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芸芝的封印
「哈哈,好一具肉身,呆本人渡過這勞什子天劫,再來斬你以你徒弟的身體將你斬殺,這種感覺想必應該是一定十分美妙」
陰陽之劍再次入手,「一劍封神」刻指天空,陰陽之道瘋涌而出,硬生生在這漫天的紫宵天雷之中開出了一條通道,直透天際。
似乎是被「一劍封神」這種狂妄的姿態惹惱了,空中的劫雲頓時不斷的凝聚,漫天的紫宵天雷緩緩散去,然而,劫雲之中卻不斷發出滾滾雷音,紫色也越發的純正深邃。
即便這些天雷依然凝聚在劫雲之中,卻也能夠讓人清晰的感受到那份恐怖的威壓,即便是遠遠避開了天劫覆蓋的區域,也依然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壓抑感。
黑發隨風飄動,「一劍封神」嘴角掛著一絲譏諷之色,身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太極之力,強大的氣息逸散開來,整個人便仿佛一把銳利的天劍,任何敢于擋在面前的存在,都將被斬為碎片。
「哈哈,天劫啊天劫,我就站在這里,有膽子,你劈過來好了。」
嘴角透出一絲輕蔑之色,口中狂笑著說著。
一劍封神站直身體,望向天空之中那依然不斷翻滾的劫雲,強大的氣息展露無疑,口中不再多言一字。
「轟」
三道恐怖的紫色閃電呈品字形落下,封鎖所在的空間,不給絲毫騰挪的余地,直接呈絕殺之勢,滅殺一切。
「給我破」
出乎東華城城主的意料,在這幾乎絕境之下,一劍封神選擇的竟然不是躲避或者抵抗,而是翻身逆襲
腳下用力,整個人如同一把破天之劍逆迎而上,魔劍瞬息入手,陰陽二氣輪轉之間,硬生生在三道紫宵天雷落下之前斬了上去。
以金丹期巔峰之力轟擊天劫,即便是東華城城主,這一刻也不禁為之動容,別的不說,單是這份氣魄與膽色就已經足以讓人敬佩了,天威之下,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那個底氣面對的,更不要說,逆迎而上發動反擊了。
那一襲染血的白影,在這一刻,無疑給在東華城城主心中留下了一個終身難妄的震撼,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一劍封神有資格讓他嘆服,至少易地而處,他恐怕也沒這份勇氣與實力,甚至即便是以元嬰期實力也同樣不敢
「噗」
一口鮮血噴出,一劍封神整個人的氣息都仿佛被削弱了大半,再次被轟飛回了地面,落腳之處赫然發生了一片龜裂,如同遭到了陌石的撞擊一般,可是,即便如此,一劍封神的目光之中,也依然還是滿含傲色。
對于自己的傷勢,一劍封神卻仿佛根本就沒有看見這一些一般,自顧自的凝視著天空的劫雲,不斷催動體內的力量迎著天劫而上,氣息不見絲毫紊亂。
六道雷霆
如同一劍封神預計的一樣,這一次降臨的紫宵天雷依然達到了恐怖的六道之數,而且彼此之間仿佛還有著一種神秘的聯系,根本無法一一擊敗,如此一來,威力更是憑空倍增,甚至給人一種徹底的絕望之感。
「紫宵天雷,不過如此,我倒要看看,你能否奈何的了任某」
嘴角溢出一絲冰冷之色,一劍封神一步踏天,他的身體呼嘯之間,再次向著天空之中落下的六道雷霆飛去
這一次,一劍封神甚至干脆連陰陽之劍都放棄了,就這麼以身體迎了上去,干脆利落的一拳轟出
「轟隆隆」
