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夠用取了呂濤的性命,是絕對不會用手擋住脖子的,他阻擋的那個動作,就給自己有可能的失手留下了後路,同時也留下了破綻給呂濤。
呂濤第一時間,判斷出老頭對于自己的實力的不自信,毫不猶豫的抬起一只腳,朝著他拔槍的那只手踹過去,同時手的匕首也加快速度,狠狠的朝著老頭擋在脖子前面的手抹過去。
這一下若是抹實了,他有絕對的把握把那老頭的手砍下來!
老頭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顯然是沒料到呂濤反應會這麼快,還能作出這種夸張的動作,在下半身只有一只腳支撐著的時候,還能保證半身的動作不變,無疑是需要極其強大的腰月復力量才能做到的!
呂濤的實力,完全出乎了他之前的想象,老頭在這一瞬間,甚至產生了一些後悔的感覺,在想自己是不是對于吳江太過放縱,讓他惹了這個堪稱恐怖的敵人。
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想這麼多了,老管家只能盡自己的全力來搞定自己面前這個敵人,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瞬間扭動了自己的身子,半身完全側了過來,恰是正好能夠讓他拔槍的手躲過呂濤踹過來的一腿,同時也能夠讓呂濤揮舞過來的匕首的線路切到他的手肘。
相對于手腕,手肘更加強壯堅韌,也不會那麼容易被呂濤弄的失去戰斗力。
只不過,這個嚴重超過了他身體負荷的動作,卻是讓他仿佛听到了自己蒼老的脊椎骨那不堪重負的喀吱聲,他的動作也隨之有了小幅度的偏移。
然而,只是這一點點的便宜,帶來的效果,卻是天差地別。
呂濤揮舞過去的匕首,在達到最高速度時,切進了老頭小臂的肌肉中,在瞬間就劃開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大口子,猩紅的血液瞬間從傷口中飆射出來,噴了呂濤滿身。
他卻是恍若未覺一般,把踢出去的腳猛然踩下,就這樣生硬得向前跨了一大步,立刻和老頭貼的極近,幾乎能夠問道他身那蒼老的味道。
老頭面對這樣的重創,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任由手臂噴射的鮮血帶走自己不多的生命力,另一只手依然不屈不撓的要拔槍對準呂濤。
呂濤從他的眼楮里,看到了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看到了一種解月兌的感覺。
他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明白老頭是準備用他的命來換自己重傷了!
只是到了這時候,他要阻止老頭的臨死反撲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再次狠厲的把匕首朝老頭的脖子戳過去,同時扭動腰身,想要盡量避開那不知道對準哪里的槍口。
「噗!」「 !」一聲沉悶的刀子入肉的聲音和劇烈的槍響幾乎同時響起。
老頭的身體漸漸癱軟下來,喉部出現了一個鮮紅的血洞,無盡的鮮血正從那洞里汩汩的流出來,他的臉色瞬間因為失血而變的慘白,那一雙蒼老的眼楮卻沒有失去光彩,反而變的更加明亮,如同年輕人一般。
而呂濤的側月復,則是被呼嘯的子彈撕掉了一大塊肉,同時傷口也因為距離槍口太近,而被槍焰灼傷了一小片,卻是陰差陽錯的止住了一小部分傷口的流血。
他月兌下外衣,把腰部扎了起來,隨即跨過老頭軟倒在地,漸漸失去了生氣的身體,走進了包間了。
剛剛他和老頭的戰斗,只是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吳家那位少爺,卻剛剛穿好了褲子,臉還帶著被呂濤之前的話語激將出來的憤憤的表情。
「你……你把田老殺了?!」吳江似乎沒有想到走進來的人會是呂濤,臉憤憤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卻是下意識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呂濤隨意的聳聳肩,說道︰「他死得其所,現在輪到你了!」
他說罷,便「 」的一聲,順手把包間的門給帶了。雖然外面走廊肯定處于監控之中,但是呂濤明白拳擊賽場的工作人員必然沒有少看過這樣的場面,他們最正確的做法就是把外面田老的尸體拖走,把地處理干淨,卻是絕對不會插手包間里的爭端的,這也是保護包間里顧客隱私的一個手段。
因此呂濤完全不擔心會有工作人員來打擾自己找吳江算賬。
「你……你不要過來!」吳江見到地毯順著門縫滲透進來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的深紅色血跡,臉色瞬間變的慘白,雙腿甚至輕輕的顫抖起來。
而之前床那兩位很漂亮的小姑娘,此時也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瑟縮在大床的一角,一動都不敢動,同時勉力讓自己身體的顫抖不至于太劇烈,而吸引到呂濤的目光。
「你讓我不要過去我就不要過去,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呂濤一臉戲謔的表情,從酒櫃里掏出一瓶高度茅台酒,然後極其粗暴的砸在了瓶口,自己先喝了一口,又把酒液全部倒在了腰間的傷口。
酒液順著裹在腰間的衣服滲透進去,踫到傷口,刺激的呂濤臉肌肉一跳一跳的,看在吳江的眼里,卻是如同凶神惡煞一般恐怖。
包間里,看是彌漫起一股血腥味、酒味和屎尿的臭味混合起來的令人作嘔的古怪味道。
呂濤瞥了一眼吳江,卻是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嚇的失禁了,剛剛穿起來的褲子已經濕了一大片。
「你……你到底要怎麼樣?我……我不讓人找你麻煩了,我陪你錢,我有很多錢,我……我都賠給你!」吳江的聲音里已經帶了些哭腔。
他自由就是含著金勺長大的,因為家里的庇護,從小到大幾乎都是一帆風順,卻是從未經歷過這樣他的小命隨時會不保的場面,因此只能作出人最本能的反應。
「我本來以為吳家的那位少爺,會是一個怎麼樣了不起的人物,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比起我們南京城的一些二世祖都不如的太多啊,我很難想想,沒有家族的庇護你要怎麼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呂濤毫不留情的用語言刺激著面前這位下的屁滾尿流的二世祖,臉戲謔的神色愈發的濃郁起來。
「我沒用……我是沒用,你放過我這個沒用的東西!」吳江已經完全沒了反抗的勇氣,直接在地跪了下來,臉也是涕淚橫流。
呂濤眼楮眯了眯,抓著空茅台酒瓶的手緊了緊,直接說道︰「放過你?你覺得可能嗎?要不是我有那麼兩下子,恐怕前幾天就要死了,也根本沒機會站到你的面前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吳江趴在地不停的磕著頭,卻是在最後一次抬起頭來時露出了一臉猙獰而歇斯底里的神色,同時忍不住吼道︰「去死!」
而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了一把精致的銀色,極其小巧,想必是一直被他藏在身某個地方,在剛剛跪下來求饒的時候乘機拿出來的。
就在他對著呂濤的身體要扣動扳機開槍的那一瞬間,卻是見到一只白色的酒瓶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自己拿槍的手飛了過來。
接著「 」的一聲,不是槍聲,而是酒瓶炸裂的聲音。
吳江握槍的手,已經插滿了碎裂的瓷片,而那一把銀色的收錢,則是已經掉在了地。
呂濤前幾步,在吳江還愣著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踢飛,然後蹲下來,盯著他說道︰「在我面前,你永遠沒有動手的機會!死的人只會是你,絕對不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