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這後院,經歷了幾乎讓他崩潰的考驗,但最後的結局卻讓大多數人無法想象。林海沿著院中蜿蜒的石子路向外走去,回想起秦老爺子第一眼看到他容貌時的表情,不由詫然而笑,心道,「虛驚一場」說罷順手將人皮面具帶了回來。突然一個想法從他腦中冒出,「我跟爹長的很像?」從方琳到祝芙蓉再到秦老爺子,似乎第一眼便將他身上的某種氣質與上官飛鴻聯系再一起。再想想拿上官雲的樣子,林海慶幸誠老王爺送給他的這人皮面具,否者但凡跟上官家有舊交,甚至跟上官飛鴻有過交往的人豈不一眼就可以認出他?
走到院門處的林海突然頓住了身形,「那豈不是說那些追殺過爹的人見到我時同樣會喚起一絲記憶?」他的眉角不由的跳動了下,放佛模到了為父報仇的希望。狠厲的表情一閃而過,隨即林海臉上泛起了標志性的微笑,他的修為還沒有到足夠自保的地步,所以一切才剛剛開始。隱忍仍是他當前必須要做的。
出了院門時兩個秦家侍衛看林海時透出難以置信的目光,林海則報以微笑回之,然後聳了聳肩膀,大步繼續走去。沒走多遠秦瀚在不遠處出現,顯然孤身留在院中的林海讓秦瀚十分焦心,此時看著林海平和的笑容,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放了下來,「爹他沒有為難你?」
林海笑著搖了搖頭,秦瀚作為一家之主面對老爺子時卻依然露出了膽小甚微的表情,「沒事,前輩點撥于我,感謝還來不及呢。對我之後的計劃也全力支持。」
秦瀚不是听不明白林海的話,而是不明白自家老爺子怎麼突然轉了性。「就這些?」
林海點了點頭,「伯父多慮了,就這樣些。不對,還讓我去秦家書庫看看。」
「書庫?老爺子說的?」秦瀚問道。
「對,說對我修行有幫助。」林海解釋道。
「隨我來。」秦瀚不再多問,帶著林海向西園走去。一路上秦瀚一言不發,雖然秦瀚認為林海在年輕一輩中算是出類拔萃,但想過老爺子那關也不會這麼容易,可現在的結果卻讓他大為不解,老爺子為何會向這個小子開放書庫。盡然會全力支持他之後的發展。
二人行至西園的一座假山前,秦瀚左手敷在山石上,光彩一閃,山石發出 嚓一聲,然後緩緩打開。「進去,只準看,不準帶走。出來是有內置機關。我便不隨你進去了。」
林海點了點頭,順著那狹長的甬道向內走去。身後傳來石門鎖閉的聲音,隨著聲音響起,他面前那絲微弱的光亮也隨之消失,甬道漆黑一片。正當林海不解這書庫沒光怎麼閱讀時,狹長的甬道內壁兩側慢慢的有銀白色柔和光芒泛出,隨之越來越亮。
「桀桀,大手筆。秦家果真不一般。」一顆顆碗大的夜明珠懸在兩側的石壁上,徑直通向甬道深處。林海負手向內走去,這個甬道盡然入深兩丈,之後便是一個頗為寬敞的廳,頂上瓖嵌著夜明珠形成一個圓形的盤裝,仿佛一輪明月掛在這暗室之中。放眼看去一排排古樸的書架呈現在他的眼內,從那書架上泛出的點點星芒,讓他不禁猜想這書架定然能防塵、防潮,書架前一方石桌,四石凳。
林海漫步與暑假之間,那書架上篆刻的一排排字卻讓林海不禁心顫,金木水火土各系的功法,一階、二階、三階玄技,煉器、煉丹、機關、陣法要術。
「果真不是大家族,這般底蘊不亞于一個門派所的收藏。」林海不禁感嘆道。雖然心怦怦直跳,這些對于他身邊的人來說極為重要,骨子里的那份驕傲卻不容坐擁書山。走了一圈後,林海停在了篆刻著奇聞游記的書架上,只有寥寥幾本。甚至比一些玄功更為稀少,這讓他感到十分奇怪。林海雙手閃過一抹青色,雖然這里不能洗盡雙手,出自京都學堂的他對于書架上保存完好的珍貴書籍表現出了足夠的尊敬。
靜坐在石凳上,林海輕輕翻看著這些並不厚的書籍,書里描繪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里面所描繪的一切仿佛並不是林海生活的中州一般,山脈、玄獸、靈草、靈藥、更是林海聞所未聞過的,有些隨著時間的已經漸漸從這個世間消失,有些可能依舊在鮮為人知的地方存在著。不知不覺林海被這個沒有一絲世俗氣的世界所吸引。
而這里著重引起林海興趣的便是終南山,這里有著對太乙門的描述,這個曾經的道門聖地在一千年多年前道魔大戰中毀于一旦。同樣終南山不僅孕育了道門大派,同樣也是玄獸棲息之處,其中就有對林海比較有用的幾種玄獸,但只是大致描繪了幾個曾經出沒的地方,偌大的終南山山脈,想要尋找那些是否任然存在的玄獸無疑大海撈針般困難。
林海微微一笑,「中州便是三山一海所圍之地。世上奇人真是多。好像師父曾經去過極南之地,那里是梵國,功法也是從那里帶回來了,梵國之南也是海。」林海對這些游歷大陸之人羨慕不已。緩緩合上手中的書,放回書架。
走出書庫後,舉頭望去繁星稀少,明月高掛。這一讀便忘了時間。頭頂星辰漫步西園中,月光拉長身影,林海若有所想,口中呢喃道,「修為到此走入遇到了瓶頸,誰都沒有那麼的好運,更多的需要自己去努力,既然這樣終南山一行就當做一番歷練。」他想去看看太乙門的廢墟,想去尋找那些銷聲匿跡的玄獸的足跡,更像看看沉睡在戒指中的那枚逍遙令到底有何用處,而這一切全部指向了終南山。似乎冥冥中自有安排。做出這樣的決定後林海突然覺著放松了許多,心中有了一個目標便如夜里的一盞明燈,讓年輕的他不在彷徨,甚至心理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