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簫雄挖完幾個小槽後,人已經必須完全的貼在崖壁上才能繼續向上開鑿,簫雄渾身的戰氣都在不斷的運轉,身體緊緊的貼著崖壁,左手死死的扣住剛才鑿出來的一個小槽,右臂高高舉起,灌注著戰氣的飛針不斷的鑿擊著岩壁。
以這樣心驚膽戰的姿勢才沒鑿多久,簫雄就發現自己的戰氣消耗非常的快,被逼著又回到洞穴里休息,在坐著休息的同時,簫雄卻忽然想起,這樣雖然艱難,但是卻不也是一種修煉自己的方式嗎?
有了這個想法,簫雄心中的斗志頓時變得越發強韌起來。
身臨崖壁這個絕境之地,縱然腰上拴著布條,但是簫雄也不敢有著絲毫大意,誰也不知道如果失手墜落,凶狠的力道是否會撕裂布條,是否會讓插入岩壁的飛針月兌落,是否會發生自己意料之外的變化?
這個時候,任何的一個疏忽,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也因為這樣,簫雄的精神總是處于高度集中,渾身的戰氣也總是處于全力輸出狀態,這樣的狀態,挖小槽的速度變快了,但是疲倦的速度卻也相對的變快了。
疲倦了的簫雄便會回到那小小的洞穴中休息,養精蓄銳,每一次雙足落回到洞穴的地面時,簫雄都會產生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當這種感覺的次數越來越多的時候,他竟然對這個小小的沒有任何裝飾的洞穴產生了一種就像是家的溫暖感覺。
唐汐兒總是靜靜的躺在洞穴中,她的雙臂傷處已經好了許多,但是胸骨斷裂處卻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調養,這也和她接骨藥劑用完了有一定關系,否則的話,復原的速度還會更快一些。
每天,簫雄恢復精神,準備開始出洞繼續開始挖掘天梯時,唐汐兒總是會用關心的眼光看著簫雄,輕輕的說一句︰「小心點,疲倦了就趕緊下來休息,別逞強。」
每天,簫雄精疲力盡之後,順著那開鑿好的天梯再次返回到洞穴中時,總能第一眼看到唐汐兒那張帶著幾分擔憂的臉龐,還有那一瞬間如釋重負的放松。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向上的天梯在一點點的延伸,唐汐兒的傷也一天天的康復,她的雙手已經完全恢復正常,胸口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已經能自由的活動了。
「這個布條,你拿去,你用的那個布條太細了,不安全……」
簫雄看著唐汐兒手中長長的白布條,眼光下意識的望著唐汐兒的胸部掃了一眼,這不是唐汐兒用來束胸的長長白布條嗎?
唐汐兒臉色坦然,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表情,簫雄愣了一下後,便接了過來。
「還有,你可以用我的這兩把劍挖掘,這兩把劍是魂兵,用來挖掘必然會快一些……」
簫雄看著唐汐兒遞過來的兩把金黃色短劍,搖搖頭道︰「這可是兩把魂兵,這般挖石頭報廢了,太浪費了?」
唐汐兒搖搖頭笑笑道︰「魂兵沒有了還可以再打造,命沒有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有更多的飛針或者箭頭嗎?」
簫雄頓時有些苦笑,這里的岩石也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的,無比的堅韌,自己身上的箭頭和飛針都幾乎報銷光了,雖然還有一些鐵桿,但是弄起來要費力的多了。
「好,我會加快的,有這兩把劍,我估計要不了幾天,我們就能出去的。」
魂兵的確比之簫雄的飛針鐵箭要厲害的多,在戰氣的灌注下挖坑的效率提高了許多,只不過即便是魂兵,在如此強力度的反復踫撞中,也在不斷的損傷,當簫雄終于挖掘完最後一個天梯小槽時,這兩把金黃色的短劍已經不成樣子了,也不知道還能修復不。
好在唐汐兒的父親便是鐵匠工會會長,即便不能修復,找到材料重新打造兩把即可,當然,前提條件是唐汐兒的父親能夠康復。
每天超大負荷的挖掘,簫雄渾身戰氣的不斷消耗,讓簫雄的實力在不知不覺中,再度得到了巨大的提高。
在那個狹小的空間中,唐汐兒看著簫雄身上浮現出來的巨大九翼天龍戰魂影像,心中頗為吃驚,在這樣的狀況下,竟然都還能再次突破?
