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葉念唯點頭，緊緊的抱著她︰「我永遠不會離開媽媽。」
「謝謝你，念唯。謝謝你。」葉倚瀾拉著他的手，第一次感激。感激自己在當初那樣艱難的情況下依然堅持生下了葉念唯。
「媽媽。你今天好奇怪。」葉念唯有些不明白葉倚瀾在想什麼，但是可以肯定這樣的情緒波動一定跟剛才那個叔叔有關︰「是不是那個叔叔是壞人，對嗎？」
葉倚瀾臉色又是一變，很快的，她看著葉念唯︰「念唯，你听媽媽說，。下次你不要理那個人。那個人是壞人。他以前就傷害媽媽。他，反正他不是好人，不管他跟你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听到了嗎？」
「好。」葉念唯點頭，小小的臉上有絲早熟。腦子里突然想到什麼︰「媽媽，你說爸爸是出車禍死的，那個叔叔就是害死爸爸的人對嗎？」
葉倚瀾瞪大了眼楮，而這樣的反應卻讓葉念唯以為他的猜測是正確的。用力的點頭︰「媽媽，你放心吧。我不會相信那個叔叔說的話的。他是壞人。對嗎？」
「對。對。」葉倚瀾茫然的點頭︰「他是壞人，不要跟他說話，也不相信他說的話。壞人。他是壞人。」
甩頭，努力將今天的事情當成是插曲。葉倚瀾松開了兒子的手︰「你去玩吧，媽媽去做飯。我們今天晚上吃牛肉。還有你喜歡的番茄。」
「好。」葉念唯自己進房間去玩了。葉倚瀾看著兒子的背影拎起了袋子進廚房。心里閃過一絲堅決。
她現在的平靜生活跟狀態都是她喜歡的。她希望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她不希望被人破壞掉，尤其是那個破壞的人是衛帝斯就更不行。
葉倚瀾，打起精神來。不要怕，沒什麼好怕的。你不欠他。是的。你不欠他。
看著葉念唯進了幼兒園，葉倚瀾轉身去往畫廊的方向走去。
周曉染去外地辦畫展了，她答應了她沒事的時候會去畫廊看著。
走到路口去攔出租車，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她的面前，衛帝斯下了車，擋住了她的去路。
看到是他，葉倚瀾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身體退後一步，一臉戒備的看著他︰「衛帝斯，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跟你談談。」衛帝斯看著她的臉，眼楮下面的黑眼圈又厲害了很多，看得出來她昨天又沒睡好。
「我不想跟你談。」這樣的糾纏，真的很沒有意義。
「葉倚瀾。」衛帝斯深吸口氣︰「你現在是衛家收養的女兒。你不會忘記這一點吧？」
「是嗎？」葉倚瀾看著她︰「女兒？我是衛家的女兒嗎？」
將身體向前一步，她目光銳利的看著他︰「那是誰說的？我是衛家的女佣，是他專屬的？衛帝斯，你忘記了嗎？那些話一字一句，都是你自己說的。」
衛帝斯臉色有些難看︰「你不能否認，你曾經被衛家收養過，你也是因為這樣才沒有一直呆在孤兒院。」
「那你知不知道我寧願呆在孤兒院。」葉倚瀾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我寧願當一個孤兒。我寧願每天吃不飽，穿不暖。也好過當你的玩物被你折磨。衛帝斯，你的記憶應該沒有那麼差吧？那麼快就忘記了你是怎麼折磨我的？你甚至不管當時的我還沒有成年。我只有十七歲。衛帝斯。你忘記了嗎？」
衛帝斯說不出話來，他沒有忘記。正是因為沒有忘記。正是因為每次午夜夢回葉倚瀾的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總是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他才無法就這樣放手。
「葉倚瀾。我——」
不想再說了。再說她又要激動了。葉倚瀾真的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了。轉身要離開，衛帝斯突然伸出手抱住了她。
「葉倚瀾，對不起。」氣息噴在她的頸間。低啞的聲音近乎喃喃自語︰「對不起。葉倚瀾。我錯了可以麼？」
葉倚瀾不動，憑他抱著自己，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拼命忍著想給他一拳的沖動。
她不動，衛帝斯抱得更緊，將她扣在自己的懷里，真實的感覺，這個女人還在，還活著。她還活著啊。
「倚瀾，你冷靜點听我說，我們好好淡一下。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告訴你。我要解釋給你听。倚瀾。我——」
「你說完了嗎？」葉倚瀾冷然的聲音響起，伸出手推開了他，眼光如水平靜︰「你如果說完了，請你離開。我不想听。」
「葉倚瀾？」衛帝斯的眼神有絲受傷︰「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葉倚瀾不管他的反應。直接越過他走人，在他打算跟上來的時候，突然轉過身，恨恨的盯著他的臉︰「不要跟著我。我不想看到你。請你離開。離得我越遠越好。」
那樣的眼光，那樣的恨意，那樣的絕然。衛帝斯呆住，怔怔的看著葉倚瀾在前面路口攔下輛出租車走人。
心突然疼痛難忍。億甚至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只是看著路口站著回不了神。
葉倚瀾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畫廊的，進了周曉染的辦公室。她才感覺心跳恢復了正常。
衛帝斯，他到底想做什麼？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讓她極為困擾嗎？
想到昨天他出現在念唯面前說的話，葉倚瀾更加擔心，她今天是就這樣跑掉了。可是以後呢？
不可能每次都這樣逃避問題吧？萬一他去念唯面前胡說八道，那……
不。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能。葉倚瀾站起了身，在辦公室里來回的走著。周曉染的助理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葉小姐。你在就好了，一個先生進來，說要買你的那幅鳳凰涅槃圖。而且不肯走，堅持要看到你再說。」
誰？衛帝斯嗎？葉倚瀾的心跳再次失序。騰的站起身，衛帝斯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手？你非要把我逼瘋不可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