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骨真人的判斷極為準確,現在不確定的因素很多,不知道昆侖與眾門派、世家約定的時日,也不知道盯上上官家的這些人實力和背景,為了這次行動準備了多少人手。泡-書_吧(WwW.PaoShU8)現在長安城的微妙形勢更無法判斷這些人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動手,總總的不確定融匯在一起,便不得不讓讓林海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強行出手。
「好,就依鬼老的意思。」林林海思考了一番,做出了決定。
陰骨真人沉聲道,「你留在常府,應付常富春,我去把消息打探清楚,金文二人我不是很放心,想要強行將上官家抹去,對方必定有高境界的存在。」
林海點了點頭,「全靠鬼老了。」看著林海眼中的焦急,好似恨不得親自出手。陰骨真人不知林海到底欠了上官家多大的情,而且也從沒听林海提及過。但從林海的表情流露出,他對上官家這次的危機很關心。
「走了。」陰骨真人說罷起身向外走去,既然決定跟隨林海,便跟他瘋一次。
送走陰骨真人後,林海盤膝靜修起來,上官家的事確實有些讓他焦心,難以入眠。
陰骨真人出了常府徑直向城西奔去,現在的長安城危機四伏,到處可能有修行者存在,他不得不收斂氣息,勁量不暴露行蹤,引起他人注意。
不多時,陰骨真人便趕回金文藏身之處。
「漢忠,情況怎麼樣?」陰骨真人問道。
「這座宅子至此一道大門,我們現在藏身的位置,將府門和西側臨街的強盡收眼底。他們的出入不會逃過我二人的監視。到現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白天出入之人總是三三兩兩並不適合出手,而且也不敢放出神識查探,誰知道院中會不會有高人隱藏。」金漢忠一臉無奈的說道。
文東遠悄聲罵道,「女乃女乃的,這樣太憋屈了,反正東家放話了,干脆直接為了這宅子殺進去,一了百了。」
金漢忠瞪了一眼文東遠,「如果對方有高手,那必定會出現纏斗,現在的長安城藏龍臥虎,弄出大動靜必定會引起別人注意。對方要是名門正派,咱還要不要命了?昆侖的人還在長安呢。」
文東元想斗敗的公雞一般唉聲嘆氣的說道,「愁死人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噓!」陰骨真人示意二人別說話。
三人向宅院方向望去,卻見府門緩緩大開一個縫隙,一人賊頭賊腦的探出了身子,輕輕的將府門帶上,生怕發出一絲向東,然後躡手躡腳的東行去。
三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機會來了。
原本垂頭喪氣的文東遠,突然來了精神,輕聲道,「娘的,悶出個鳥了,可算等到一個。」
陰骨真人悄聲道,「漢忠留在這里,我把東遠這廝帶走,省得他礙事。」
「嘿嘿,還是鬼老了解我。」文東遠咧嘴笑道。
金漢忠點了點頭,陰骨真人與文東遠一閃身便消失在長街的盡頭,卻沒有帶出一絲氣息波動,看似五大三粗的文東遠伸手卻極為敏捷快速,這與他常年跟金漢忠在一起有莫大關系,多多少少在追蹤術上受了金漢忠影響,所以並沒有如同打斗起來那般大開大合,反而極為精細。
那偷偷跑出宅子的家伙走出長街後,提在嗓子眼的心似乎放了下來,加快速度向北掠去。
入夜後的長安宅院聚集之地十分寂靜,街巷空無一人。為了不被那人發現,二人遠遠吊著他身後。
文東遠悄聲在陰骨真人身邊說道,「鬼老,看這廝的樣子應該是去利人市,耐不住寂寞的家伙。」
長安城的兩大市,都會市以更重商鋪居多,夾雜著一些酒樓。而利人市才是名副其實的長安不夜景。利人市是青樓、酒樓、賭坊聚集之處,多少王公官宦,文人墨客,富商甲賈尋歡作樂之處。
鬼老微微一皺眉頭,「再往北便離常府不遠了,你先行將林海喊出來。」
「好。」文東遠加速向常府行去。
文東遠剛越牆而入,便被靜坐修煉的林海發現,他起身下床開門,文東遠已經到了門外,「東家,快跟我走。」
林海沒有多問,便隨文東遠而去。
