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只不過一點奇門術數而已。」他淡淡地開口,紫色的瞳孔中帶著一分冷然的笑意,繼續看著靈柩,突然伸出手指朝著那個方向勾了勾……
「 噠 噠」兩聲,皇帝就像是一個任人隨意擺動的木偶,又動了動。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僵硬,所以每一動,便牽動著骨頭,像是硬生生地將骨頭折斷。
「這這這……」一個大臣指著靈柩的方向,嚇得直哆嗦,就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他倉惶著後退,腳下不小心絆到門檻,當下不雅地摔了一個仰面朝天,只能連滾帶爬地往外退。
另外一個大臣的臉色也是蒼白到了極點,戰戰兢兢地指著皇帝的尸身,無心地念了一句︰「莫不是皇上有什麼冤屈,所以才……」
他這種想法其實很正常,鬧鬼詐尸一說,雖然難登大雅之堂,也不容在朝廷上提起,但是在市井中還是廣為流傳的!他有所耳聞,如今有這個猜測也是情有可原。
然而,這話听在軒轅瑾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皇帝的「冤屈」,他不容任何人提起,也不容任何人為皇帝翻案!
眉頭一蹙,軒轅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猛地從邊上陪葬的兵器架上拔出皇帝生前的寶劍,一下子便朝著身後的那個官員砍過去。
「啊……」那個官員一震,反應過來之時,脖子上已經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一臉不甘地跪下來,顫抖著手指指著軒轅瑾,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但是又說不出話來,只能垂死掙扎,終于在停在一副猙獰的臉色中,一動不動……
跌倒在外面的那個官員看著里面的情形,嚇得兩眼發直,身體猛地一顫,當下便暈了過去。
軒轅瑾自然不會留這個活口,即使他已經暈了過去,也提劍走了出去割破他的咽喉。蘇瞳看得頭皮發麻,這種血腥的場面讓她隱隱作嘔。
炎洛的目光卻沒有移開,一直停留在皇帝的身上,勾著手指,想讓他的尸身從靈柩中「走」出來,試了幾次卻依舊徒勞無功。沒辦法,這副殉葬的棺材,實在是太高,弄不出來……
「喂,人都走了,你還弄那個干什麼?」眼前的情景讓蘇瞳看得脊背發涼,不由地拉了拉炎洛的衣袖,示意他一起出去追軒轅瑾。
話音剛落,一把利劍從門口飛進來,鋒利的劍鋒直掃皇帝,瞬間便將他的頭顱隔了下來。而皇帝的尸身也瞬間平靜下去,「踫」地一聲重新倒入棺材,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炎洛無奈地垂下手,嘴角勾出一抹清淺的微笑——木偶的線被人斬斷了,他也就不能繼續「玩」了……
蘇瞳的動作頓在那里,手還保持著拉炎洛的動作僵持在半空中,臉色一派僵硬——她承認,這是她第一次看「砍頭」,真的……比單純的殺人要惡心很多!
那種瞬間便不完整的尸身,讓人的心里不禁慎得慌……
「誰在裝神弄鬼!」軒轅瑾在下一秒沖進來,憤怒地在屋中低吼,森冷的眼中滿是嗜血的寒意。
看來,那把劍,也是他扔的!
蘇瞳不由地開始佩服軒轅瑾的心里承受能力了︰為了一己私欲,他果真什麼都做得出來!砍掉生父的頭顱,還能面不改色!
「二王爺,久違……」蘇瞳沒有說話,旁邊的炎洛向前幾步,大刺刺地走入了軒轅瑾的視線範圍內,淡淡地開口。
他的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淡漠,紫色的眸中不帶任何的情緒波動,讓蘇瞳覺得像是變回了第一次遇見的那個他。
「是你?!」軒轅瑾蹙眉,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被他壓制了下去,只是冷冷地看著炎洛,佯裝平靜,半響才問出一句,「皇室的事情,何時也勞魔尊大駕了?」
「若是和本尊有關,本尊自然不能不管。」炎洛淡淡地回應,不輕不重地拋下如此一句。
他的話,讓軒轅瑾沉默下來,在心中思量著炎洛此行的目的,也不敢擅動干戈。而炎洛也只是靜靜地站著,顯然也沒有再度先行開口的打算。
蘇瞳躲在暗處,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他們,認識?
「你想怎麼樣?」僵持了半響,最終還是軒轅瑾沉不住氣,咬牙開口。
他實在不明白,魔尊為什麼來攪皇室的渾水?他到底想要什麼?
「徒兒,你說,你想要什麼?」炎洛沒有正面回答他,反倒是優雅地側身,朝著角落的方向微微一笑,眼中有過一閃而逝的溫柔。
被冷不防地「點名」,蘇瞳不由地一驚,知道藏不住,索性心一橫便掀開簾子跑了出來︰「軒轅瑾,我要你還原真相!」
她不管了,不管軒轅瑾看著她和魔教走在一起怎麼想,她只知道,要還原真相,才能讓軒轅皓那個固執的人自由,才能救他!
「真相?」嗤笑一聲,軒轅瑾的臉上涌上一抹曖昧不明的笑意,目光中閃過一絲復雜。他看著兩人,一邊開口,一邊往後退,同時不動聲色地靠近放在旁邊的一個不起眼的油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