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讓你去!」蘇瞳捧住它的長臉,換上的一臉的嚴肅,頓了頓,終于對它開口,「我是想說……如果,我死了……你怎麼辦?」
她想起那個地方的陰寒和詭異,想起皇後慘死的模樣,以及生長在皇陵中那些恐怖的生物,包括那些置人于死地的機關陷阱……
她一個人進去,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又怎麼能讓火兒陪著她一起冒險?
「唉……」輕嘆一聲,她看著火兒呆愣的模樣,撫了撫它銀白色的絨毛,輕輕地放開它,兀自趴下,思量著行動計劃。
火兒身體僵硬地愣在那里,直到蘇瞳放開它,才猛地回過神來,它「呼呼」地低吼出聲,看著蘇瞳趴在面前的模樣,想也沒想地伸爪,一掌按在她背後的傷口之上——
「哎喲!」蘇瞳身體一撅,下意識地慘叫出聲,剛剛那種悲壯的氣氛瞬間被她的憤怒替代,暴躁地翻身揪住它的耳朵,「你狂犬病啊!想我疼死啊?」
火兒「嗚嗚」地低吼著,赤色的眼中滿是堅持,即使被拉著耳朵,臉被蘇瞳揪得有點「扭曲」,也不減它的威風凜冽——它就是決定了,一定要去!
「你……」明白它的意思,蘇瞳不悅地撇了撇嘴,松開了對它的鉗制,哼了一句,「隨便你好了!」然後繼續趴下。
到時候想個辦法再甩開它也是一樣的,要不就火兒這種性子,現在非和她拼命到底……
听到她答應,狼狐的耳朵煽動了兩下,將晃了晃頭,將被她揪亂的毛發理了理,才平穩下來,在她旁邊一蹲,安靜地守著她。
看著她背上蜿蜒的傷口,它赤色的眸中閃過一抹心疼,完全處于本能地靠近,用舌頭在她傷口的邊緣舌忝了舌忝——這是一種動物特有的療傷和安慰方式,將它的擔心轉化成了最簡單的動作表現出來。
蘇瞳的身體一僵,正想說太癢了讓它閃開,卻猛地瞥見一道頎長的身影在她面前閃過,旁邊的火兒慘吟一聲,便被他拎了出去丟在不遠處的地板上。
「你……」蘇瞳忿忿抬頭,正好看到站在床邊的軒轅皓,即使他帶著銀色的面具,她依舊能感覺到他的憤怒。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蘇瞳的慍怒瞬間壓制下去,干笑出聲,「你怎麼突然來了?」
他消失了整整一天,現在一回來就要丟她的寵物,似乎……過分了點吧?
而且,拜托,現在該憤怒的是她和火兒好不好!
「它是公的!」他沉默了半響,才咬牙切齒地吐出四個字,一臉復雜地看著蘇瞳果著脊背的模樣,眼中的火焰更強,「你還月兌成這樣?」
他的女人,不允許任何男的看到,就連雄性的動物也不行!
「月兌成這樣?」蘇瞳疑惑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又轉向軒轅皓,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的質問和鄙夷,瞬間便怒了,「只是傷口透透氣而已!你這個老封建,腦子里都裝得什麼骯髒的東西?」
「骯髒?」軒轅皓的怒氣也升騰了幾分,倏地上前幾步一把鉗住蘇瞳的下巴,質問出聲,「那你說,你這樣衣衫不整地算什麼?蘇瞳,你有沒有點禮義廉恥?」
還有,「老封建」是什麼意思?
軒轅皓听不懂,但是也不笨,至少能猜出來那個是罵人的!
「你!」蘇瞳語結,猛地一巴掌拍掉他的那只手,一臉的不悅,「你就有禮義廉恥了?看到我月兌成這樣,還隨便進出,連門都不敲?」
一邊罵著,一邊朝著門口看了一眼,更是提高了音量補充︰「靠!你還連門都不關!」
丫的想讓她穿著「吊帶衫」被圍觀嗎?
軒轅皓一震,身形倏地一移,迅速地沖過去將門甩上,正想回到床邊和她繼續理論,被摔的火兒卻已經先行站在蘇瞳的面前,以一副護主的姿態,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把衣服穿上!」軒轅皓黑著一張臉堅持,指了指火兒,「還有你,出去睡!」
在王府里已經「教導」過它了,沒想到幾天不見又開始「不識相」。
火兒微微一怔,被軒轅皓那熟悉強大的氣場震住,特別是他的那句話,讓它竟然產生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某人也對它吼過?!
來不及思量完全,看到軒轅皓抬腳朝著這里走,火兒喉嚨中警告地低吼一聲,後退猛地一蹬撲了上去,張口作勢便要朝著軒轅皓的手臂咬下,卻在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時渾身一僵,錯愕地從他身上摔下來,一臉復雜地看著他……
它眉心處的毛動了動,似乎是皺了皺眉,然後湊到軒轅皓腳邊用鼻子嗅了嗅,當下認出了他——怪不得那天在刑台上聞到的那具尸體不是軒轅皓,原來眼前的這個才是!
「呼呼!」火兒歡喜地叫了幾聲,想要撲到蘇瞳床上和她「報喜」,卻被軒轅皓一把拎起來,走到門邊,毫不猶豫地開門甩出去……
「是公的,就睡到外面去!」他再度強調,然後瀟灑地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