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風蕭瑟。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身側的床往下陷了些,身體立時便被環進了結實溫暖的懷抱。
房里沒有開燈,新珩躺著,在黑暗里睜眼,只依稀看得清幾條輪廓線。
直到身旁的男人不耐地將她的臉捧向他。
很奇怪,她竟然還能在黑暗里看到他眼里的嚴厲,他甚至還微微擰著眉。
原來,她眼楮還好著,她還以為,她早已什麼都看不清了。看不清,原來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家人,早便不是家人了;原來以為至少是血濃于水的爸爸,竟然也會包庇害死姥姥也差點害死她的一個外人……
想著,自嘲地一笑。
臉頰突然一疼,是捏在其上的男人的手用了力。
「說話。」
他的聲音也是嚴厲的,有微微不悅的情緒。不悅,是因為剛剛見識到,原來他娶的是個潑婦嗎?
又是砸東西,又是大喊大叫的,還打人。
她自己想想都糟糕。
她想著,也這樣和他說了。
易辛果真在黑暗里,將眉頭擰得更緊了。
新珩想了想,又繼續,「可是,其實還要更糟糕一些,因為我還想鞭尸……」
她說著,又笑了出來,「你說我怎麼能這麼糟糕呢?他活著的時候,我沒那個膽教訓他,他死了,我倒能去臆想鞭尸!你說我怎麼能活得這麼窩囊呢?!」
「沒風骨,沒氣節!還特小人!」
她的語氣,輕輕淡淡的,還似往日心情好的時候和他說些家常,易辛卻只覺她每一個字都似一粒小刺,輕輕地,不著痕跡,卻結結實實扎到了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