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動蒼穹,翻雲滾滾,蔽日遮天的烏黑簇團中時明時暗,九天雲端隆隆之聲不絕,由遠及近。天地間風雲變色,仿佛頃刻便要吞噬這世間萬物。
那一望無際的遮日烏雲鋪天蓋地涌來,誓將這天地收歸黑暗。雲層下的絕谷深處狂風呼嘯,發出陣陣令人膽寒的詭異嘯聲。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直劈絕谷密林的蔭郁古樹,從枝頭到根部一片火燎,青煙陣陣直沖雲霄,那曇花一現的光芒格外耀眼。此時,絕谷上空風勢更甚,轉瞬將那迷淡青煙吹得無影無蹤。
天公似在宣泄滿腔怒火,一道道刺眼的白光撕裂雲層直落人間,凡過之處一片怒火狼藉。
這情景莫說是站在那里,哪怕就是看上一眼都讓人心生畏懼,天地間的力量豈容凡人抗拒,若是讓這天雷擊中只怕區區*凡胎早已化作劫灰,煙消雲散。
又一道閃電暴現塵世,隱匿的瞬間照亮了一雙布滿血絲卻又有著重瞳的眸子,陰沉、深邃,無盡的*充斥其中。
劍光凜冽,持劍男子身姿飄逸,迎風而站,滄桑的面容掩不住他沖天的正氣。
重瞳男子面邪淺笑,幽然道︰「懸黎神侯,你我二人乃正邪至尊,打了這麼久,勝負難分,倒不如聯手,莫說是整個武林,即便是整個天下都將為我二人所有。難道你不想坐擁天下?你就真的舍得放棄這唾手可得的尊榮?」
「與天下蒼生相比,一己私欲微不足道,看來我今日若不誅你,只怕日後人間將有更大的浩劫。」
「話不投機半句多,那本座也不再浪費口舌,不過今生能有你這樣一個對手也不失為人生一大快事。」
神侯不動聲色,可手中卻多了一顆如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珠子,華光異彩,明亮奪目。魔瞳見狀面色陡然一變,旋即恢復常色,譏道︰「沒想到你為了對付我,竟然不惜祭出武林至寶懸黎珠,但你認為憑這小小的懸黎珠就能破我的魔功?你也太小看本座了,本座很快就會讓你明白這一切都只是徒勞。」
四目相對,無形的電流激起周遭悚人心神的殺意。他們一個是武林正道的盟主,一個是傲世邪派的至尊,天下間最強的兩個人,這一戰將會決定他們的生死,他們中只有一個能活著離開,他們的生死關乎天下安危。
神侯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誅滅邪魔,即便是死也要與他同歸于盡,絕不能再讓他為禍天下,屠戮人間。
懸黎珠在神侯的掌中緩緩升起,發出霞彩琉璃的萬丈光華,如同佛光普照,蕩滌世間塵垢。懸黎珠越升越高直至神侯天靈之上,五彩光華異常耀眼,常人在這強光之下別說視物連睜眼都難。
魔瞳卻不以為意,眸中雙瞳炯炯有神,發出異于常人之光,眼含蔑色。
天地萬物似有感應,剎那間,颶風驟起,嘯聲不絕,雷鳴轟然,響徹九霄。林中樹枝被颶風絞斷,御風成器,堪比利刃。耀白的閃電似一條條蜿蜒的蒼龍,爭先恐後地奔向懸黎珠,似多龍戲珠,嘆為觀止。
在如此強烈地雷擊下,懸黎珠在神侯頭頂綻放出分外耀眼的五彩流光,遠遠看去神侯就如那神佛降世,引人膜拜。
正當此時,神侯道︰「顓孫桀驁,你魔功再甚又豈能逆天地之功?」說著他閉上眼,作勢運功,氣勁鼓脹,衣袂長發在空中舞動,突然他雙眼圓睜,厲聲道︰「天雷封魔。」
話音剛落,整座絕谷被一片刺眼的光華籠罩,久久不散。隱約間,那光華內傳出懾人心魄的嘶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七甲輪回正道不昌……」那吼聲穿破光華,堙沒于轟鳴的雷聲中。
魔瞳也許從沒想過結局會是如此,他離霸業只有一步之遙,他確信沒人能撼動他現有的一切,即便是懸黎神侯也不能,這種執著已成為一種念力,一種根植于他內心深處異常堅韌的念力,沒人能阻擋,神阻殺神,佛擋滅佛。他自信這世上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人能殺得了他,唯一讓他感到擔憂的也只是神侯祭出懸黎珠的那一剎那,但也僅僅是一剎那,當他看得到懸黎珠後,他心中僅有的一絲懼意也轉瞬即逝,因為這並非是他心中所懼。可萬萬沒料到,神侯會用這種方式來對付他,一種比死更折磨人的方式。意識消失的那一瞬間,他只想死,但這儼然成為了一種奢侈,他拼著殘存的那一丁點意識喊出了那一聲悲愴的嘶吼。他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可這份令他糾結的感覺也僅僅只在一瞬間,或許等待才是最佳的選擇……
光華散盡,再無人蹤,地上只剩下一顆早已黯淡的懸黎珠,輕風掃過,懸黎珠化作劫塵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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