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斗佛 正文 第十五章 白蝙蝠(一)

作者 ︰ 淡定一葉

由此看來,這鬼屋里時常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音,並不是什麼鬼在作怪,而是由這只蝙蝠發出,那兩個黃豆大的圓珠,也正是這只蝙蝠的眼楮。

在這房梁上的通體皆白的蝙蝠,本來是只家鼠。它在人的家里的時候,雖然也有過快樂的時光,不過,深重的苦難卻數倍于快樂。在人的家里,鼠類一不小心,就會變成貓們口中的食物。

再者,人也用各種辦法來消滅自己的家族︰它親眼見到,自己的父親被老鼠夾夾得血濺牆壁;它親眼見到,自己的母親被扣在碗里,拼命的撞擊著碗壁,然而,母親的一切努力皆付之東流,自己在一旁無助、痛苦的心情難以言表;它親眼見到,自己的妹妹被老鼠藥藥得渾身發抖,它直到臨死的時候,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它親眼見到,自己的弟兄被火活活的燒死;它親眼見到,許多同類被人用水澆灌老鼠洞而亡;有一次,自己進入老鼠里洞以後,洞口被人用石塊封堵,它好不容易另外打了一個洞,這才逃了出來,差一點就被憋死在洞里。總之,自己及自己的同類,成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大家都有一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為了生存,老鼠也是用盡了辦法對付人和貓的獵殺,然而,終究是黔驢技窮、一籌莫展。

一天,爺爺出遠門回到家里,便召集左鄰右居前來聚集,它告訴大家一個確切的消息︰老鼠吃了鹽就能長出翅膀,長出翅膀就能飛翔。能飛翔的老鼠就叫蝙蝠。

爺爺說他自己老了,一來前面日子不多,二來自己也不願意再去學什麼飛翔,俗話說「老來不學藝」。三來自己更不願意姓了一輩子的「老」,到老來再去改姓「蝙」。不過,它並不反對自己的同類去飛翔,更是鼓勵自己的子孫去學這門飛翔的藝術,希望它們最終能走出陰暗的老鼠洞。因為它比其它老鼠更清楚︰老鼠們深重災難的歷史。

于是,有些老鼠就開始嘗試,嘗試著去偷吃人家的鹽。可是,嘴唇剛接觸到鹽,便覺得苦澀難忍,後來,絕大多數老鼠都放棄了這種嘗試。只有極少數老鼠,一心想改變被人、貓任意蹂躪的局面,便堅持每天偷食一些食鹽,後來,這些堅持下來的老鼠果真生出了翅膀。在這鬼屋屋梁上的這只白蝙蝠,就是這些極少數堅持下來的老鼠的其中之一。

龍靜宇經過這一天的折騰,直至被慧智扔進這鬼屋,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他听到屋梁上再一次響起「撲通撲通」的聲音,他才慢慢地睜開眼楮,突然,他見到白蝙蝠急迅向自己撲來,接著,體內隨之震動了一下,自己身上再次發光,白蝙蝠再次遭遇閃光,便慌忙退了回去。

原來,在這鬼屋里曾經住著一位長老,他的法號叫昌明,是一位八級輝煌斗師。在整個巨龍之國,很少有超過這個級別的。昌明長老很少外出,他一有空,就把自己關在屋里練功。

有一天,白蝙蝠見到寺院的屋檐下有一個洞,它無意中跑進了這間屋里,那個時候,這間屋還沒有被人們稱為鬼屋。

白蝙蝠躲在東邊的閣樓之上,它見到昌明長老練的功,與自己的飛行十分相似。它見昌明長老出去,就翻看昌明長老練功的秘笈,這本秘笈竟然是《蝙蝠神功》。後來,它又發現了一個秘密,到了晚上,昌明長老就會從屋檐下的這個洞里出去,在山坡之上練功。他從這個洞里回來之後,就會用一塊黑布把個洞擋上。由于這個洞口在屋檐之下,在外面不易覺察。來到這間屋的里面的人,由于這個洞被黑布遮擋,所以,屋里的人也感覺不到。

