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珩與倪箏之間,易辛兩年前就已經選擇過一次。
心中隱隱有了對結局的認知,卻愈加地恐懼。
他真的要再次離開她嗎?那麼這一次,她還能不能承受得住?
哧的一聲,奢華的引擎聲戛然而止,線條流暢的跑車驀然停在路邊。懶
「下車。」
駕座上的男人陰寒著一張臉,眼神依舊落在前方,只是薄唇輕啟,冷冷扔出了兩個字。
身邊的原是風情萬種的美人,上一刻還笑得嬌柔曼妙,听到這話,笑靨霎時僵硬在臉上。有些不可置信,只能愣愣地盯著身旁的男人。
那個男人,即使在冷漠的時候,也依舊那麼迷人。讓她……欲罷不能。
男人卻著實沒有什麼耐心,緊接著又一聲,「滾下去!」
他的臉,明明那麼美;他的話,卻可以那麼無情,那麼殘忍。美人整張臉頓時慘白。
明明上一刻,他還微微笑著,在對她回應的啊。她到底做了什麼?
她慌忙回想,對了,她最後一句話是,「我第一眼看到新珩的時候,真的是感覺好熟悉。她那麼漂亮,身上卻又偏偏有一份寧和的氣質,這樣的女孩,我看著……覺得和我自己好像。」
確實,她這話是有試探的意思,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會立刻翻臉。這不過是一個無傷大雅的試探,即使她不該枉自揣度他的心思,他也沒有必要這麼對她吧?蟲
就像被他當頭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易辛,對不起,我不該提她。」慌忙笑著,解釋,忍下屈辱。
男人這才好整以暇地轉頭,看她,冷笑,殘佞劃過唇角,「倪箏,你和她一點都不像。我當年怎麼會以為你像她?」
倪箏听了,渾身一震,驀然張大瞳孔,「你說什麼?我像她?」
難道不是新珩像倪箏嗎?
男人繼續殘忍地笑著,「如果你果真以為你們之間有誰像誰,那麼我準確地告訴你,是你像她。不過你像得太不真切,倒有些不倫不類了。」
像是被一盆冰涼的水當頭潑下,倪箏只覺全身寒得發顫,她不可置信地搖頭,眼神幾近哀求地凝著那個男人,「不,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只是在生我的氣,氣我當年拒絕你,執意要去奧地利。可是我也不得已啊,我這一生只會彈大提琴,我喜愛這個東西,我想要讓技藝趨于完美,只有在奧地利我才能實現自己的夢啊。而那時,你我相識也不過半年,我以為你可以理解我二十多年的夢想的。」
她說著,頹然一笑,「哪里知道,我離開不過兩個月,你就和別的女人結了婚。你敢說,你這不是有意地想要借著新珩忘記我嗎?」
倪箏說到新珩的時候,眼楮里又有了逼人的鋒芒,盯著易辛,竟帶上了質問。
易辛卻並不回答她,只是冷冷笑過,「倪箏,你知道你和新珩最大的差別在哪里嗎?新珩她從不以為自己聰明,而實際上她很聰明。但是你,一直自恃聰明,事實上,你很蠢!」
「你對我玩的,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招術。所謂的夢想,也不過是你妄想的一種手段。」易辛殘忍地盯著她,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偽裝,「在你之前,無數比你道行不知道高到哪里去的女人已經用太多了!」
「記住,永遠不要在我面前耍些小聰明。你,還遠遠不夠資格!」
他最後一聲警告下來的時候,嗓音溫柔得迷人,更像是在對她說著愛語。
倪箏只覺眼中有濕潤落下,視野有些模糊,她依舊盯著那個男人,聲音卻激烈了,「不,不可能。如果你真的不愛我,為什麼兩年前,我告訴你我有危險,你立刻就飛了過來?而現在,我被莫相騰糾纏,我告訴你,你立刻就幫我擺月兌了他呢?難道你能否認那不是心疼,不是牽掛,不是愛嗎?!」
美麗的女人一聲接一聲,連著質問,落到他那里。男人卻突然間不再說話,神情更仿佛有些悠遠。
眼神依舊朝著女人的方向,只是神思卻有一瞬不在。轉瞬即逝之後,他傾身,緩緩靠近那一張美麗的臉,到與她最接近的距離,眼神邪肆,聲音低沉得誘惑,「不要讓我後悔這次幫了你,否則,會有比莫相騰不知齷齪了多少倍的男人纏上你,或許,還不止一個。」
他以最溫柔的姿態丟下一句最可怖的威脅,任靠在椅座上的女人驚恐又絕望地望著他,自己好整以暇地又重新坐直了身體,再不看女人,「下去吧。」
風情萬種的女人終于帶著滿臉的淚水下了車,易辛這才往椅背靠去,現了疲累。
微微眯著眼,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
那個倔強到讓他想二話不說就上/了她的女人。
「我與倪小姐雖然相像,但總歸是不同的兩個人……」
那聲音柔柔的,卻帶著一股幽怨,他知道,那是她說給他听的。
難道他與她在一起兩年多,還表現得不夠明顯嗎?為什麼眼前冒出來一個女人,她就開始質疑他,而不願意相信他呢?
氣她吧?所以才沒有將倪箏直接趕出去,反倒在她面前做出一副溫柔的假象,莫名其妙地把車開出來,又莫名其妙地將人趕下去,莫名其妙地將車停在禁停區,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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