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確地說,是兩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響起時,她剛剛送了易辛出門,正拖著她的傷腿靠著樓梯慢慢地往上挪,大老遠地就听到手機在響,但是……天地明鑒,她走不動,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于是,只能繼續慢慢來。
等她終于挪到房里的時候,手機已經響停了……而且還是響停機那個響停。
她又慢慢地在房間里挪,找充電器,等手機緩過來,可以開機時,卻見未接來電是個陌生的號碼。
新珩想了一下,沒有回過去,只想著如果不是打錯了,對方應該還會再打過來。如果沒有,那十之八/九就是打錯了,她就更不用回。
然後,第一個電話,她忽略沒計刻。
等她看了會兒書以後,電話卻再次響起,這一次,仍舊是個陌生的號碼,卻和之前那一個不同。
然而,當她听到對方的聲音時,整個人下意識地就正襟危坐了,臉色都不由自主嚴肅又鄭重起來。
易嵐。
具體一點就是,易嵐約她見面。
她想都沒想,當即就條件反射地表示,「外公您在哪里?我立刻到!」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腿傷,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小時之前還對某人發的誓噱。
開玩笑,易嵐誒,是那人的外公,她身為他的妻子,討好他的長輩是必須做的。之前和易嵐不歡而散,未免將事情弄得更糟糕,她也一直縮在易辛懷里,不敢再出現在易嵐面前,其實是很失禮的。這時,人家都主動表示「恩,你現在可以來見我了。」那她自然要表現得積極一點。
做討好這種事的嘛,最不能擺譜了,什麼腿傷啊,什麼發誓啊,那全是你自己的事,自己想辦法處理好,說都不能說,說了就是借口。
然後,新珩的處理就是,不管。
不管對易辛的保證,不管腿傷,叫了女佣上來,讓她們扶著就以最快的速度下樓,上車,吩咐司機,「去機場。」
而車子不過剛剛離開易家,另一邊,易辛已經得到消息。
元深小心地發問,「辛少,要趕過去嗎?」
易辛微微閉了閉眼,「不用。」
元深這才將車子停在公司樓下,易辛剛剛下車,迎面,一個男人立刻闖到他眼前。
「是你,對不對?」
對于來人的忽然出現,易辛一點都不驚訝,反而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回答,「對,就是我。」
此時,他那樣的表情,說好听一點,是坦蕩;說實質一點,就是囂張。
他囂張的姿態,對向他質問的人而言,是無形的挑釁。果然,對方聞言,原本斯文柔和的臉也一瞬間鐵青。
被氣的。
「易辛,你怎麼可以這麼狠?你的心腸,是被狗吃了嗎?」拳頭捏得死緊,話,咬牙切齒而出。
易辛輕笑,眸光微轉,調笑的姿態,「宴清,你怎麼可以這麼蠢?你的腦子,是就被那女人吃了嗎?」
一瞬間,針尖對麥芒。
只是,有時,能對也是好的,尤其,是對易辛這樣的男人而言。不是那個人,他連理都不會理你。
宴清臉色鐵青,易辛臉色也冷了。
「你是鬼迷了心竅還是怎樣?這樣一個女人,哪里還值得你這時仍舊替她強出頭?」
宴請聞言,拳頭卻忽然松了,冷笑,「哪里嗎?不如辛少你捫心自問一番,兩年多前,這樣一個女人,又是哪里值得了你從我手中將她搶走?!」
易辛眼神一瞬冰寒。
宴清冷嘲不停,「這樣的女人,辛少,你也不是沒有迷戀過吧?迷戀過,今天,卻能下得了這樣的毒手,易辛,你太狠了!你就不怕報應嗎?」
「不,你這樣的人,還會怕什麼報應?」宴清笑著搖頭,臉色鐵青僵硬,卻硬是在那僵硬里牽扯出笑來,看起來恐怖駭人,「那麼,你就不怕報應落在你最愛的人身上嗎?」
宴清笑著說完,一句報應剛落,眼前猛然一晃,臉上,已經被結結實實揍了一拳。
身體站不穩,勉強穩住,只是,滿口血腥,吐出來,是血。
傷重,宴清卻並不怒,反而笑了,站直身體,笑著看向易辛,笑得痛快。
「怕了?曾幾何時,你易辛也會害怕?」
宴清盡情嘲笑著,胸前衣領卻被人猛地拉住,脖子被人狠狠一勒,身體已經被人拎起,面對面,對上了那雙殘戾的眼楮。
「我警告你,如果不想我再做出什麼令你宴大王子不恥的事,那麼,乖一點,不要來惹我。你知道……」易辛微微眯著眼楮,看進宴清的眼里,聲音,絲絲陰沉,「我沒有底線的。」
饒是宴清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听到這個已經能只手遮天的男人,毫不掩飾地坦言他沒有底線時,背脊處也一片冰涼。
原本的質問、挑釁,賭的,不過是易辛還有一點點的良知。然而,即使是這一點點的賭注,小到卑微,卑微到幾乎看不到,卻還是被那人一眼就看了個透徹。
然後,毫不留情地撕碎他心中那最微弱的一張底牌。
我沒有底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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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畢,謝謝閱讀∼∼∼和這麼晚還在等文的筒子們說一聲晚安,其實,可以早上看的∼∼
此文已經開始準備進入大高/潮了,昨晚只是純粹的抱歉加表白,沒有任何要棄坑的意思,大家放心地看到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