仿佛遭遇到了什麼恐怖的力量的逆襲,這一次,天空落下的閃電,竟然在一劍封神這一拳之下轟然崩潰,震碎的雷霆來不及逸散便被一劍封神強行吸入了體內,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一劍封神的眼楮卻是更亮了幾分,怎麼也看不出是油盡燈枯的樣子。
陰陽大道,太極之力的全力爆發,是一劍封神如年的全力一擊。
一般人或許因為天劫對于氣息的阻隔感覺不到這一擊的強大,然而近在咫尺的東華城城主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一股讓他也能嗅到一絲死亡氣息的力量,似乎已經完全超越了一般元嬰期高手能夠動用力量的極限,發出了近乎大乘期高手的力道
「怎麼可能?」
一剎那間,縱然是以東華城城主的心性,也不禁微微一滯,他死死的盯著一劍封神,精神都不覺有些恍惚了。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最後一道雷劫也終于凝聚成形,九道深紫色的閃電如同怒龍一般從劫雲之中掙扎而出,咆哮著向著一劍封神沖了下來
九道雷霆
對于天劫來說,九便是極致之數,代表著的也是無盡的變化,其中威力可絕對不僅僅是多了三道雷霆而已,那是一種徹底的質變
如果說,金丹期高手在巔峰之時,做好準備還有可能從之前的紫宵天雷存活下來的話,那麼,這最後的九道雷霆便絕度是毀滅之力,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夠抵抗的了。
甚至就算是元嬰期巔峰的高手,面對這最後的九道雷霆也必須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大意了。
然而,與東華城城主預想的截然不同,這一次,一劍封神卻是根本就沒有任何對抗雷劫的意思,甚至嘴角猶自勾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東華城城主,你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逃走之機,如今,縱然走向走,恐怕也來不及了看好了,我這便讓你明白,什麼是天劫之中的機會」
說話之間,一劍封神一步之間,立刻飛入空中,直奔那九道雷霆而去,並不是抵抗,也不是回避,而是赤果的吞噬
沒錯,吞噬
這一刻,沐浴與雷霆之中,一劍封神不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如同長鯨吞水一般,將周圍所有的雷霆盡數吞入體內,以最強橫的姿態將之煉化入體
「轟隆隆」
雷霆之聲依然不絕于耳的轟鳴,然而,這一次,雷霆帶來的卻不再是毀滅,而是淬煉,沒一點雷霆都清晰的涌入一劍封神的血液,肌肉與骨骼之中,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蛻變
衣衫在瞬間化為粉末,一劍封神整個人都被紫色的雷霆包裹著,翻滾的雷霆不斷被吸納入體,隨之輕易煉化
直到這一刻,東華城城主才真正明白了一劍封神的用意,眼中露出一絲震撼與驚駭之色,仿佛整個人的觀念都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了一般,嘴中滿是苦澀。
當第九波天雷轟下後,劫雲消失,一劍封神體內的金丹破碎開來,然後元力發生了質量,再凝聚成形,形成了一個嬰兒狀的能量體,這,就是元嬰。
也就是說,如果一劍封神已經是元嬰期的高手了
