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語,早晨天剛剛擦亮。天空中的魚肚白被朝霞映得發紅。沒有人顧得欣賞這漂亮的景色的,幾個人就匆匆收拾起來營地。幾天來看慣了沙漠里面的日出日落現在都習以為常了,沒有最初的興奮了。誰也不說話。疲勞都叫大家節省這最後的體力。沒有當兵的經歷,尋常人早就趴了。
沙漠里面空氣中含水分量稀少了。地廣人稀也沒有什麼參照物,一眼可以望到很遠。由于沒有什麼參照物,視覺總是會出現誤差,有時候感覺三四公里前面的一段死去的枯木,要走很久才可以到達跟前,算算都要七八公里了。視覺的誤差大概要一倍還要多。
前面很遠處發現了一個小黑點,看樣子不像一塊石頭。大家都朝著那個方向走去。潘子走在前面。什麼新鮮的東西他總是先要去看看。我們在後面。
「胡子,大劉。你們快點,是個死人!」潘子在前面大喊。我們也趕快的走了過去。
沙漠里面發現死人。我們第一的印象就是那些走錯路的,要不就是和我們一樣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人一樣。誰也不會平白無故的跑到這里連鳥都沒有的地方呢。
走進一看,準確的說應該是具干尸,沙漠獨特的氣候使人在死亡後。不會腐爛由于。很少有雨水。空氣又干燥。人在死亡後短時間就會變成干尸。走到跟前看到那個人以極不舒服的姿勢爬在哪里,兩個腿還在分開著,死前一定還在掙扎著,保持著向前爬進的動作。身上的皮膚已經變成紅褐色,有點發黑了。就像家里春季買的臘肉的顏色。衣服還可以看出因該是藍色的工作服,隨身攜帶這一個土黃色的挎包。一個磨得有些發白的鋁制水壺壓在身下。我和大劉把他翻開一看。貼在沙子這邊的臉已經沒有一大部分。不知道是被蟲子吃的。還是腐爛了。臉部眼楮的部分是兩個黑洞。鼻子已經塌癟了。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倒是頭發還是全在。看發型就知道因該是個男的。我翻看這他隨身攜帶的挎包。里面有一個照相機還有一本已經發黃變硬的筆記本,還有一把錘子。最後,在挎包的底部翻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羅盤和一把應該是美制的匕首。還有幾塊應該是糖果這類的東西,已經發黑變硬了。
「這個人是誰啊,怎麼會死在這里啊?」潘子看著我
「應該是這個找礦的。誰沒事帶著地質錘啊?你看他腳下的翻毛皮鞋!」那個年代不是誰都可以買到翻毛皮鞋的。國家一般發給科考野外作業的。我們腳下還穿著解放鞋呢。翻毛皮鞋在那個時候也是一種身份的認證。我和大劉抬他的尸體的時候,也注意了。這個人手部的指關節粗大,一看就知道長期在野外勞動造成的。觀光游客是不會帶著錘子或者日記本進入這沙漠的月復地的。想我們這類盜墓找寶的,也不會帶著照相機進入的。那個年代照相機還是很金貴的。一般人是不會買的。只有少量人擁有的。
我把匕首和羅盤遞給潘子「拿著留個紀念」
「我不要死人的東西,多晦氣的啊」潘子說
哈哈。我們都笑了出聲音來。這句話從一個準備盜墓的人嘴里說出是多麼的可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