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情聖 正文 【105】 KO之後的覺悟

作者 ︰ 牛筆

柳芽啼笑皆非。

自從和雲牧在一起,總會踫到點意想不到的事情。

剛才的一幕再次出乎了她的想象,听到那聲怒吼,她和雲牧同時轉過了身。但兩人都沒移動腳步,就那麼十來秒鐘的時間,吳宇鋒就把兩個小混混甩翻了。

吳宇鋒就像個發了狂的野蠻人,直接把一個小混混扛起來扔到街角巷子的牆壁上,又沖過去把另一個發愣的小混混踹翻在地,撲上去就是一陣暴打。

「他們比你高?比你壯?比你強?……」

腦海中反復回蕩著這句話,吳宇鋒豁出去了。

從前遇到那些街頭小流氓,吳宇鋒腦子里首先冒出三個字︰惹不起。

他從沒去想過為什麼惹不起,也沒想過自己為什麼不敢反抗。直到今天雲牧問他憑什麼被人隨便欺負,他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那些小流氓也不是三頭六臂,更不是所向無敵,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怕?

吳宇鋒滿腦子都是雲隊長腰上掛著三個人撂倒高富帥的畫面,當時他還想過,如果自己被劉剛三人圍著,會不會繼續抱著頭不還手?他至今還記得雲牧的反抗,也記得周圍的同學看著雲牧那畏懼中透著一種敬佩的眼神。

豁出去之後,吳宇鋒才發現,原來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艱難。

他甚至知道一些小混混的日常生活,無非是喝喝小酒泡泡網吧,在小姐和小太妹之間輾轉,這些人的身體早就在沒有規律的糜爛生活中拖垮了。反擊的吳宇鋒發現了自己身體素質的強大,硬是把兩個對手KO了。

大功告成後,吳宇鋒還是感到後怕,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這時候雲牧走過來,俯視著軟倒在地上目露凶光的兩個小混混,居然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雲牧。」在兩個小流氓不明所以之際,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回去告訴高富帥,有本事就沖我來。」

兩個小混混勃然變色,當場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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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半天班,田甜始終心不在焉。

她一有空就拿出手機,翻看著昨天的短信記錄。

田甜很想從字里行間發現一點點的內涵,一點點的潛台詞,最好還有一點點的情意……可翻來翻去,她面紅耳赤,就像以前因為好奇偷偷看島國藝術片那樣,感到一種莫名的弱弱的羞恥。

在羞恥之後,田甜感到很悲哀,于是這演變成了小護士的哀羞。

曾幾何時,小弟弟在田甜心目中是個有點叛逆也有點青澀的大男孩,就像偶像劇中的主角一樣,或許他背後還隱藏著一個憂傷的故事。田甜覺得自己只需要慢慢感化他,順便教他一下,沒準兒以後這個小男生就對她死心塌地了。

可事實上小弟弟完全不憂傷,從頭到尾都在耍流氓。昨天傍晚的短信,成功在田甜心目中樹立起了一個粗俗膚淺的惡棍形象。

田甜是有追求的,還沒盲目到有錢就是大爺的程度,她想要的是年少多金瀟灑哥,而不是年少多金小色魔。

就在小護士再也不相信愛情的時候,雲牧來到了醫院。

他帶著吳宇鋒一起來的,身邊還跟著柳芽。

雲牧沒工夫去研究小護士的感受,他正在病房里跟吳宇鋒交談。

吳宇鋒受傷並不嚴重,一開始他挨揍就抱著頭捂著臉,除了不小心 了點鼻血之外,臉上倒是看不出端倪,身上有點傷。這樣的傷勢回家後應該不會被父母發現異常,吳宇鋒剛暗自松了口氣,就被接下來的事情搞懵了。

雲牧帶著他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連X光都照了,醫療費用直破兩千大關。這讓吳宇鋒不知所措,本來他打算隨便找個路邊小診所敷點藥,幾十塊錢就搞定了,可雲牧堅持帶他來醫院,態度堅決。

吳宇鋒很尷尬,他家庭條件本來就不好,再說這種事兒也不敢告訴父母,暗自糾結了很久,顯得很難為情,吞吞吐吐道︰「隊長……我……醫藥費……我以後會還你的……」

雲牧笑了︰「這錢不用你出,也不用我來出。」

吳宇鋒愕然︰「那誰出?」

雲牧︰「我會拿著發票去找高富帥報銷,你不用管。」

吳宇鋒身體震了一下,眉宇間有種莫可名狀的憤怒,更有種無奈。

雲牧心里有些唏噓,怪不得吳宇鋒一年前開始就不打球了,敢情成了高富帥抵制籃球運動的犧牲品。本來高富帥是想對付雲牧的,可雲牧進了一中就不在學校里打球,吳宇鋒莫名其妙成了出頭鳥。

踫上這種事情,雲牧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只能去找高富帥收利息。

柳芽還在病房外等著,雲牧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算著放學時間你就出院,你爸媽應該看不出來。」

說完,雲牧起身告辭,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隊長,你心里很看不起我吧?」

雲牧沒有回頭,就已經能想象出吳宇鋒此刻的無奈和委屈。

他轉過身,看著一臉落寞的吳宇鋒,沉聲道︰「別人看不看得起你,這根本不是問題。關鍵是你自己看不看得起自己。」

吳宇鋒眼中流露出一種決然,都丟臉到這份兒上了,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臉上閃過一抹自嘲,緩緩道︰「去年我就被那兩個人打過兩次,上一次籃球場就被打一次,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麼……」

說到這里,吳宇鋒透著一種憤慨︰「後來有一天,我在校門口看見那兩個家伙跟高富帥打招呼,才搞明白了……」

憤慨突然轉變為無奈,吳宇鋒聲音里夾雜著哭腔︰「可是我能怎麼辦呢,我爸四處借錢才送我上了一中,我沒有資本跟高富帥斗。有幾次我也想過跟高富帥拼了,一想起我爸,我就……」

話沒說完,這個外表健碩的少年埋下了頭,失聲痛哭起來。

雲牧手指微顫,眼中冰火兩重天。

一重寒意,一重怒火,融合到了一起。

直到吳宇鋒止住哭聲,他才說道︰「我跟你年紀差不多,也沒資格教你該怎麼做。大家都是爹生娘養的,我只是覺得你不該被那種人想欺負就欺負。換個學校又怎麼樣呢,去二中三中就不能考上大學了?路有很多,你自己把自己卡在死胡同里,被人堵著欺負,還跑不出去。」

吳宇鋒低著頭,良久,他擦去淚痕,抬頭道︰「隊長,謝謝你。」

在雲牧不明所以的目光注視下,吳宇鋒露出了豁然開朗笑容︰「我想通了,頂多換個學校,大不了挨我爸一頓揍。這不算什麼,被我爸揍,總比被那些龜兒子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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