當一劍封神再起睜開眼後,他看向東華城城主的眼神,竟然變的溫和,他一個瞬移來到東華城城主身邊,驚的東華城城主剛要拔劍,卻被一劍封神的兩個字驚住。
「城主師父」
一劍封神有些僵硬的說道,雖然他拜了東華城城主為師,但是他一般都叫其為城主,很少叫對方為師父的,但是今天東華城城主為他所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中,這一聲師父他叫的極為真誠。
「封神,是你?你恢復了?任風行呢?」
東華城城主立刻明白,這是真正的一劍封神回來了,于是立刻驚喜的問道。
「他渡劫損耗太大了,此時正在沉睡,等他醒來之後,我們兩人的靈魂可能會漸漸融合,以後我會變成什麼樣子,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一劍封神看了看東華城城主,然後淡淡的說道︰「現在我已經達到元嬰期實力,同時為了不讓任風行威脅到東華城的安危,我決定現在就去聖界,時同在聖界好好養傷,希望有一天可以恢復過來。」
一劍封神說完後,沒有等東華城城主再說什麼,他立刻向遠出飛去,聖界在他們地方他早已知道,此時他就在飛往聖界。
其實這不是因為一劍封神達過冷漠,而是他天生就處理不好感情上面的事情,再加上他不想耽誤一絲時間,所以對他還說,還是早早離開為妙。
看著一劍封神遠去的背影,東華城城主並沒有挽留,他知道一劍封神說的對,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不然等任風行醒來後,可能整個東華城都要消失。
感到自己的弱小,東華城城主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個瞬移便向仙耀星飛去。
此時,一劍封神轉過身看,看著東華城城主離去的位置,他徹底拋開了心中一些雜念,並開始迅速的向聖界瞬移而去,以他此時的力量,主以支持他長時間的瞬移了。
一劍封神到是走的瀟灑,但林天平可是急壞了,他此時已經在整個仙耀星找了半個月的時間,但就是找不到一劍封神和任風行的影子。
單單這樣也就算了,畢竟少一個敵人,他還是很開心的,但是,當他回到光明大陸之後,卻發現芸芝也消失了。
所以這半個月的尋找,林天平並不是在找任風行和一劍封神,主要的還是在找芸芝,但是南贍大陸他找了無數偏,神識都損耗的有些暗淡了,卻還是沒有找到芸芝。
芸芝到地去哪里了呢?
此時地球上,以前的中國山脈一處,當第一縷晨光映射在山巒的頂峰上,照出一片清麗雄奇的天地時,作為旅游勝地的九天溝,已充滿了熙熙攘攘的游客。
九天溝地處高原,以原始的生態環境,一塵不染的清新空氣和雪山、森林、湖泊組合成神妙、奇幻、幽美的自然風光,水、天、山色相溶,疑為九天仙境落入凡塵,每年都吸引著無數的游人前來賞玩。
上一次,芸芝初來九天溝,就為這個一塵不染、連空氣都透著清甜氣息的童話世界深深地陶醉,直嘆世間再無其他地方可與之媲美。
再次來到九天溝,變幻了相貌後,成為了一個十七八歲的普通少年後,混在人群中的芸芝,除了背後沉重巨大的背包外,看上去並不打眼,他與所有的游客一樣,目光中充滿著驚喜和贊嘆——九天溝的美,美得自然,美得透明,美得清新
走著走著,芸芝離開密集的人群,拐彎進入了一條分岔的小路。
小路向下延伸,沿著山澗邊緣,鋪成一座幽深曲折的木板小橋,古拙簡樸,頗有意境。
這里並不是最出眾的觀景點,游人稀少得多,只有三三兩兩的小貓幾只,芸芝滿足地深吸了一口氣——微濕而沁涼,清新的空氣進入肺部,就像大夏天喝了一杯冰鎮飲料,每個細胞都快活地要申吟出來。
