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久失修的大門緩緩打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呂濤看向外面那條通向遠處的大路,深吸一口氣,想要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眼神中卻是充滿了抑制不住的喜悅。
四年了,我終于出來了!
「濤哥,一路走好!」
「濤哥,別忘了回來看兄弟們!」
「濤哥,你還欠我一條煙呢,別忘了還我!」
……
呂濤回望了一眼趴在窗口送他的兄弟們,自認為瀟灑的揮了揮手,隨即扭過頭,大步向前走去。
「濤哥,濤哥,等等……」一個穿著制服的胖子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手中還揮舞著一張卡片。
呂濤止住了腳步,回過身,笑眯眯的看著他。
胖子看到呂濤笑眯眯的眼神,立刻打了個冷戰,嚇的汗毛直豎,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把手中拿著的卡片送到呂濤面前,低三下四的說道︰「濤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您多回來看看我們就好,嘿嘿,嘿嘿……」
「王獄長,您這是?」呂濤看著王獄長手中的卡片,那是一張銀行卡,背面寫著自己的名字。
「額……這是……這是濤哥您這四年在這邊……額……工作的……工資。」王獄長糾結了一番,說道。
「工資?工資總共348塊5毛,你不是都給我了麼。」呂濤拍拍自己的口袋。
「啊,這個……這個是獎金、分紅、年終獎……」王獄長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哦?原來在監獄里工作還有年終獎什麼的啊,呵呵……」呂濤笑著接過了那張銀行卡,他自然明白王獄長是什麼意思,之前說的話,只不過是故意為難他一番罷了。
王獄長見呂濤收下銀行卡,呼出一口氣,強笑著說道︰「濤哥您以後多來看看這些兄弟就好,呵呵,我送您出去,這邊打不到車的。」
「嗯,好,那就麻煩王獄長了。」呂濤面帶微笑,對于王獄長的態度很滿意。
「不麻煩,不麻煩……」王獄長點頭哈腰。
「吱~」一輛印著「傾城監獄」四個大字的轎車停在蘭州火車站大門口,引的路人一陣陣側目。
一個穿著制服的胖子從車子上跑下來,忙不迭的跑到另一邊,殷勤的打開車門,接著一個穿著極其普通而且很過時的青年從車門里走了出來。
一些路人都在奇怪,這個青年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會讓監獄的車子送來車站,而且貌似那個給他開門的人,還是監獄長一類的人物。
青年朝著那個胖子揮了揮手,便大步走向了買票的地方。王獄長看著呂濤離去的身影,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暗道︰這尊大神,可算是送走了!
「那個……我要去南京,還有火車票麼?」呂濤走到一個售票窗口,對著里面問道。
「動車,530,下午兩點,高鐵,880,下午三點。」售票員迅速的報到。
「嗯?這麼貴?動車是什麼玩意兒?高鐵又是什麼玩意兒?沒有普通的火車麼?就是綠皮的那種。」呂濤皺著眉頭問道。四年的時光,和外界幾乎沒什麼接觸,他還真不知道動車和高鐵是什麼東西。
「沒有。」售票員皺了皺眉頭。
「那……能刷卡麼?」呂濤繼續問道。
「不能。」
「那……」呂濤還待再問,卻被後面一個粗魯的聲音打斷了︰「哪里來的土包子,沒錢買票就快滾,不要耽誤後面人的時間。」
呂濤雙眼閃過一絲冷色,回頭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沒有說什麼,拎著自己簡單的行禮暫時離開了。
那人被呂濤看了一眼,頓時混上汗毛直豎,如同墜入了冰窟一般,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再看呂濤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禁暗啐一口︰晦氣!
