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覆滅了她,也同時覆滅了易嵐的理智.
新珩怔愣的一瞬里,只見到易嵐怒極而紅的雙眼,然後,揚起手,對準易辛的臉,狠狠扇去。
「你個不肖子孫!」
一瞬里,腳步已經移動廓。
「啪!」
一聲響亮,狠狠刮落。
新珩只覺左臉遽疼,火辣辣痛得發麻,身體被一股狠力刮過,她努力穩了穩身子,仍舊站不住,往旁倒去。
只落入寬厚熟悉的懷抱,腰間猛然扣上的手掌,緊得發狠。
易嵐一掌落下之時,易辛身後的新珩不知從哪里來的速度,竟然那麼快,擋到了易辛身前,然後,易嵐毫不收力的一掌便扇在了新珩臉上。
易嵐的手,霎時僵硬,手下,似乎還是新珩臉上的肌膚;剛才那一聲清脆的響亮,似乎還在回響杰。
而易辛,狠狠盯著易嵐的眸冰寒冷徹,嗓音早已沉結,「易老爺,不送!」
易嵐沒有再說一個字,一個人離去時,身形明顯衰老。
新珩听著門被關上的聲音,心像是被什麼狠狠壓著,又往下沉了一沉。
她兀自沉浸在心頭窒悶里,耳邊,卻忽然一聲冷厲,「新珩,你是笨蛋還是沒有長腦子?」
新珩頓時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她瑟瑟地抬起頭,勉強對上站在沙發前的易辛的臉,訕訕一笑。
她這一笑,又牽扯到了左臉疼了,痛得她眉頭一皺。
她這樣,如何還能讓他冷得下去?
心,像是被人柔柔擠了一下,然後,非但不會走遠,反而被刺激得只想離她更近。
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坐到她身邊,拿起濕毛巾,為她冷敷。
新珩見他雖然沒有再說什麼,可是那冰冰冷冷一張臉,明顯寫著「不要惹我」,她被嚇得不敢說話。
他不發一言,為她敷著,見她左臉這時已經腫得老高,全充了血,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了一下,一痛,卻更怒,手上微微用力。
「咻!」
疼得她猛然吸氣,下意識就抬手去要去推開他的手。
她溫軟的小手踫到他冷硬的肌膚,他心頭的怒氣這才稍平,收了力,她卻也推不開他。
她緩過氣來,幽怨地看著他,控訴,「易辛,你恩將仇報。」
他邪佞一笑,「疼傻了?話都不會說了,什麼恩將仇報?這叫有罪當罰,叫罪無可赦!」
新珩額角狠狠跳了兩下,「你無理取鬧,你欲加之罪!」
「你霸道,你不講理!」
她越說越委屈,本來臉上就疼,易嵐那一掌,哪里像是老年人打的啊?新珩發誓,她就是現在立刻跑到大街上,隨便抓一個年輕男人往自己臉上扇一巴掌都沒有這麼重的。
她都這樣了,他還要欺負她。
她越說越氣,那人卻更囂張,竟然就在她眼前冷了臉,原本壓在她臉上的他手里的帕子隨手一扔,沉悶一響,剛好落在茶幾上。
新珩一愣。
易辛已經站起身來,不發一言,身影卻已經往門的方向去。
新珩心中一急,跟著站起身來,「你去哪里?」
那人腳步不停,只不冷不熱回了句,「既然我這麼讓你討厭,那我先離開好了。」
心,一下子慌了,新珩再也顧不得疼痛和委屈,快步就追了上去,剛好將他擋在門邊。
她背貼著門,將他攔住,一雙眸子幽幽看著他。
見他依舊冷硬,眸子里終于漸漸蓄積了水光。
半邊臉腫得老高,眼楮也紅了,這樣的她,站在他面前,他想,她就是要他的命,他也會給。
「知道錯了?你要是知道了我就不生氣了。」他看著她,最後的妥協。
她又一次被他逼得委屈,心中不甘,也只是咬唇,點頭,「嗯,錯了,你不要生我的氣。」
她說完,身體狠狠一緊,周身,已全是溫熱,身體下,是結實溫熱的肌理。
他的手緊緊環住她的腰,頭埋在她頸間,肌膚之間,廝磨。
他低啞道,「新珩,沒有下一次。」
她心中只想著這一次,盡快將他哄好,便毫不猶豫點頭,「好。」
腰上一疼,卻是被他輕輕一掐,耳邊,他硬聲警告,「不許敷衍我。」
新珩一囧。
易辛,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毒?我是你的老婆老婆啊,不是你的仇人仇人啊!
當然,這話,她現在還不敢說,在他已經明顯被惹毛的當下。
易辛的嗓音低低啞啞的,卻帶著十足十的警告,「以後,當我把你推到身後,你就再也不許擅自擋到我身前。」
身前,身後……
新珩的心一下子就像是被什麼盈滿了。
易辛,當你把我推到身後之時,難道不就是已經擋在我身前了嗎?
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嗎?
她想著,笑了出來,只是,臉上有些濕。
她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他沒有看到她臉上的濕潤,只感覺到她親昵帶著撒嬌的動作,便當她是答應了。
拉著她,重新坐下,換了帕子,繼續冷敷。這一次,他沒有再欺負她,她放心下來。
他問,「為什麼要為我擋?」
她不假思索,「因為你不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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