這口空氣中,有來自雪山峰頂的溫度,更有濃密的水之靈氣和木之靈氣,真是大補啊,而且身為一個藥師,她最為喜歡的,就是水之靈氣和木之靈氣。
芸芝最大的喜好,就是各個地方不同的水,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在山林之中徒步旅行。
幾乎垂落在頭頂的樹枝上,流動著鮮活的木之靈氣,這些靈氣為山風所擾,忽聚忽散,就像一群頑皮的孩子,地球別的地方靈氣與之相比,就像是稀釋了一千倍的。
山澗淙淙,沖刷過幾叢灌木,幾處頑石,向下游奔去——九天溝的大小湖泊溪流瀑布都是峰頂雪山溶雪形成,水源干淨清透,冰涼甜美。
九天溝的旅游事項中其中就有一條「嚴禁游客入水」,因為水質太寒,普通人承受不起。
而這來源于雪山的溪水上,淡藍的水屬性靈氣隨著水勢飄蕩,如夢似幻。
在普通人眼中,九天溝已是人間仙境,但在芸芝這雙看得到青色木靈氣和藍色水靈氣的雙瞳中,眼前所見的是絕不可能在人間出現的唯美飄緲的真正的仙景
芸芝像個傻孩子一樣拼命傻笑著,口水一落三千丈,拿著相機死命地照啊照的。
當然,很遺憾的,她的相機里照不出靈氣。
有幾個游客被芸芝的豬哥相嚇到,遠遠地指指點點,芸芝渾然不覺,她只顧著驚艷和狂喜,哪管得了別人怎麼想。
順河灘走了半個小時,又出現一條岔路,芸芝離開木橋,上了山,走了十分鐘左右,芸芝看到了導游圖上的警告牌子「原始森林,請勿入內」。
一段鐵絲網將小路封死,當然,這里畢竟是熱鬧的旅游景區,離真正原始森林還有一段距離,從當地的居民那里打探來的消息說,里面還有二三個不大的村寨。他們平時上山下山走的另外的路線。
山林一片幽靜,彎折的小道成功地將芸芝的身影完全阻住,芸芝又細細听了听,確定左近絕對沒有人的呼吸,她咧嘴一笑,在地上一蹬,人如箭彈起,輕松躍過一人多高的鐵絲網,落在對面。
對面的石條路久未有人走動,積了不少落葉,芸芝的腳步落在上面,發出「沙沙」的細微聲響,听在芸芝耳內,份外響亮。
芸芝雖然從沒有練習身法,可能也做不到踏雪無痕,但是行走間發出的聲響卻小于一片葉子落下的聲音,只不過此時他背後的大行囊實在太佔份量,難免就有了些響動。
這一點點的聲音,也是她特意而為,不然以她的實力,就算讓整個地球的所有聲音都消失,也是很容易的。
芸芝側耳細听,除了自己的腳步聲,遠處游人的嘻笑聲,再往山里去半個小時路程的地方,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在說話外,其余的都是自然的聲響。
樹木和小草生長的聲音,花朵綻開的聲音,蟲類爬動的聲音,還有蛇類「 」的吐舌聲…沒事,那條小蛇離自己很遠,不用去管它有沒有毒,芸芝揚揚眉,像個頑童般跳起來,伸手在空中虛撈,看著青碧色的靈氣在指間攸忽來去,她實實在在來到了一個好地方啊
繼續往山上登去,路過三個藏民的村寨,芸芝都是繞著過去,沒有驚動他們,很快,芸芝明顯感覺到了山林的不一樣,樹林間古木森森,小路斷斷續續,藤蔓叢生,人跡漸沓,動物的聲音多了起來。
又走了一個小時,地上滿是積得厚厚的落葉,散發出一股陰冷的味道,在密林間穿梭已是十分困難,芸芝呵呵一笑,不再保留實力,縱身躍起,在十數米高的樹冠間跳動。
半月型的淺淺湖泊,藍幽幽的一汪,像塊無瑕晶瑩的寶石,湖水清澈無比,看得見湖底潔白的石塊和五彩的碎石,四周是濃密的樹林,翡翠的綠意、藍的天、白的雲一齊倒映在湖水中,有若鏡照。幾只水鳥在湖面上嬉戲。
