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一種美,叫般配。
陽光淡淡灑下,易辛英挺,倪箏風情,兩人的相貌皆是一種驚艷的美,一種能讓周遭一切也為之淡去顏色的美。
有一種感覺,驀然而生,來得快又確定,這樣的一雙人,才叫般配。懶
他們走在一起,自有一方世界,外人擠不進去,硬要強行擠入,那叫破壞。
「桑芮,好久不見。」
美麗高雅的女子朝她們走來,銀灰色外套,面料高檔,剪裁巧妙。新珩只覺有些眼熟,仔細一想,恍然,是近來炙手可熱的名設計師手筆。
也是,這樣的女人,原本就應該值得最好的。
耳旁,桑芮卻淡淡一聲,有些不屑,「更久一些也沒有關系。」
美女臉上頓時一僵,便連腳步,也不由地定在了原地。
她身邊的男人卻徑自一抹輕笑,手虛攬過她,「你不用理她,過來,坐。」
兩人便就這樣,與她們坐到了一起。
易辛自然地靠近新珩,坐在她左手邊,只是眼神一直往旁,落在倪箏的身上。
「新小姐,你好。倪箏。」
倪箏卻來得大方,自己坐下,也不待在場其余三個莫名其妙的人說話,自己便率先朝著新珩,自我介紹。
新珩自他們過來,腦子里便一直嗡嗡的,這時忙收斂心神,也回了她,略略頷首,「倪小姐,幸會。新珩。」蟲
倪箏一笑,眼中風情畢露,「過去常听新小姐的名字,都說是新一輩中難得的才女,想不到原來本人還這麼漂亮,易辛真是好福氣。」
這話,細听之下,不是不諷刺的。
新珩心里想,若她能對自己再狠一些,她必定會說,「倪小姐更美,更有才華,易辛娶到你不是應該更有福氣嗎?」
只是,那樣的話,需要她更狠一些。她終究還是不夠狠,所以只能一笑,並不多話。
悄悄朝左手邊的男人看去,卻只見他這時眸光深晦,薄唇輕輕含笑,只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那茶,不是她沏的,是他們來後,佣人弄好了端上來的。
一時間,氣氛靜默,有些尷尬。
倪箏卻玲瓏,笑道,「想不到我一走兩年半,易家竟也沒有多少變化,還和當年一樣,易老爺子身上也看不出時間的痕跡。」
倪箏如談笑,新珩卻一瞬間,渾身一震。
兩年半,當年……
新珩心中狠狠劃過什麼,腦子清醒了大半,轉頭,不由自主看向易辛。那目光太快,太明顯,便連倪箏也注意到了,朝她看去。只是那男人卻恍若未覺,並不對上她的目光。
徑自優雅地品著茶。那姿態,閑適得讓人想要狠狠咬牙。
「沒有多少變化嗎?」卻是桑芮在一旁冷笑,「易辛不是都已經結婚了,我以為,這變化可是翻天覆地啊。」
那冷冷一句話,說得原本風情萬種的美人臉上一瞬間慘白。尷尬半晌,最終有些頹然地低低說了四個字,「也是,好快。」
像是自言自語。
可是,不是。
至少,新珩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兩年半……倪箏離開兩年半。而至今,新珩和易辛結婚,粗粗一算,兩年四個月多一些。
的確很快,倪箏離開不過兩個月,易辛就結婚了。
那麼快,那麼著急。
有些辛苦,新珩才能對著倪箏調整出一個看起來最正常的笑,「听倪小姐語氣,有些惋惜?」
她一句話出來,周遭驀然一靜。新珩感覺得到,便連原本只意態閑適品著茶的易辛,這時也將目光緊緊落在了她身上。
她這話,實在是太有些挑戰的意味了。
尤其,現在她是易辛的妻子。
倪箏的話,從一開始就模稜兩可,暗藏不露,在場的人都不是傻瓜,都能听得出;可又正因為都是聰明人,她這時這麼明白地挑穿,倒是明顯有不遵守游戲規則的嫌疑。
倪箏一驚,臉上一亂,只是只有一瞬間,又再次笑得儀態萬方起來,「是啊,人總是有種念舊的情結,有時候面對著變化,總是要忍不住惋惜的。」
這話,答得不可謂不得體。
一下子就將個人的情緒上升到了人的高度。
新珩輕輕一笑,從善如流,「嗯,是這樣。」
倪箏笑,「都說從事文藝工作的人心性敏感,我近來是愈加地念舊起來,我總覺得那都可以叫多愁善感了。新小姐呢?你也會常常懷舊嗎?」
「倪小姐指的是懷舊事,還是懷舊人呢?」
新珩話一落,清楚地看到倪箏臉上一僵,便連左手邊那道隱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越加地緊/窒起來。
心中苦笑,她這樣,和對面那人一比,真是多麼明顯的失禮啊。人家一直藏而不露,面上圓滑得很,她呢,一直在把對方弄得尷尬。
有時候,交際就是這樣,你在把對方弄得尷尬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落了敗,失了禮。
可是,她怕什麼呢?既不怕落敗,也不怕失禮。
人心這種事,跟敗不敗一點關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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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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