不多時,便趕上了陰骨真人,林海沉聲問道,「鬼老,怎麼回事。」
陰骨真人悄聲說道,「這人行動十分古怪,偷偷出了宅院,行動可疑,所以我並沒有出手,看看他到底要干什麼。反正也逃不出咱們的掌控。」
文東遠這才明白陰骨真人為何放著上好的機會卻遲遲不出手的原因。
林海點了點頭,說道,「如今長安的形勢,消息越多越好。先看看那廝到底要干什麼。」
三人吊著那人身後,果不出文東遠所料,那廝來到了利人市附近後便放慢了速度,緩緩走向燈火通明且喧鬧如白日的利人市。
林海三人收斂了氣息,走入利人市,這里川流不息的人群起到了掩護的作用,所以三人里那廝的距離近了許多。
一炷香的時間,那廝來到了鴛鴦樓前,站定了下,抖擻了下精神,顯得著實興奮,才虎步龍行的走向鴛鴦樓的大門。
門口一個個穿著花紅柳綠的姑娘揮著手中的各色絲帕,豐腴的身段配上媚笑迎接這南來北往的客人,時不時發出嬌笑和調侃之聲。
那廝在一位姑娘的纏臂擁身的熱情招呼下走進了鴛鴦樓。
陰骨真人沉聲道,「林海你和東遠進去。」
文東遠撇了撇嘴說道,「我就知道這廝是來尋花問柳,還不如在寂靜的街巷里把這廝捉了。」
陰骨真人也略感無奈,沒想到等到的居然是那鬼頭鬼腦的家伙來逛青樓。
林海看著門口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便有些發 ,「鬼老,這」
「難道讓我去?」陰骨橫人橫眉問道。
文東遠噗嗤一笑,沒想到也有能讓陰骨真人吃癟的事情。
林海一愣,無奈的說道,「好吧。」其實心里一百個不願意,如果讓秦琴或琪琪格知道林海來這種地方還不得氣的背過氣兒去,這風花雪月的場所那個女子比得上林海身邊的佳人。平日里守著佳人一幅木訥的樣子,背地里卻逛起了青樓,林海心里說不出的無奈。
「千萬別讓琪琪格知道。」林海苦著臉說道。
「東家放心,這事怎麼能讓夫人知道呢?人不風流枉少年,東家正值好年華,不常常這風月場中的女子,也是人生一大憾事。」說著文東遠露出詭異的笑容,傳聲入了林海的耳朵,「家里的夫人可不必這青樓的可人兒,東家試過便知。」
林海撇了一眼文東遠,眼中滿是怨氣,文東遠則笑的合不攏嘴。
常常的出了口氣,林海與文東遠說道,「進去後別誤了正事。」
「東家別耽擱了正事才是真。」文東遠調侃道。
陰骨真人看著二人只說不懂,不耐煩的說道,「快寫吧,一會進去找不到人了,這麼大的樓子。」
無奈之下,林海只得向鴛鴦樓走去。
「呦!這位官人,好面生,第一次來我們鴛鴦樓吧!」一個濃妝艷抹的姑娘扭著不禁一握的小腰挪了過來。
撲面而來的胭脂水粉味道讓林海著實不習慣,只覺著很是嗆鼻,倒是這姑娘還未近身,手中舞起的絲帕卻在他臉上輕輕拂過,絲帕落下,那嬌艷容顏便闖入了他的視線。
林海不由的心跳加快,臉上微微泛起一抹紅色。雖然鴛鴦樓大門處掛高的一排紅燈籠的光印在他的臉上,但這一幕任然沒有逃出見多識廣的樓中姑娘。
這姑娘早打量過林海的穿著和那氣宇軒昂的面容,此時林海露出的細微表情落在她的眼里,心道,「原來是個雛兒!這是誰家的公子哥來鴛鴦樓開.苞了。」
腳下踏著小碎步,婀娜身材盡顯,姑娘在林海微微一愣神的時,已經纏上了林海的右臂,半邊酥胸靠在林海膀子上,胸前擠出一抹雪白。
林海一怔,側眼看去,不禁感慨,這寒冬臘月,姑娘穿的這般少,難道不冷麼。就在他遐想翩翩時,身旁的姑娘輕聲說道,「官人,奴家叫小翠。里邊請。」
文東遠擁著一個姑娘,從林海身邊走過,「好好招待我們東家。」
纏著林海的小翠一愣,隨即眉開眼笑道,「這位大爺放心,就算奴家伺候不了這位小爺,鴛鴦樓有的是姑娘。」
文東遠沖著林海擠了擠眼先行進了鴛鴦樓。林海隨後也走了進去。
一進門,樓中的台子行鶯歌燕舞,而林海和文東遠卻環顧四周,在右手邊二樓的憑欄處看到那廝的身影,文東遠使了個眼色,二人向樓上走去,卻看到那廝推門而入。
文東遠問道,「姑娘,二樓還有雅室沒有。」
這姑娘听到之前文東遠的話,知道他是陪身後那個年輕的東家而來,自然少不了銀子。便說道,「有,沒有誰還能沒有二位爺的。」
說罷,便領著文東遠向右手邊的木廊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