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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雄猛然勒住了韁繩,雪雁馬受疼之下,前提高高的揚起,發出一聲長長的嘶叫。
簫雄勒轉馬頭,卻看到拓跋巧玉的身子正從大路上滾到路邊的雪地里,簫雄又驚又怒,他已經明白拓跋巧玉要干什麼了。
難怪剛才她的動作那麼反常,還趴在自己背上……
恐怕在那一剎那,她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了吧。
她知曉自己兩人不管怎麼逃,都無法逃得過後方三人的追殺,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她選擇了主動送死!
拓跋巧玉從雪地里翻身而起,看著勒住馬頭的簫雄,眼淚忽然一下子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大聲的叫喊道︰「你快走啊,記得幫我報仇!」
拓跋巧玉喊完這句後,轉過頭便向著偏離大道的方向奔去,她的身形有些踉蹌,踩在積雪上,速度並不快,但是她還是堅持著向著前方奔去,向著盡量遠離簫雄的方向奔去。
看著那縴弱的背影,簫雄的眼眶忽然沒來由的充滿了淚水。
丟下她,自己逃命?
簫雄腦子里才出現這個念頭,就已經直接被簫雄扼殺了。
眼楮里充滿了淚水,但是熱血卻已經直接沖進了簫雄的頭,他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渾身都仿佛燃燒了起來。
沒有半分的猶豫,簫雄翻身下馬,向著拓跋巧玉追去。
老子是一個男人,怎麼能丟下一個弱女子獨自逃生?
一個女人,為了讓你活下去,甘願這般的主動送死,如果這個男人真的這般逃了,他便是一個懦夫!
不管什麼理由,那都是懦弱的借口!
與其這一輩子都活在悔恨當中,不如轟轟烈烈的一戰!
死就死吧,去!
老子是個男人!
……
三個白衣人的方向微微一折,徑直的沖向了拓跋巧玉,簫雄並不是他們的目標,只要殺死了拓跋巧玉,那便萬事大吉,至于簫雄這個守護者,聖女都沒有了,守護者還有什麼用?
拓跋巧玉看著三個已經沖近的三個白衣人,眼中沒有任何的畏懼,只是拼命的往前跑著。
遠離大道一分,便能多為他爭取一點時間。
就算自己死了,他還能活下去……那也挺好。.
拓跋巧玉踉踉蹌蹌的向著前方奔去,腦子里已經麻木一片,但是一些情景卻忽然無比清晰的出現在了腦海當中。
這畫面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仿佛都是剛才才發生,又或者正在發生……
簫雄被自己調戲時窘迫的表情……
匕首快要刺入胸膛時,那只忽然出現的手……
深可見骨的傷口,飛濺的鮮血,還有那誰都沒看見,輕輕滴落在傷口上的眼淚……
她躺在床上,他一口一口的喂著自己藥膳,那專注的神情……
飛奔的雪雁馬上,她緊緊的環著他的腰,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背上,那溫暖仿佛一直都還殘留在臉上……
……
眼淚大顆大顆的從她的眼淚中掉下來,她沒有伸手去擦,任由這些熱淚滾落面頰,然後滴落在地面。
右邊,三個白衣人已經趕到了百米開外,拓跋巧玉/腳下一個踉蹌,栽倒在了雪地上。
就到這里了嗎?
不知道他逃了多遠了?
三個白衣人已經舉起了自己的武器,向著拓跋巧玉奔了過來,拓跋巧玉仿佛完全沒有看到這三個人,只是轉頭向著大道方向望去。
還沒等拓跋巧玉轉頭,一聲尖利的破空聲已經在空中響起,一支鐵箭帶著濃烈的戰氣從拓跋巧玉的頭上飛過,向著最前方的那位白衣人飛了過去。
拓跋巧玉睜大了眼楮,難以置信的猛然回頭。
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後方,手里正握著一把黑色的長弓,第二支鐵箭正從弓箭上離開,無聲無息。
「木林!」
拓跋巧玉眼眶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失聲驚呼︰「你……你為什麼要來,我不是讓你幫我報仇的嗎?」
簫雄走到了拓跋巧玉面前,眼光柔和的看了一眼拓跋巧玉,輕聲說道︰「我是你的守護者,怎麼能拋棄你獨自逃生?」
簫雄的眼光落在第二支鐵箭上,看著第二支鐵箭被當前白衣人旁邊另外一人擊落,心中嘆息了一聲,對方有著三個人,否則的話,這子母箭說不定就能殺死或者重創第一個人,畢竟子母箭並不是勝在威力,而是勝在詭異。
簫雄惋惜的收回了目光,向著倒在雪地上的拓跋巧玉伸出了手道︰「起來吧。」
拓跋巧玉愣愣的伸出手,任由簫雄把自己拉起來,看著簫雄那平靜的臉龐,拓跋巧玉眼中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你好傻,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守護者,你難道忘記了,我們只是合作嗎,你沒有必要這樣的。」