這是一個幽然靜謐的地方,到了這里,世俗的一切似乎變得沒有意義,芸芝的心中一片恬然,她輕手輕腳地在湖畔的大石上解決了午餐,用電熱爐煮了一鍋的熱茶,配的水就是湖中的雪山冰水。
水,或是茶水,這就是芸芝最喜歡的食物,其實她可以不用吃東西的,但是她還是從背包里拿出了一袋點心,細細的品嘗著。
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才能讓芸芝的心中感到愉悅,如果能有選擇,她寧願成為一個普通的人類。
飽餐一頓,將垃圾收好,在這麼美麗聖潔的地方,亂扔垃圾的念頭,芸芝想都沒想過。
這已算得上山林深處,鮮有人至,環境又十分優美,是理想的打座之地。吃完飯,芸芝在周圍探察一圈地形,這一切動作,他都是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最輕的方式,以免驚動湖中自由游弋的水鳥。
那些水鳥在芸芝初來時驚起飛旋,但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芸芝的刻意小心,還是意識到芸芝不可能威脅到它們的存在,就又安靜地回到湖面,繼續悠哉悠哉地劃水嬉戲。
芸芝選中一棵最粗壯的松樹,將背囊高高掛在樹梢上,以免自己入睡時被野獸叼走,做完這一切,芸芝安心地坐在松樹上,臉上帶著放松安詳的笑容,閉上了眼楮。
松針的獨特清香,有一種清心凝神的作用,而意外的,在松針的清香中,芸芝只覺腦中越發清明,似乎看得見成片的木屬性靈氣涌向自己,順著顱頂、順著鼻腔、順著肌膚一絲絲,這些木屬性靈氣游走在他的血脈骨骼之間,慢慢地聚向月復部丹田處,成為氣雲的一股。
這次入定不比以往,芸芝的意識清晰地看見木屬性和水屬性靈氣在自己的各種細胞間穿梭游走,而體內的細胞則慢慢地發生了變化。
靈氣匯聚成雲,當這些靈氣附在芸芝體表時,使得芸芝看上去如籠在薄霧中,十分古怪。
好在這里沒有人進來,不用擔心被人看到。
許久,芸芝眉心中微微一癢,知道自己這次入定就要結束了,不用看丹田處壯大了數倍的濃縮的靈氣團,芸芝也明白自己獲益非淺,一次打座就抵得上從前數載打座了。
看看時間,芸芝驚得目瞪口呆——一次入定竟用去了整整六天時間
「難怪有些想吃東西了」
一想到是六天沒吃東西,芸芝簡直就餓得挪不動窩,翻開背囊,先找出一包點心充饑,吃得胃部略微有些東西了,芸芝動手燒點熱食吃。
想到自己身為一個大乘期的高手,元嬰被自己的仇人封住,身體這些年過去,也有些退化了,這些越來越讓他像一個普通人了。
不過,芸芝的神識還是大乘期的神識,不然他也不可能撕開宇宙壁壘,來到這里。
這無數年的東躲西藏,也難得讓她有這麼輕松的時候,要是被高手發現他只有神識強度,元嬰被封,那一定會被人殺死,取了元嬰的。
可以說,芸芝就是一位看似強者,實則弱小的大乘期高手,要想磨滅自己身內的封印,不知道要吸收多少的靈氣才行啊。
就這樣,芸芝一邊尋找靈木一邊時不時地入定修行,眨眼一個月過去,芸芝的靈氣得到長足的進步。
這些變化讓芸芝又是意外又是驚喜,但在尋找靈木上,芸芝就沒這個好運道了,也曾經找到過一株通體凝碧,靈氣有若實質般在草葉上滾動的不知名低矮植株,可是還沒等他動手,就被一群金絲猴趕走了。
你說你能同一群小猴子計較嗎?何況這些猴子還是國家級保護動物。
猶豫了半天,芸芝也沒舍得辣手摧猴。
芸芝轉身一走,背後就傳來風聲,不用問,又是小猴子們砸東西過來,芸芝苦笑︰這幫小畜牲,都已經放過它們了,還這麼不乖覺?
