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寬趕到時,劉鴻和周虎呆若木雞的蹲在智華真人身邊,一言不發。他心知情況不妙,之後便快速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將不知所措的劉鴻派去保護弟子後,便伸手探查智華真人身體的情況,神識快速掃過之後,柴寬發現智華真人右肋受到重創,心脈幾乎震碎,如果不是身體本能保護心脈,智華真人早就斷氣了。
「完了,這下完了」周虎面無表情的呢喃著。
柴寬抬頭怒道,「智華真人還有氣,說什麼屁話,遇到些事兒便沒有心氣,怎能成大事,快去保護弟子們。」
「好,好。我去。」周虎被柴寬的憤怒從季度恐慌中罵醒,神色慌張掠去。
柴寬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智華真人,口中呢喃道,「智華,你我師兄弟一場,但境遇卻大不相同,野心極大的你也會有這樣一天?」柴寬臉上露出苦笑,智華真人在他們這一代中為核心弟子,為了得到師門的重視,智華真人年輕時無所不用其極。有今天的修為和師門地位卻是踩在不少同門師兄弟肩膀攀上去的。柴寬呆呆的盯著智華真人,心中萬分掙扎。就他本心來說對于智華真人的生死根本不在意,甚至回想起年輕的時光恨不得忘恩負義心胸狹窄的智華真人立即死去,但他卻偏偏突破至了無雙境,對于昆侖這樣的聖地來說,千年的傳承與眾多高人才是底蘊所在。無雙境在昆侖已是長老級別,充其量不過十數人,如果此行智華真人隕落那對昆侖的打擊太大了。
柴寬沉靜了一會,終于做出了痛苦的覺著,手上光芒乍現,一個玉盒出現在,緩緩將玉盒大開,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間散出,柴寬呢喃道,「我不是救你,我是為師門著想,希望師門會給我相應的補償。這顆天山回魂丹能否續住你的命趕回師門,就看你的造化了,老天爺要收你,我也攔不住。你確實昧著良心做了太多事了。這次鬼門關上溜一圈也不知能不能悔改。」柴寬由于資質原因卡在玄妙大圓滿已經幾十年了,但為人沉穩和善,在昆侖弟子中有些威望。一輩子憑著良心做事,雖然修為都不如很多後起之秀,但他問心無愧。
丹藥緩緩放入智華真人口中,柴寬用玄力將丹藥化開,順著舌根進入經脈之中。此時智華真人的經脈以不能承受玄力過快運轉,柴寬放出神識極其精細的控制這玄氣帶著藥效擴散。他也不知道藥力是否能將死透九層的智華真人拖住,只得盡人事听天命了。
藥力散至右肋的劍傷時,血流不止的傷口已經緩緩愈合。侵蝕著髒腑的黑色玄力被藥力包裹,不在繼續擴山。但到了心脈處時,效果便沒有那麼明顯了。蹌蹌阻止了灰色罡氣中死氣的威能,將這半口氣吊住了。
柴寬感受到了這一切,萬萬沒想到心脈的那一抹灰色竟然如此可怕,讓人憑空生出絕望之感,「好在將一條命吊住了。」柴寬長長的出了口氣,抱起地上的智華真人向皇城掠去。
在昆侖眾弟子安全退回皇城之後,魔門已將戰死之人橫陳在街口,憐夢陰著臉看著地上的尸體,與之前盡然差了六人。她頓時覺著帶著一群貪生怕死,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活該倒霉,微微仰起頭掃視一了一圈,「將人出城給我埋了。失蹤的這六人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找出來。立即傳書回洛陽,將情況上報。」
「明白。」人群點了點頭。
「城里不能久留,走。」一行十余人向南門掠去。
林海劫走昏迷的祝芙蓉後,一路南疾馳而去,感到身後不無跟隨後才折向東行,一路上它並沒有徑直趕回宅院,繞一截路,穿過了幾個名宅換一條街巷,就這樣周而復始,一炷香的路生生讓他走了一刻鐘。
當他返回宅院時,金漢忠鋒利手中雙鉤在他落地的一剎那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林海心中著急害怕金漢忠誤傷,卻有不能反抗,只得傳音道,「是我。」
金漢忠將雙鉤收回,「東家,你回來了。剛才」
「剛才怎麼了?」林海著急的問道。
金漢忠猶豫了一下,隨即撇了撇嘴,「沒事,老文那張臭嘴,剛才看到他痛哭流涕的還以為是真的,弄的琪琪格差些發瘋,讓我打暈了。」
