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落,宴清和倪箏終于雙雙一震,再無話可說。
這就是易辛,這就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他們並不是不熟悉,只是,能冷心冷血到這種地步,一時間,縱使再是熟悉,也終究是陌生。
他狠嗎?是狠。這世上,怕沒有幾個人能比他還要狠毒。
然而,更沒有幾個人能比他狠得理直氣壯。
他冷心冷血,手段狠厲,可是,他的行事里,卻全透著一種「因果輪回」的意味。
倪箏是怎麼對新珩的,緋聞,郵件,攻心……這時,他就以近乎雷同的局將她套住,狠狠一擊郡。
這樣一個局,單獨看來,卑鄙又陰狠。可是,其實,它也不過是復制來的。
以彼之道,還諸彼身。其實,是很公道的,只是公道得可怕而已。
不是誰都有這樣的心思,也不是誰都有這樣的手段。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悲劇,那麼,最悲劇的就是,他將這樣冷血的心思,這麼狠毒的手段,用在了她的身上。
倪箏忽然覺得,神智已經潰散,更遠遠甚于看到報紙上「二龍戲珠」這樣的字眼時。
這就是易辛,這就是她迷戀的易辛,她費盡所有婉轉的心思,只想得到他的愛,然而,她最後得到的卻是,他將她身心一起捏碎,像一只螞蟻屈。
螞蟻或許也有血,只是,他永遠看不到。
倪箏深吸一口氣,輕輕將宴清推開,一步向前,再走近易辛。抬頭,看著他絕美卻冷漠的臉,努力平穩了聲,「最後一個問題……」
易辛微挑著好看的眉頭,看她,眼神慵懶,有些意興闌珊。
倪箏看著,只覺心中一片悲涼。
是不是,她只是其中一個?許多女人里的其中一個?
最後一個問題……
在她之前,易辛的生命里,是不是早已經有無數的女人對他說過?
她們都是一樣的,除了新珩,就只有新珩……也許這輩子都不必對他說這句話。
因為,只有新珩才不必對易辛說最後。
倪箏心頭大痛,緊了緊拳頭,咬牙問出口,「和新珩結婚以前,你和她做/愛嗎?」
她一句話出,饒是易辛這麼深不可測的男人,臉上也微微一怔。
不是,你真心愛過我嗎?
不是,你什麼時候忘的我?
不是,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點點的真心?……
卻是問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婚姻,甚至親密關系。
易辛微怔一瞬,隨即,笑了,搖頭,「沒有。」
他一向是個大方的男人,既然她說最後一個問題,那他,如實回答她。
倪箏臉色微動。
他卻又道,「只是,你和她,還是不一樣。」
倪箏渾身一震,他……發現了。
「不和你發生關系,不是在等著和你結婚。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做什麼,從來都不必等。」
倪箏嘴唇慘白,蠕動,「不必等……所以,從你們見面到你娶她,不過一個月?」
易辛一笑,不置可否。
「那麼我呢?你想要做什麼,不必等,言下之意,是不是,你從來都不想愛我?」臉上一片濕重,前面所有的打擊,面對他的可怕,他的毒辣,都沒有流的淚,這時,終于一發不可收拾,「如果一開始就不打算愛我,那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給我你愛我的錯覺?」
「因為,我把你當新珩了,然而,你卻終究不是。」
***
將易嵐送走,新珩這才松了一口氣。
並不是多想急著趕他走的意思,只是,從一見面起就紅了臉,動了手,到現在,離開前還能平靜地說話,親自將他送上飛機……新珩覺得,這樣的局勢扭轉,已經算是奇跡了。
至少,易嵐臨回去時願意見她一面,她往後也不用沒事想起這茬就心中不安一回。
新珩想著,一笑,上了車,回家。
心中一動,覺得這事可以和他說一下,便直接拿了手機給他電話。
***
我把你當新珩了,而你,卻終究不是她……
即使心中早已隱隱有了認知,只是,當這幾個字生生擊到耳里時,她仍然幾乎站不住。
易辛,你怎麼能將話說得這麼殘忍?
你可以對我說,你想和我玩一下……
你可以對我說,我不夠吸引你……
為什麼卻一定要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
將你當誰了,你卻不是她……
做替身已經夠失敗了,而我,卻連做替身的資格都不夠嗎?
嘴唇蠕動數下,卻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突兀的手機鈴聲代替了她此時的不能言語。
那聲音,從眼前的男人那里發出來的。
倪箏看得清楚,鈴聲響起,那個男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將手伸到了口袋里。那樣的動作,就像是演練了千百遍,早已嫻熟于心,全成了條件反射。
他看著來電,臉色,一瞬間已經柔盡,那是他對她時,從來沒有過的……即便是兩年多以前,她以為的他們的熱戀里。
她想,她知道來電的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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