不過還沒嘆完氣,芸芝就「咦」了一聲,他是背對著猴子,但無時不刻釋放在外的神念讓他洞察身後的一切。
這次砸過來的是一串通紅的果子。
芸芝挑挑眉,頭也不回,手一撈,就將紅果子撈在手中。
這截小樹枝上的紅果子有十余顆,體型比枸子略大一點,表面光亮透著紅光,一顆顆就像燃燒著的紅寶石,煞是可愛。
芸芝一眼就看出這果子蘊含著濃郁的天地靈氣。
難道這些小猴子還知道投桃報李?失笑地搖搖頭,芸芝回頭看那些小猴們。
猴子們吱吱啞啞地對芸芝擠眉弄眼,也弄不清楚它們是什麼意思,芸芝不理它們,試著摘下一顆果子吃了下去。
果子入口即化,化為作一股香甜的熱流,美味之極,但隨即,那股熱流變身成霸道之極的氣流沖進芸芝體內,這氣流分明是純粹濃郁的靈氣,但是性質上太過霸道凶狠。
芸芝維持著張著嘴的樣子,神念正在趕緊指揮束縛著這股靈氣,阻止它們在體內左突右沖,芸芝這一站就是整整半天,才算將這股子靈氣完全吸收。
「呼——」
芸芝長出一口氣,這果子中的靈氣實在太蠻橫了,若他不是修行中人,且修行到這個地步,只怕第一時間就被靈氣沖斷經脈而亡。
一念至此,芸芝倒吸一口冷氣。
「這些小猴子」
他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地罵道。猴子們佔了那棵靈木,就將這果子作為補償,也難怪猴子不要這果子,它們無福消受嘛。
這果子給全吃顯然是不行的,但是沖淡了,分批服下,應當是可以的。
芸芝打得好算盤,向猴子比手劃腳,想打听果子的出處。
猴子以為他在玩耍,跟著一陣胡亂揮動手腳,還時不時扔些枯樹枝、小石子過來,把芸芝氣得七竅生煙。
沒辦法,芸芝只好在附近仔細地搜尋,功夫不負有心人,仗著神念的本事,芸芝還真找到了那棵靈木,那棵靈木不到半米高,長著兩個岔枝,一個分岔被折斷了——想來就是芸芝手上的這根了,還余一根岔枝上結著十數顆火紅果子。
這株靈木長在筆直的峭壁上,也只有猴子的身手才能采摘到,當然,芸芝也什麼問題。
芸芝興高采烈地跳下去,為的當然是裝靈木了。
但是,芸芝悲痛地發現,放在乾坤戒指之中的果子們已經開始腐化,發出一股惡臭,別說靈氣了,芸芝敢保證,這惡臭的東西吃下去會要人命的——
這些果子摘下來不到半天就會腐化?芸芝不敢置信地端著保鮮盒緊盯著才摘下來的那顆,果不其然,前面兩三個小時,果子絲毫沒有反應,但是突然的,果子的顏色就變得黯淡,並且在幾秒鐘內就徹底地腐壞變質
芸芝白高興一場,沒精打采地爬上懸崖,當晚又來摘了顆果子吃,第二天就離開此處,繼續尋靈木之路了。
時至十月,平地里溫度正是冷暖適宜,一年四季中最舒適的季節,但在高原地帶,則是冷風嗖嗖,早晚時分即便披著冬衣,也頗覺寒意。
芸芝這次是沖著靈木來的,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隨著帶著羽絨衫、帽子圍巾手套,樣樣俱全,不過,芸芝現在體質大增,竟然不覺得如何寒冷,一件T恤,一件單的外套,就覺足夠了,但是為了不讓普通人看出他的不同,他還是做足了工作。
芸芝不認得那顆結著火紅果子的靈木是什麼種類,自顧自地為它取了名字「赤炎果」,那果子雖是植物結出來的,但是飄蕩的是火紅的靈氣,應是火屬性的。
這倒讓芸芝想到一個問題,每個人有不同的體質,那麼天地間的各種靈氣,也不見得是每個人都適用,就像他,木屬性和水屬性比較親近,吸收起來十分容易,但是其他靈氣,則幾乎沒什麼反應。
想到這里,芸芝有些擔憂,他也許不該吃那顆火紅果子,但吃下去後,並沒有覺得不適。
芸芝又是一通胡思亂想,給他想到了五行論,又有五行平衡之說,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他也必須少量吸收其它屬性靈氣,一味只吸收一種屬性靈氣,到最後會不會導致體內失衡,所有修為化為烏有不說,還會走火入魔?
