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教義的傳播速度如同瘟疫一般恐怖。即布匿派和苦修派宣布支持新教義後,萊恩女王和萊恩攝政王也宣布成為新教義的信徒,並願意接受聖餐派牧師的洗禮。
洗禮同樣是聖餐派的首創。洗禮表示「洗刷此人的原罪,接受他成為法魯思恩諸神的信徒」。洗禮的性質接近于人類出生之時的誕生禮,不過它真正的意義卻是代表接受洗禮的人成為聖餐派信徒。
聖餐派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提升己方聲望的機會。7月24日,聖餐派的領袖,那幾位原布匿派的年輕牧師抵達斯戴維克。聖餐派的代表與萊恩官方會晤後商定于26日在索菲婭大教堂外的熾天使廣場為萊恩王國兩位陛下舉行洗禮,以示隆重。
索菲婭大教堂的主人曼徹斯特•維隆卡白袍主教自然不想答應。但是一來那幾位灰袍牧師同樣是教廷的成員,拒絕就等于落人口實。二來他們由聖•達芬奇教區白袍主教克倫威爾親自陪同,他也不好剝同僚的面子。
最重要的一點,前陣子爆發的聲討事件明顯是那位年輕的萊恩攝政王陛下在背後推動。現在,他願意接受聖餐派牧師的洗禮。這是否是他隱諱的發出與神聖教廷和解的信號?
萊特教皇之位的不穩與什一派目前的困境都源自以尼古拉斯事件為引子的聲討風潮。這個聲討風潮雖然因新教義的傳播略有減弱,但一直沒有消停,仍然在什一派控制的教區里此起彼伏。
位于獵鷹王國的大塔倫嘉德教區和聖•米開朗基羅教區還好些,有教廷武裝力量和獵鷹軍隊的雙重壓制,那些刁民翻不起風浪。但是位于萊恩王國境內的大斯戴維克教區和聖•甘道夫教區卻因為萊恩軍隊的保護,神聖教廷對越聚越多的刁民沒有任何辦法。
勸說……前往勸說的什一派牧師個個是鼻青眼腫的跑回來。
動武……萊恩六十五萬正規軍可不是紙糊的。
敷衍……將近四個月的時間已經沒有人會相信什一派牧師毫無誠意的謊言了。
聲討風潮不僅僅讓什一派的聲望一落千丈,也連累了大力扶持什一派的萊特。聲討風潮終究是在萊特的任期內爆發,爆出的神聖教廷劣跡也大部分發生于萊特成為教皇之後的幾個月,劣跡的當事人也基本上是什一派成員……只要稍加引導,同盟的輿論難免會認為萊特控制力不足,導致教廷面臨這種危局。
事實上也是如此。隨著聖餐派的飛速壯大,教廷內部已經出現讓萊特引退的聲音。如果萊特不能在短期內擺平萊恩境內的聲討風潮,他未來的日子如何用腳趾頭都可以想象了。
因此,不論是萊特還是什一派,當務之急都是與萊恩攝政王達成協議,讓萊恩王國的聲討風潮迅速消失。
而眼前就有這麼一個機會,一個萊恩攝政王無法用「公務繁忙」拒絕與他會晤的機會。
法魯思恩歷1022年7月26日,斯戴維克。
得知女王陛下和攝政王陛下將接受聖餐派的洗禮,數萬聖餐派信徒自發的雲集熾天使廣場,見證這場隆重的洗禮。
十點整,洗禮儀式準時舉行。
「亞歷山大•羅蘭兄弟、姬兒•沙文姐妹,你願意接受偉大的諸神做你個人的救主嗎?」
年輕的聖餐派牧師捧著教廷聖典神諭,對跪在身前的安逸和姬兒說道。
「我願意。」
兩人當然會這般回答。
「現在我奉眾神之王、正義之主、森林少女的名為你受洗。」
聖餐派牧師說完這句話後用左手食指浸入放在身邊的聖水,抬手在安逸和姬兒的額頭畫十字。
儀式到這里基本上就差不多結束了。剩下的一段時間牧師會略略敘說聖餐派的教義與信徒的義務,然後就可以解散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整個同盟為之震動。
熾天使廣場上空突兀響起天籟般的歌聲。這歌聲聖潔、寧靜、平和,令所有听到這歌聲的人心中都擁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所有的在這一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稍後,無數只有五十公分高的小天使渾身閃耀著柔和的淡金色光芒,左臂斜跨金色花籃,從天而降環繞著洗禮台飛舞,從天空中灑落無數美麗鮮艷的花瓣。
再後,五個巨大的虛影在天空中緩緩浮現。
位于中間的虛影是金發金瞳的威嚴中年人,頭戴皇冠,手持權杖。
位于中年人左側的虛影是有著短發和金色眸子的戰士,左手舉著天平,右手握著戰錘。
位于中年人右側的虛影是有著翠綠色及腳長發和翠綠色眼眸的貴婦。她的耳朵很奇特,是類似于精靈的尖耳。
位于戰士左側的虛影是赤果著上身的壯漢,有著亂糟糟的紅色短發和紅色大胡子。
位于貴婦右側的虛影是英姿颯爽的女戰士,黑發綠瞳,系著飄逸的馬尾。
五個足有百米之高的虛影靜靜的懸浮于天空中,用一種充滿憐憫的目光注視著身下的數萬人類。
「眾神顯聖了!」
圍觀的人群中適時響起一聲驚呼。
「是眾神之王、正義之主和森林少女!」
「還有自然之主和火焰之主!」
「天啊!是偉大的法魯思恩神!」
「諸神在上!」
「法魯思恩神顯靈了!」
……
那聲驚呼讓熾天使廣場上的每一個人如夢初醒。那五個虛影的形象與神聖教廷宣揚的法魯思恩眾神分毫不差。
威嚴中年人是空間與光明之神鉑爾。
男戰士是正義與秩序之神蘭斯。
貴婦是自然女神黛芙妮。
壯漢是火焰之神托姆。
女戰士是狩獵女神希格莉。
顯然,這是法魯思恩眾神降臨凡間。
從最初與聖裔家族的戰爭、在大陸土著中傳播信仰直到扶持郁金香皇朝統一大陸,法魯思恩眾神成為人類、矮人和精靈的唯一信仰用了一千三百年。
在那段日子里,法魯思恩神曾頻繁的降臨凡間,讓凡人臣服于神靈的強大。只是在郁金香皇朝統一除泰坦王國之外的大陸後,法魯思恩神再也沒有降臨,哪怕是法魯思恩歷450年到475年法魯思恩神分裂成對立的法魯思恩神系和奧蘭普索神系,也沒有任何一個神靈降臨凡間。
但是七百年後的今天,法魯思恩神再次降臨了。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