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抬手為他展一展眉,無奈太累,手上著實沒有什麼力氣,也就索性安穩地靠著那人,再次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只感覺他的親吻綿綿密密地落在她的額頭,眉眼,輕輕的,帶著他的氣息。
他似乎還說了些話,低低啞啞的在她耳旁。懶
這麼近,她卻仍是沒有听清,又太累,臨失去意識前,想,明日再問一下他。
只是第二天,她醒來時,他卻已經不見了人影。
他似乎遇了什麼棘手的事,並且還惹了他的情緒。
對易辛而言,能惹他情緒的事不一定棘手,棘手的也很少能惹他的情緒。只是新珩這時感覺,這件事應是二者都佔了個全。
接連幾天,她和他真正見面說話的時間都不多,他讓她不許再等她,她仍是知道每晚夜半他回來時,手臂摟過她的腰的溫度和佔有。只是那幾日,要說他與她的交集,再多,卻也沒有了。
易辛很少這樣忙,他那人,玩世不恭,幾乎萬事不掛心,這時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這麼介懷。新珩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和桑芮說,桑芮想了一下,道,「H市這地方有太多元老級的人物,應該是家族的事情吧,你也知道,當家人不是那麼好當的,這外,有外患;內,又有內憂。」
新珩也就沒有再多問。蟲
桑芮見新珩天天在易家,怕她悶了反而想太多,強拉了她要出去走走。
「珩珩,跟我出去走走,購物是女人的天性,你老公那麼多錢,你也不知道幫他分擔一下,有些失職了哦∼」
新珩听了,整個人頓時僵了一下,只是想到來這里這麼久,她確實都沒有出過門,也就點頭了,任桑芮開著她那輛火熱的蘭博基尼帶她出門。
兩人一起,新珩看著桑芮一路熟門熟路帶著她出入各種奢華場所,那一呼百諾的陣勢,讓她忍不住笑著感慨,「總算見識到什麼叫豪門媳婦了。」
桑芮听了,偏頭一笑,明媚的眼波在新珩身上轉了一圈,「要說豪門媳婦,有你在,是怎麼也輪不到我的。」
說著,又挽了新珩的手臂,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來,我們看看首飾。」又往旁邊的經理使了個眼色,經理立刻笑露8顆牙,指揮店員將首飾一套套送到她們面前。
新珩隨意瞥過那些送上來的東西,這家店,可以算得上是國內最頂尖的首飾店了,這里的東西,動輒就是許多人一輩子不吃不喝也積累不來的,高貴,光芒萬丈,只是新珩仍是覺得興趣缺缺,看那些東西,也不覺得有特別喜歡的。
她這樣想著,又忍不住想暗罵自己矯情了,卻听到桑芮笑道,「Charlie,你店里的水準現今可是越來越低了。」
那聲音帶了笑,語氣卻有些半真半假。
新珩回頭,只見桑芮明艷的眼神落在那位名叫「Charlie」的經理身上,Charlie臉色卻有些灰敗,再不見了方才的8顆牙齒,微微低著頭,似乎有些尷尬難堪。沒多久,又仿佛突然想到什麼,猛然抬頭,眼神頓時也明亮起來,急急地揮手招來一位女店員,「去,去把那套新到的祖母綠首飾拿過來給風夫人和新小姐瞧瞧。」
那位女店員听了,卻有些遲疑,「可是……」
Charlie不耐煩了,對著女店員猛揮了揮手,「讓你去就趕緊!」
女店員忙一路小跑下去。
新珩偏頭,望著桑芮,「我看得都有些累了,要不我們去別的地方走走吧?」
桑芮還未來得及說話,那Charlie卻著急道,「新小姐,您稍等,那款首飾馬上就為您送來了,您瞧了再走也不遲的。」
Charlie真的是著急了,原本還算得體的舉止到這時已是明顯的慌亂,甚至手上動作也有些夸張,見桑芮一眼瞥過他,這才將幾乎已經揮到新珩面門的手急急收回,又抱歉地看向新珩。
新珩頓覺奇怪,不是就一單生意嗎?用得著這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她卻不知,能一路混到這種高級場所當經理的人,那眼色都是有幾分鋒利的,平日里什麼樣的人,生來富貴的,還是一路模爬滾打得到財富的,抑或是一夜暴富的,甚至是打腫臉充胖子的,現而今,被錘煉得也是見眼得知了。
Charlie自然知道易家的孫媳婦桑芮,雖然並不知她今日帶過來的這位「新小姐」是什麼人,但見她氣質隱隱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又連桑芮都那般小心地照顧著,自然也能猜得這位身份不凡。桑芮不滿意,Charlie已經是忐忑了,更何況這位新小姐,看過之後,興趣缺缺就想走,如果讓她不滿意,只怕日後他也不用想著要再做易家的生意了。
在國內,少賺了易家的錢,往後營業額可以直接減半。
charlie那些心思,桑芮是清楚的,這時也就握了握新珩的手,笑道,「你現在走,怕是想讓他以後都不用在這里混了。」
新珩听了,初時一怔,想一想,明白了,一笑,輕輕點頭。
有錢人玩的游戲,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原來的人得罪不起夏暖心,這里的人也不敢不讓桑芮滿意。
女店員動作極快,話說著沒兩句,首飾盒已經拿了過來,放在新珩面前。
Charlie親自過來為新珩打開盒子。
滿意地看到新珩眼中終于顯了些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