那商量一番後,派出了一百附離去盯著軍需,勢必要消除這個潛伏在身後的隱患。
托雷派人暗中行事,而林海為了安全起見,讓虎賁營將士窩在山里躲風頭。有了這一批物資韓闖倒也不急,但他也沒有讓將士閑著,命朱隆帶人繼續完善山寨生活與防御所需的各種設施。朱隆更是命人咋山寨周圍仔細尋常,找到了一處適合養馬的山谷。虎賁營戰馬的飼養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在草原作戰,如果馬匹出了問題,就如果自斷雙腳,毫無戰斗力可言。如果遇上突勒克人,連周旋的余地都沒有。
于此同時,山谷中的主力營在方清的安排下一開始順流而下出山。得到哨兵回報後,韓闖親自帶人前去淺灘指揮士兵登陸,保護軍需物資。五千將士出山加上將圓木運回山寨,整整折騰了十天。
方清出山後,韓闖將成功突襲哥舒部軍需馬隊之事稟報。方清高興的大笑著,林海總是能干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將一切安頓好後,方清一面等待林海的消息,一面著手操練士兵。現階段窩在山里,卻要做好隨時作戰的準備,不能讓士兵有懈怠情緒。
次拉格沒有急著回哥舒部,而是在乎倫部落養傷,尼斯巴格再次壓著軍需而來時,二人密談了很久。次拉格從尼斯巴格口中探出了俟斤的口風,忐忑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些。林海在這半個月里對湖東岸車水馬龍的營地進行了幾番探查,此時行到乎倫部落的權威右廂諸部的軍需馬隊。林海謹慎起見,不敢在打右廂軍需的注意。這也讓托雷派出暗中盯梢的人耐心漸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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