呂濤找到一台自動取款機,插入之前王獄長給他的那張銀行卡,輸入在車子上時候王獄長告訴他的密碼,準備取點錢出來買車票。
按下確認鍵,正等著錢吐出來,卻是感覺到一個小小的身子不斷的往自己身邊湊,低頭看了一眼,是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因此也沒有在意。
然而,就在錢從取款機里吐出來的時候,小男孩突然深處髒兮兮的小手,一把抓過錢就朝後面跑去。
「草!」呂濤罵了一聲,扭頭便追過去,追到一半,不知小孩竄到哪里去了,沒了影子。這時候呂濤才想起來,自己銀行卡還插在取款機里,行李也扔在那邊,暗道一聲︰不妙!立刻跑了回去。
到了那邊一看,銀行卡早已經沒了,只有自己的行李還孤零零的放在一邊。
「媽的,怎麼現在騙子的技術提高了這麼多,猴子教自己的,自己都注意了,還是這麼容易就被人把錢偷走了,我草!還說自己是道上排得上號的高手,我呸!」呂濤狠狠的罵了幾聲。監獄里的猴子卻是突然間打了個冷戰,不知道是誰在咒自己。
呂濤在監獄里呆了四年,早已經跟外界日新月異的社會月兌節,雖然有監獄里形形色色的人物傳授各種技巧,但是現在偷竊的技術也進步了很多,呂濤在監獄里跟猴子學的反扒技術,是屬于那種純技術流的,跟現在的那些攻心流相比起來,已經有些落伍了。
「卡里怎麼說也有十萬塊,不能就這麼算了!」呂濤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拿回自己的行李想了想,環顧一下四周,挑定了位置,往那一處小旅館走過去。
「老板,住宿,我要靠大街的那一間房。」呂濤走到前台,直接說道。
「一百一晚上,公用衛生間,先交兩百押金。」
呂濤交上押金,登記了一份證,接過鑰匙,便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行李隨便一扔,跑到窗口,往下看了看,位置正好,能夠看到下面取款機那一處。
那一群人必然是長期混跡于車站,最多三天,肯定還會來作案,到時候,就是自己找回場子的時候!怎麼說自己在監獄里也是叱 風雲的人物,一個個凶神惡煞都被自己壓服了,難道還搞不定這一群小扒手!
第二天,呂濤在房間里盯了一天,中途只是買了點吃的東西,又交了一百的押金,但是卻毫無所獲。呂濤也不急,繼續在旅館房間里等著。
第三天,又盯了一天,仍舊沒有收獲,呂濤身上錢不夠交押金了,只能讓老板再通融一天,老板還算好說話,但是要求明天中午十二點必須退房。
第四天,一個上午過去了,取款機那邊還是一切正常,呂濤退了房間,就拿著行禮坐在旅館大廳里等著,這里也能夠清楚的看到對面取款機那邊的情況。
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終于,那個小男孩又出現了,呂濤雖然只看過一眼,但是仍然記住了他的樣子。
「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我就放一會兒。」呂濤把自己的行李往櫃台一丟,便竄了出去。
只見那小男孩如法炮制,在一個中年婦女取出錢的時候,擠過去,搶過錢,撒腿就跑,中年婦女則是和當初的呂濤一樣,拔腿追了過去。
呂濤見到這一幕,並沒有去追小男孩,而是緊緊的盯著取款機。果然,中年婦女跑開之後,排在他後面的一個小青年直接上前去,從取款機上把那中年婦女的卡拔出來收好,就淡定的離開了。
呂濤嘴角露出一絲邪笑,遠遠的綴在那不慌不忙的青年身後,跟著他在周圍的小巷子里七拐八繞,最後看著他走進了一間普通的民房。
呂濤在民房外等著,不一會兒,另一個青年牽著那個小男孩也走進了民房。
「就是這里了!」呂濤看了一下民房四周,民房是一個二層小,大門緊閉,窗子也關的死死的,外面還焊上了防盜窗,二同樣如此。
呂濤盯著防盜窗,確認了一下行走路線,再看看四下無人,便一個縱身,攀上了一邊的防盜窗,手指緊緊的扣住防盜窗一根根鐵條之間的縫隙,腳下也是踩住一個個剛好能夠容的下腳的縫隙,接著雙手雙腳用力,如同一只靈猴一般竄了上去,每一次,都能恰好找到容得下雙手雙腳的縫隙。
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便爬到了二層小頂,一般像這一種小,在二層之上還有一層閣,作為一個小倉庫之類的地方,接著往上便是房頂,房頂上往往會開上一個天窗。
呂濤找到天窗,看到里面沒有人,揮肘敲碎了天窗玻璃,便跳進了閣里,聲音不算大,並沒有讓下面的人發覺。
呂濤輕手輕腳的在閣門口听了一會兒,下面二似乎沒什麼動靜,只有一點沙沙的水聲,他便輕手輕腳的走下了梯。
然而,在他到達二的那一瞬間,梯面對著的衛生間的門打開了,接著一個裹著浴巾正在擦頭發的少女走了出來。
二人就這樣,四目對視著,一起愣在那里。
呂濤在監獄里呆了四年,整整四年的時間,沒有見過一個女人,他又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此時見到這樣的情況,面前一個剛剛出浴的渾身潮紅的頭發濕漉漉的裹著一條薄薄的浴巾的胸前兩團豐滿呼之欲出的浴巾只能堪堪遮住大腿根部的美少女,頓時鼻血如同不要錢一般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