簫雄輕輕一笑,已經置諸死地,簫雄的心反而變得平靜了。
「我發過誓的,要保護你的,難道你忘記了嗎?」
拓跋巧玉淚眼汪汪的看著簫雄,忽然臉色也變得平靜起來,深深的看著簫雄的眼楮︰「好吧,那我們就死在一起,這輩子我不能嫁給你了,下輩子我一定早早的嫁給你。」
簫雄丟下了手里的黑月弓,亮出了短柄薄刃斧,看著逐漸逼近的三個白衣人,輕輕一笑道︰「好,但是在我們死之前,我要收點利息,另外,我還有一個秘密隱瞞著你……」
拓跋巧玉眼光中流露著幾分疑惑︰「什麼秘密?」
簫雄輕輕一笑︰「你馬上就會看到,希望你不要太吃驚,也不要後悔。」
三個白衣人已經到了簫雄數米之外,停住了腳步,為首的白衣人冷笑道︰「不錯,果然不愧是聖女的守護者,男有情,女有意……只是可惜今天要做一對短命鴛鴦了。」
簫雄揚起了手里的短柄薄刃斧︰「反正我們都要死了,你們能告訴我們到底是誰主使你們來殺我們的嗎?」
為首白衣人哈哈一笑道︰「在你們沒斷氣之前,都不算完成任務,我又怎麼會告訴你,萬一你逃月兌了呢?」
另外一個白衣人也嘲諷的說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們是專業的,又豈會犯一些低級錯誤?」
簫雄哈哈一笑道︰「專業的,果然很專業啊,追上來不動手,卻忙著和我吹噓自己的專業……」
三個白衣人眼楮中都是一陣凶光閃過,惱羞成怒的樣子,簫雄的話,算是狠狠的傷了他們一把,為首的那個白衣人更是瞪了那個說自己是專業的那個白衣人。
「不要廢話,殺了他們!」
為首的白衣人眼中凶光一閃,揮了揮手里的長劍,其他兩個白衣人也都不在猶豫,三個人同時化作了三道白光向著簫雄這邊沖了過來。
簫雄一把推開了身邊拓跋巧玉,身子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向著三人迎了上去,沒有半分的畏懼,就像是逆流而上的箭魚。
淡金色的九翼天龍戰魂,包裹著簫雄,向著當先那個白衣人撞了過去。
那白衣人首領沒有任何招式,就這麼一劍削了過來,戰靈八重的實力,讓他有著足夠的自信,一劍將簫雄硬生生的攻勢硬生生破開。
戰靈八重和戰魂一重,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中間相差實在是夠遠。
事實上也如他所想一般,當他的劍撞在簫雄的短柄薄刃斧上時,簫雄整個人連同短柄薄刃斧都飛了出去。
但是他卻覺得不對勁,哪里不對勁呢?
當看著簫雄的身子竟然順著他這一削之力撞向了右側的那個白衣人時,他一下子明白了,原來對方根本就沒準備和自己硬拼,他真正想進攻的是自己的同伴。
想明白了簫雄主意,白衣人的嘴角卻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冷笑。
一個戰靈一重,無論怎麼耍花樣,在自己三人任何一人面前,那還不如被貓抓住的老鼠一樣嗎?
更何況自己那一削所附帶的戰氣如此強烈,想必那小子現在已經渾身氣血翻騰了吧,這種狀態下,向著一名戰靈七重的武者沖過去,那根本就是找死!
這白衣人猜對了簫雄的意圖,但是卻並沒有猜對簫雄現在的狀況。
簫雄在接下這一劍時,已經將霸王卸甲融入了這一架擋當中,雖然略微依舊有些氣血沸騰,但是卻還沒有達到無法出手的地步。
借著白衣人首領這一劍的力量,簫雄的身子再度加速了幾分,向著右邊的那個白衣人撲了過去。
右側的白衣人顯然也沒有把簫雄看在眼里,在他的眼里,簫雄就如同地上的爬蟲一般,是隨手一指就可以按死的。
他手里的長劍綻放出幾點寒芒,向著簫雄刺了過去,然而就在簫雄的短柄薄刃斧就要撞擊上白衣人長劍的一瞬間,簫雄的上方忽然的出現了白虎王的戰魂虛影。
九翼天龍,白虎王,雙血脈戰魂!
與此同時,簫雄手里的短柄薄刃斧猛然的加速,而且渾身的戰氣猛然涌動再上一個台階,一股無比強大的氣勢,從簫雄身上爆發了開來。
那白衣人的眼楮猛然的睜大,難以置信的望著面前的青年。
白虎王血脈?
那不是人類才擁有的聖獸血脈嗎,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妖族的身上?
雙聖獸血脈武者?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劍和斧頭已經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長劍和斧頭同時雙雙高高的揚起,劇烈的戰氣在兩人中間肆虐著,但是簫雄卻借著白衣人首領的力量,身體硬生生的沖過了那些肆虐的戰氣,任由散亂如刀的戰氣在自己身上切割出了多條傷口,直接的撞進了白衣人的懷里,左手並立如刀,直接的插入白衣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