越想越是心驚,芸芝當即決定不再服食火屬性的東西,那玩意性子那麼暴戾,有個萬一,他連補救都來不及,至于水屬性比較柔和,木屬性性質溫和,這兩樣少量服用,應當有益無礙。
或者,用五種屬性靈氣調和成份量相等的靈藥,靈氣數量微小些,應當無論如何都有益無害,想通這一節,芸芝舒心一笑。
晚霞絢爛,芸芝依舊選了一處幽泊邊休憩,他從眺望的樹上跳了下來,神念掃過方圓數百米的地方,靈氣唯有這湖中最重,這處湖泊雖小,中央的水卻頗深,呈現幽藍的色澤,芸芝眯著眼盯著湖底,人的眼楮偶爾還會騙騙大腦,但是神念是不會出錯的,湖底的石縫間長著幾株細長的水草,正是這幾株柔弱縴細的水草上凝聚著相當濃厚的靈氣。
日落西山,山間的溫度以可怖的速度回落,天氣寒冰,竟讓碧瑩純澈的湖面上飄起薄薄的浮冰。
芸芝返身在樹上跳來跳去,不一時就采來一堆枯枝干葉,堆了幾塊石塊,在當中將枯枝燃起來,然後他指揮元力運行全身,漸漸進入了冰水中。
上得岸來,剛才急急從水中竄上來時,曾看到幾尾巴掌大的游魚,魚鱗呈半透明色,要不是芸芝眼力好,還看不見呢,那些游魚看上去甚是肥美,芸芝幾日不吃肉,難免想得緊。
于是就撈來四條小魚。
芸芝哼著小曲,美滋滋地去鱗去內髒,用鹽抹了,樹枝穿著在火上烤。
她手藝平平,飯煮的半生不熟,魚烤的半焦不焦,饒是如此,芸芝仍覺這一頓飯是近日難能吃到的美味。
那小魚或者是長期吃食水底靈草的緣故,體內亦蘊有靈氣,魚肉細膩美味,只烤了一會兒,那香味兒,就飄得人直勾饞蟲了,待吃到嘴里,一股獨特的鮮香饞得芸芝連魚刺都嚼爛了吞下去。
美美地吃了一頓,芸芝舌忝舌忝舌頭,只覺意猶未盡。
模著肚子仰躺在樹上,看天空無數閃亮的夜星,芸芝美滋美滋的,連動都不想動了,好半晌,才從旁邊撿起那根被人遺忘的靈草。
靈草通體一根,碧綠柔軟,長有半米,竹筷粗細,它的塊狀根須呈罕有的銀色,在月光下瑩瑩生輝。
在芸芝眼中,這根靈草渾身散發出銀綠色靈氣薄霧,比上次在猴子群中看到的靈木,亦不遜色。
看它靈氣顏色,應當是本身就溶合了水和木兩種屬性。
模著下巴端詳半天,芸芝拿出神農嘗百草的精神,折了一小截草葉,草葉一折下,斷面處就涌出一小滴淡綠液體,芸芝放入嘴中,嚼了嚼,一股草腥味,不過,還是有一點靈氣進入身體的。
芸芝又折了一點銀色須根放入嘴中,登時跳了起來,急忙吐出,只這一下,就冰得他舌頭都快掉了
這溫度,幾與潭水相當
皚皚白雪,巍峨山勢,雄偉又聖潔,人類站在雪山之下,渺小如螻蟻。雪山上好天氣罕見,但今天就是難得的日子,晴空萬里,將連綿雪山映成白茫茫、一塵不染的聖地。
凜冽寒風呼嘯,刮在人臉上,有如刀割,不過,對于登山運動員來說,雪山里這種程度的風勢,已算得上溫和了。
只要穩打穩扎,一群人串成一串,又有熟悉的導游,風險是不大的。當然,既使如此,攀爬仍是一項極度考驗人的體力和毅力的活動。
一點黑影,在雪地上看來份外乍眼,只見那黑影劃過,就像一道利箭,又像一縷飄忽的黑煙,視線來不及捕捉,就已失去它的痕跡,徒讓人疑惑自己是否雙眼昏花了。
然而,當黑影停了下來,站在一塊巨石上稍息,露出讓一眾登山運動員們震驚的事實——這黑影竟是個人類
如果此時有攝像頭將這一幕拍下,只怕這個人類就要為全世界所關注了。
戴著雪鏡,背著八十升的登山包,身形輕若飛燕的人,正是芸芝,芸芝此時全副武裝,雪鏡、手套、防雪衫,一件不拉。
