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抱著雙肩蜷曲在水床上,藍色的頭發在水中飄散開,像夜晚靜靜待放的睡蓮。白皙的臉在火牆的映照下,慘白如紙,皺起的雙眉可見痛苦和病態。
幾日不見,那少年整整瘦了一圈。
五百年來,看到他,若非是明媚的笑著,也是靜靜的看著我,那略帶稚氣的臉龐,白皙如瓷,卻健康紅潤。
「星星……」
兩個字卡在喉嚨里,我一時間,竟然喊不出來。那酒醉也頓時醒了一半,當下放開了千櫻跌跌撞撞的朝那火牆蹦去。
闢邪看我出來,立馬要攻擊我,但身後的千櫻卻冷聲呵斥住了她。
焦臭的味道傳來,那火牆瞬間將我貼近的發絲燃燒殆盡,我半跪在牆邊,分明感到星星的痛苦,然而自己又無力靠近。
為此,我回頭看向千櫻,見他面頰緋色漸褪,雙目亦恢復了平靜和冷漠,只是和我四目相對時,眼底有陰寒的殺氣,似乎仍想把我碎尸萬段。
「我只是答應你看他。」
他冷哼一聲,扭頭不再看我,而是再度掏出那白玉短笛低頭把玩起來。
我握緊拳頭,只有隔著火牆無奈的凝望著星星,卻不經意的,看到他卷翹的睫毛顫抖了一下。
「星星?星星,你醒醒啊?」我扯著嗓子的喊他名字,果然看到星星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星星呆呆的看著我,湛藍色的雙瞳,氤著一層薄霧,虛弱的扯出一絲笑,「年年……」
他剛開口,身體突然痛苦的顫抖起來,雙手用力捂住胸口,稚女敕的臉旁幾乎扭曲起來。
「你疼麼?」
我忙問,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跟著顫抖,「星星你哪里疼啊?你告訴我?」
「不……不……不疼。」
星星試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卻讓他看起來更虛弱蒼白。
才開始不會運用定海龍珠時,我打架時常受傷,星星就試圖轉移我注意力,讓我忘記皮肉的傷痛。
于是,我忙努力的朝星星笑了笑,說,「星星,我給你唱一支歌吧。」
「你也會唱歌?!哼!」
背後,冷不丁傳來了千櫻的嘲諷。
我無心理會他,只是擔憂的看著星星。
「恩。」星星笑著朝我點點頭,縴細的手指因為痛苦緊握成拳頭,絲絲殷紅的血從他手心溢出,映著蒼白的手,顯得格外的赤目。
其實我根本不會唱歌,但是,過去五百年,星星總對我說,等他及笄之日,他會帶著嫁妝,唱著他們家族獨有的歌嫁給我。然後,我們相守白頭。
偶爾我會听到他偷偷哼出一兩段,但是一見我,緋紅著臉死活都不唱了。
他歌聲極美,不過那一兩段,變如天籟。
「我,我給你唱小龍人吧。」
---------------女巫ソ貓--------------
PS︰我只會寫輕暖的,乃們敢污蔑我,說我寫虐文的孩子,都去面壁思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