看到九翼天龍戰魂影像的顏色從黃色最終轉變成綠色,唐汐兒也終于肯定簫雄的實力的確不如自己,即便是現在他再次突破,也只是戰魂四重,可是那麼多神奇的事情,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對于自己再次晉級,簫雄也是頗為高興,畢竟馬上就要參加郡內的考核了,將要遇到來自紅月王朝九州三十六郡的眾多強者,而且這次的考核是要到達真實戰場,實力越高一分,便越安全一分,通過考核的幾率也就越大一些。
「好了,我們終于可以出去了,準備一下出發。」
看著興奮的簫雄,唐汐兒有些擔憂的問道︰「不知道上面那頭獨角黑甲蟒還在不在……」
簫雄搖搖頭道︰「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尸體就在上面呢,我剛都上去看過了。」
唐汐兒眼楮一亮︰「你剛已經上去了?」
簫雄點點頭笑道︰「當然,我要先試試能不能翻上去啊,這事情可不能有半點馬虎,總要先試驗一下才好,準備走。」
唐汐兒探頭看了一眼那看不到底、白霧彌漫的懸崖,臉上流露出幾分恐懼︰「我有些害怕,我看著下面就有些頭暈……」
唐汐兒連魔獸都不怕,可是卻有懼高癥,這點讓簫雄有些意外,但是一起生活了接近一個月,唐汐兒的這點問題簫雄也早已經清楚。
揚了揚手里的那根長長的白布,簫雄笑道︰「如果你放心將生命交給我的話,那我就把你背負在背上,一起爬上去……」
唐汐兒毫不猶豫的點頭,但是旋即又有些遲疑︰「你背著一個人的話,會不會影響你爬上去?」
簫雄搖搖頭道︰「你連一百斤都不到,哪里會有什麼影響,更何況這個是筆直攀爬,我始終是正面向上,你在我背後,沒影響的。」
唐汐兒看簫雄說的如此肯定和輕松,也知道簫雄沒有說假話,不再猶豫︰「那就這樣辦。」
簫雄微微側了側身子,以後背對著唐汐兒︰「來,我們盡快上去,離開這里。」
唐汐兒趴在了簫雄的背上,簫雄將那條長長的白布帶展開,將唐汐兒緊緊的捆在了自己的後背上,因為擔心唐汐兒因為害怕而動彈,所以捆縛的有些緊,以至于唐汐兒整個人都完全趴在了簫雄的背上。
唐汐兒的胸圍很傲人,之前她都一直用白布條纏的死死的,如今放開了束縛,那如同大白兔一般的柔軟胸乳頓時就直接的這般壓在簫雄的背上,兩人穿的都不厚,以至于簫雄甚至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兩團柔軟上的兩點突起。
雖然兩人晚上都是相擁而眠抵御寒冷,但是兩人身體卻沒有如此緊密的貼近過,簫雄的心髒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幾分,唐汐兒更是輕輕閉上了眼楮,臉上有著幾分紅雲。
定了定心神,趕走了心中不由自主涌起的幾分遐想,簫雄小心的抓著岩壁上的凹槽,將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挪出洞穴。
唐汐兒緊緊的閉著眼楮,盡量的曲著身子,不讓自己妨礙到簫雄的動作,當身子明顯懸空的一瞬間,唐汐兒的呼吸猛然的急促了幾分,心跳也快了不少。
簫雄背著唐汐兒,如同一只巨大的壁虎,緩慢而有力的向著上方爬去。
每一個岩石槽並不深,但是卻剛好夠簫雄手扣住並且用力攀爬而不用擔心崩塌,這也是岩石堅硬的一個好處。
唐汐兒趴在簫雄的背上,感受著簫雄身體有力的移動,心中的恐懼逐漸的消減,緩緩的睜開眼楮。
看著面前那一個個的凹坑,還有貼著岩壁的這般危險動作,想著簫雄這一個月來每天都在這樣的環境下,拼命的挖鑿這條通向上方的生命天梯,唐汐兒的心中涌上了幾分復雜的情緒。
簫雄專心的攀爬著,唐汐兒趴在簫雄的背後,靜靜的看著簫雄那有著堅毅線條的側臉。
這樣的一個男人,在如此絕境下,尚且沒有半分的屈服,還有什麼能讓他屈服,讓他畏懼?
難道這才是他能在短短時間里變得如此強悍的真正原因?
唐汐兒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形式,和一個還不太熟悉的青年,在這樣的一個絕境中度過這樣終生難忘的一個月,這一個月的點點滴滴必然都會永久的印在她的心里,永遠不會被磨滅。
同樣,這樣一個月的經歷,也將成為她向前的動力。
在這樣的艱難環境中,尚且沒有放棄,尚且掙扎著活了下來,還有什麼能阻擋自己向前,還有什麼能阻擋自己追逐自己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