林海一怔,相比是文東遠看到他撲入空中,認為有去無回凶多吉少了。林海苦笑了下,「這個文大哥」
金漢忠看到林海夾著一人,疑惑的問道,「東家這是?」
「說來話長,這是祝芙蓉。陰骨真人咋樣?」林海心中急著陰骨真人的生死,哪有心情解釋剛才的那喜劇性的一幕。
「塔拉在看了,我們進去。」金漢忠結果林海手里的祝芙蓉,謹慎的放出神識控制了下,生怕這家伙突然醒來,畢竟魔門十杰的名聲響亮,而且這女人擅長用毒。
林海推門而進,眾親衛正在聊著傷,林海詢問道,「常志,情況如何?」
「有三人傷勢較重經脈受損,兩人受了嚴重的外傷,塔拉已經處理過了,說暫無大事。其余人大多透力,尤其是丁龍。」常志說道。
林海點了點頭,「告訴透力之人,不得使用回氣丹,抗住身體的疲憊自行靜修恢復。」
常志詫異的看了一眼林海,卻見林海並沒有想要改變決定,只得應聲而去。
林海和金漢忠穿過前堂,來到後院,卻見文東遠一人坐在院中的樹下暗自傷神,兩手捂著臉,身邊扔著他那兩把殺豬刀。
「文大哥?你這時困了?怎麼不回屋去睡。」林海調侃道。
文東遠如同見過一般,跳了起來,指著林海顫顫巍巍的說道,「東東東東東家?」眼神中充斥著驚訝和欣喜。
林海搖了搖頭,「激動啥?咱這不才分開一刻鐘多些,用得著這麼激動嗎?」林海腳下沒有挺,大步流星的從文東遠身邊走過,然後擺了擺手,「你們兩個不論什麼辦法,別讓她醒了,這女人咱們可惹不起。」
「東家放心。」金漢忠沉聲說道,此時看著妖嬈的祝芙蓉雖然臉色慘白,但微微蹙著的眉頭卻有另一番風韻在其中,他不僅心中感嘆,「真是個妖精,毒花,真是貼切,這得毒死多少男人。」
文東遠看著林海走進房間後,得知這女人盡然是祝芙蓉,驚訝的下巴都何不攏了,回頭望向那扇門,嘴里嘟囔著,「東家還是不是人?我是不是做夢了。」
「豬腦袋,半正事要緊。」說罷,拉著一臉愕然的文東遠向西廂房行去。
進入房間的林海看到塔拉坐在床邊,已經將陰骨真人胸前的傷口包扎好,輕聲問道,「塔拉,怎麼樣?」
塔拉搖了搖頭,臉色沉重,抬頭示意了下林海,讓其自行探查,口中說道,「不妙。」
林海手搭在陰骨真人腕上,木玄力隨之進入經脈之中,片刻後林海說道,「這智華真人還真狠毒,這三劍,全部擊中經脈交匯處,經脈毀得真徹底,幸虧鬼老護住了丹田,否則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塔拉點了點頭,林海的醫術並不比塔拉差,一語切中要害,但他仍不解的問道,「鬼老之前好像強行將龐大的玄力壓制在體內,當時他的經脈便已經承受不住這種重壓多出斷裂了,跟之後的這三劍毫無關系。」
林海將之前陰骨真人蓄力的過程講訴了一番,塔拉嘆了口氣,沉聲道,「這時多麼深得怨恨啊,現在怎麼辦?這樣耗下去,我們連鬼老這條命都保不住。」
林海反身回到桌前,靜靜坐了下來,沉思了片刻後,說道,「塔拉,將鬼老送到秦家,我們現在卻救命的丹藥,秦家定然有,先將鬼老的命保住再說。」
塔拉心里其實也是這個打算,但這必須林海同意才行。畢竟秦家的地位太過特殊,現在正是是非之時,不一定願意接納他們。
「讓金大哥送你們二人去,然後你便留在秦府,陪鬼老治傷,我還有其他事情安排。」林海吩咐道,此時陰骨真人重傷,他已經沒有依靠了,必須將所有的壓力都抗在肩上。
隨後林海去了隔壁,走到床邊,木玄力順著被金漢忠擊暈的琪琪格手腕進入,隨後琪琪格悠然醒來,看到林海安然無事的站在她身邊,竟然以為身在夢中。
「林海?你回來了?」琪琪格懷疑的問道。
林海微微一笑,「別听文大哥嚇唬人,我這不好好的。」
琪琪格撲在林海身上,淚雨滂沱,「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本來想去救你,可不知怎麼就暈了。」
林海好一頓安慰,琪琪格才止住了哭聲。隨後二人便向西廂房走去。
「金大哥,你將鬼老和塔拉送去秦府然後返回,一路千萬小心他人跟蹤。文大哥,你去招呼眾親衛,天亮前必須出城,我怕昆侖會發瘋。」林海說道。
「為何如此著急,親衛們傷的不輕。」文東遠說道。
林海苦笑了下,「智華真人被我擊殺了。」
屋內的三人一時間難以接受林海雲淡風輕的說出這個重磅消息,他們呼吸頓時便的急促起來,琪琪格驚呀的捂著嘴,險些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