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身子輕顫,他的手臂,不由就用了力,將她緊緊嵌入自己的身體.
她吻他,急切;他回她,激烈。不多時,就徹底亂了。
兩人倒在床上,她趴在他身上,吻他的脖子,眼淚卻片片落下,不止。
微熱的液體滑入頸中,他身體微微一僵,抱著她,唇移至她溫熱的脖子里,低嘆,「別哭。」
別哭……真是這世上最催人落淚的字眼刻。
她的眼淚,于是落得更多更密,身體甚至一抖一抖著抽泣。
他想要將她拉開些許,為她抹去眼淚,她卻只是緊緊圈著他的脖子,不放開他。
他無奈,有些哭笑不得,她卻像個孩子,將他圈著,像是霸佔著自己的所有,一點也不願放開,越圈越緊。
這樣的力道,如果她不是新珩,他一定會當她是要殺害他,然後毫不留情地甩掉。
只是這時,他卻無奈,語氣里,滿滿只全是縱容寵溺,「你將我箍得太緊,我都沒有辦法親你了。」
她身體微微一僵,旋即,更固執地將頭埋在他頸中,明顯一副「我就是不放」的姿態噱。
他失笑,撫著她的背,有一下沒一下,「我沒事,真的。」
她只在他身上激烈地搖頭,表示抗議。
他輕笑,親了親她的耳垂,故意往她耳朵里吹氣,「搖頭是什麼意思?」
不出他所料,她的身體被他逗弄得微微顫抖,圈著他脖子的手臂頓時松了許多,只能無力地搭在他身上。
然而,她放松了,他抱著她的手臂卻緊了,于是,兩人還是身體相貼,最親密的姿勢。
她身體一軟,悶悶道,「搖頭的意思是,我再不相信你說的話了。」
他聞言,渾身微微緊繃。
她嬌軟的嗓音帶著微微嗔怒,再一次指控,「易辛,你總是對我說謊,我不要再相信你了。」
他听了,輕輕應聲,「嗯,是。」
他這麼好說話,她卻不適應,幽怨道,「認錯態度良好,就是堅決不改,是吧?」
他聞言,無奈輕嘆,「新珩是不是不記得了?我們以前約定過,我說謊,你要假裝不知道的。乖乖的,就好。」
她將臉埋在他的脖子里,哼哼,「假裝不了。」
他微微一笑,「假裝不知道,乖乖睡覺,醒來時,我就會回來,哪里用得著浪費這麼多眼淚呢?看看,眼楮都腫了,也不怕我嫌棄你。」
「易辛。」
他撫著她的頭發,輕聲應道,「嗯?」
「你如果嫌棄我,我的眼楮會哭得更腫。」
「嗯,我知道。」
「所以,你都不心疼嗎?」
他撫著她頭發的手一頓,終于認命,嘆了一口氣。
對她,她不听話,他心疼;她听話,他更心疼。她,果然是他這輩子的劫。
既然注定躲不掉,他也只能認了,「嗯,心疼。」
「所以,不許嫌棄我。」
「好。」
「也不要讓我假裝不知道……假裝不了的。」
他微頓,眸光璀璨,答應,「好。」
「易辛。」
「什麼?」
「不要對我說謊,我不怕的。即使害怕,也只是因為,不知道。」
渾身一緊,心頭微滿,又熱,他竟不由月兌口而出,「好。」
她終于在他耳邊輕輕笑出聲來,「你說的?」
她看不到,他這時臉上溫柔憐愛的表情,還有眸中星星點點的光亮。如果她看得到,她必定不會再說什麼,一切,早已經是最清楚不過。
這個男人,此刻的神情已經足以說明所有。那樣的神情本身已經是一種承諾,這一刻,不論她想要什麼,只要是她開了口,他就能眼楮不眨一下為她奉上。
「嗯,我說的。」他重復,確定。
不過是不忍心,她將他抱得這麼緊,身子卻仍在微微顫抖。
她被嚇到了,被他嚇到了,他知道。
急切地想要補償她,寵她,愛她,她說什麼,他都會答應,讓她不要那麼害怕,也讓自己的心不必那麼疼。
受傷的是他,只是比起心,傷口似乎並不算什麼。
她……還真是會替他轉移疼痛啊。
他拉了拉她的身子,要將她拉開,她卻還是不肯放。
他哭笑不得,「我要去洗澡,你想和我一起?」
她身體微僵,明顯糾結了。
他又故意加重了語氣,嚇她,「和我一起洗,一時半會是出不來的,還很累,你確定要?」
她退縮了,終于開始不情不願地松開手。
他見她糾結的模樣,心中一樂,輕笑出聲。
她听到他的調笑,卻猛然再次收緊了手臂,一下,重到幾乎將他圈到窒息。
「你抱著我洗澡吧,就不放!」
她將頭埋在他的脖子里,有些小霸道地嚷嚷。
他終于無話可說,笑不出來了。
她這樣,他也不用妄想還能對她做什麼了,就是正正經經洗個澡都不行。
穩了穩情緒,耐著性子,他慢慢地哄她,「我再讓新珩抱抱,一會兒就放開,好不好?」
新珩想了一下,點頭。
易辛眉目一展,卻不知,新珩這時想的是︰反正「一會兒」就和「改天」一樣,本來就是敷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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