他巋然不動地立于石上,寒風刮過,吹亂他的發絲,芸芝唇角勾起抹淡淡的微笑,回顧來路,雪地上竟然沒有留下任何明顯的痕跡,芸芝自忖這大概就算得上「踏雪無痕」了。
芸芝在水潭邊羈留數日,不停地試驗著如何服食銀須草,以及如何保存它。
草葉的味道不佳,但生食是吸收靈氣最快捷方便的方法,且沒有任何毒副作用,銀色須根的靈氣濃郁,可惜太過冰寒,如果加熱了吃,靈氣就會散發掉,只能暫時放棄。
至于保存方法,就更讓人頭痛了,銀須草從水中取出,不到一天就會干枯,靈氣散盡,取潭水浸泡,則可以延至一個星期,只是一個星期後,裝在乾坤戒指內的潭水失去寒氣,銀須草就會腐爛。
芸芝可沒有兌換平台,所以他指望著能挖些千年萬年寒冰來著,借著寒冰的幫助,應該能將銀須草保存上至少一個月,而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服用完了。
這就是他出現在雪山中的原因了。
時候不早,芸芝不貪趕路,選了個背風的小平台安營扎寨,芸芝其實已將這個雪山山峰登了一半,平台地上出大塊的厚冰及些許冰住的大石,幾處高大的冰凌柱樹立著,讓這個小世界好比水晶宮,折射出奇妙的景像。
這里沒有木屬性的靈氣,但水屬性靈氣可是豐沛之極。很快,他就調動了一小縷靈氣向四肢百骸流轉。
芸芝默默地想著這縷靈氣按螺旋氣雲的態勢運轉全身,一遍又一遍,不知過了多久,周身上下,更是舒泰無比,似乎渾身每個細胞都痛痛快快地洗過一個花瓣澡、又好好地滋補了一頓似的。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芸芝睜開了雙眼,黑暗中,他的雙眼卻有若深深的湖水,泛著幽深又美麗的淺淺光芒。
「啊,杰——」
一聲驚呼,被淒厲的風雪聲吞沒。
「堅持住,妮可」
男人喊道。
芸芝模模額頭,有些想暈倒,這是什麼人啊,雪山是什麼地方,他們居然晚上還在登山想暈歸想暈,芸芝還是趕緊放出神識,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試探。
外面大風挾著雪團冰塊,離平台六百米左右的位置,有兩個背著登山包的人影,很不幸,那個驚呼的女孩子一腳踩空,跌進一條冰縫,只靠繩索懸在半空。
那男子用手緊緊拉著繩子,身子向後倒去,以免自己滑倒于地。
若是尋常人等,與自己繩索相系的同伴突然跌入冰縫,那股子拉力八成會將他也拉下去,那男子卻只是「哧」了小段距離就站穩了腳跟,他手臂的爆發力和靈敏的反應能力,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有的。
杰皺了皺濃眉,暗想這次雪山之行,是否選錯了同伴。他自忖體力上沒有問題,只要妮可不胡亂掙扎,他完全可以將妮可平安救起。
「我來幫你。」
突兀的,一個聲音出現在耳畔,隨之,一只手拉上了繩索。
杰渾身一震他既沒听到來人的腳步,也沒听到對方的呼吸,甚至在對方靠到只半步遙的距離時,他才有一點感應,這簡直就不可思議
「好,多謝。」
杰側首喊道,來人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
兩個人一起用力,很快就將妮可拖了上來。
第三百九十二章芸芝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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