它經常見到昌明長老練這蝙蝠神功,然而,它覺得昌明長老練的功,有許多不到位的地方。不過,昌明長老這不到位的蝙蝠神功,一旦與人打斗起來,仍然有很大的優勢︰敵方無論是拳腳還是刀劍,都無法靠近他的身體。因為這蝙蝠神功的獨到之處︰就是听到回聲就能避開所有障礙物。

人是血肉之軀,總有死亡的時候。一晃,昌明長老已經是九十掛零。有一年的重陽節,昌明長老行將圓寂。常言道︰強弩之末不能穿縞。昌明長老雖說有蓋世武功,然而,他將死的時候,魂魄已經離開軀體。

這只白蝙蝠想起自己為老鼠時,親眼見到父母兄弟姐妹的死,它不由得把所有對人的仇恨,都集中到了昌明長老身上。它見昌明長老盤腿打坐,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時候,它突然從屋梁上俯沖下來,咬住昌明長老的脖子後面的肉,吸取他的血液。可憐「力拔山兮氣蓋世」的一代豪杰的昌明長老,臨死時竟被這只白蝙蝠吸干了鮮血。

白蝙蝠原來體形不大,和其他的蝙蝠沒有多大區別,自從吸了昌明長老的血以後,身體逐漸變大,軀體有了兔子大小,翼翅展開竟長達兩米。

後來,這間屋里又陸續住進來許多人。這時,白蝙蝠吸血已經上了癮,因此,那些人都沒有逃月兌白蝙蝠的魔掌。寺院里的人見到這間屋里經常死人,久而久之,人們就把這間屋稱作「鬼屋」。人們談到這間鬼屋的時候,無不色變。

慧仁初掌門,曾派人到這鬼屋里搜查過,白蝙蝠見有人來搜查,便悄悄地從洞口里溜了出去。搜查的人本來就心驚膽戰,搜查得十分馬虎,因此,始終沒有發現那個洞口,以及遮擋洞口的那塊黑布。

寺院外常有些把即將死的人,送到寺院里來超度,希望能夠得到重生,誰知慧仁總是把這些人接收下來之後,或者直接扔掉,或者放進這個鬼屋。因此,這些垂死之人。無一例外的都被白蝙蝠吸干了血。

白蝙蝠從這個洞里進出自如。吃飽了喝足了便倒掛在梁上,它甚是得意,對流傳于世的一首詩欣賞不已︰「千年鼠化白蝙蝠,黑洞深藏避網羅。遠害全身誠得計,一生幽暗又如何。」它感覺到自己的成功實在來之不易,因此,倍加珍惜目前的處境。

當龍靜宇被扔進這鬼屋的時候,白蝙蝠是一陣欣喜︰有兩種人的血特別有味有力,一是武功卓著人的血,例如像昌明長老那樣;一是童子的血,例如像眼前小孩這樣。它有許多天沒有吸血了,見到這一童子,它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白蝙蝠見門被慧智鎖好之後,便迅速從梁上沖向龍靜宇,然而,當它離龍靜宇有一尺遠的時候,突然覺得全身像是被鋼針刺了一樣難受。因此,它迅速的退了回去。

龍靜宇雖說身為太子,但他也是凡胎**。那白蝙蝠為什麼不能接近他的身體呢?原來,龍靜宇服的歐陽曉麗給的這枚玉魄,乃是歐陽曉麗家的祖傳。這枚玉魄在狐仙的體內久了,便有了獸的靈氣,所以,當白蝙蝠靠近龍靜宇的時候,玉魄中獸的靈光便向它反撲過去,這就是白蝙蝠無法接近龍靜宇,以及它的身體如同針扎一般的原因。

白蝙蝠以前從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它回到梁上以後,揣摩著渾身被刺的原因。它雖然感到恐懼,但終究擋不住童子血的誘惑,所以,它再一次向龍靜宇沖去。

龍靜宇體內的玉魄,又迅速的發出獸的靈光,再次向它反撲過去,白蝙蝠全身再次受刺,重重的跌在地上,頓時,它的心「  」直跳,像是要從體內闖出體外。它渾身哆嗦,睜著恐怖的眼楮望著這位不速之客。

龍靜宇見到自己身體再次發光之時,他體內又震動一下。根據體內的震動,這時,他確信這震動與發光,全與歐陽曉麗給自己服的這枚玉魄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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