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怎麼追隨我左右?現在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龍靜宇說道。
慧智站起來的時候,眼里已經沁滿了淚水。
龍靜宇笑了笑說道︰「今天,你被測試為輝煌斗師七級,大家都為你歡呼,你應該高興才是,你怎麼不僅不高興反而愁眉苦臉寸腸欲斷的樣子呢?」
慧智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就在大家為我歡呼的時候,也有人說︰‘慧智武功這樣高,應當由慧智當第一掌門人,這樣才能服眾。’當時,我听了這些話語,真是驚恐萬狀,我想,我當時的心情並不比思明被寶劍壓住的心情好多少。
「那時,我瞥了一眼慧禮,我見他的臉色和我一樣難看!說句心里話,我寧願看一輩子寺院的大門,我也不願意去當什麼第一掌門人。說句心里話,我現在真的怕見到慧禮,我一想到大師兄和二師兄的下場,心里就非常難過!」
龍靜宇說道︰「你眼前可能有些糾結,我想,過了這段時間,你的心情會慢慢變好的!你的心腸是好的,你既不像你大師兄那樣凶狠,也不像你二師兄那樣陰險。
「你和他們走的完全不是一條路,所以,你大可不必想得太多!只要善待慧禮、善待大家,你的武功高而又品德好,只會召來越來越的人對你的尊敬,這樣對于你們寺院的穩定是會有好處的!」
慧智急不可待的說道︰「龍少爺,我崇敬你的為人。我想和你在一起,從而能夠學到許多做人的道理……」
還沒等慧智說完,龍靜宇便打斷他的話說道︰「你這話有人和我說過。」
「誰?」慧智驚了一下然後急忙問道。
「思明!」龍靜宇一邊向山下走著一邊說道︰「這一年多以來,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時常叫我給他講一些做人的道理。
「以前,我講的時候,他一邊听著一邊點頭。可以看出,他那些點頭都是發自內心。後來,我講他也點頭,我看出他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就在今天早上,我向他講了許多,可是,他已經听不進去了。
「因為,他已經變得狂妄自大。思明已經去了,我本不應該向你講這一些。不過,為了從思明這一事情中吸取教訓,我還是把當時對他講的對你說一遍︰人的像海洋那樣無邊無際。
「所謂‘欲壑難填’!人,永遠沒有知足的時候,他們的天性就是吃一望二眼觀三……做人,不能讓牽著走;如果被牽著走的話,那麼,它會把你拖入泥潭的!我對他講了那麼多,可是,他已經听不進去了!他要是听了我的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災禍。
「不過,他如果不警鐘長鳴,即使躲過今天這一劫,但這樣的劫難遲早都會發生!我和你講這一些,目的是要提醒你,做人任何時候都不要利欲燻心忘乎所以!」
慧智听完,激動的說道︰「龍少爺,你的這一番話,使我的心里突然亮了起來。不過,龍少爺,我並不想一輩子當和尚,所以,我想追隨你左右。我知道,你遲早都會離開這里的。」
龍靜宇說道︰「這一些以後再說吧!俗話說‘到什麼山唱什麼歌’啊!再說,你要是跟著我,那會遇到很多危險的!相比之下,你在這寺院里的生活要比跟著我安逸得多。
「許許多多的人,一旦厭世,他們都會選擇寺院這個清靜的地方!你不要以為,外面的世界既精彩又好玩,如果你這樣想的話,那就錯了!你說得對,我隨時都有可能離去,你一旦跟著我,那就像是到了出生入死的戰場一樣,隨時都有死去的可能,這一點你想好了嗎?」
「我早就想好了!」慧智果斷的答道。
「你不會因為別人叫你當第一掌門人,你為了逃避而選擇要和我在一起的吧?」龍靜宇問道。
「不是!絕對不是!龍少爺,我早就想好了,我就是想跟著你,我感覺那樣才有意義。我根本就不在乎什麼死啊活的!」慧智激動的說道。
龍靜宇和慧智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雙龍井邊。雙龍井邊靖龍寺的人已經散去,只見仙鶴之山的一行人悻悻離去,因為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他們連一頓齋飯也沒吃,便下山去了。
這時,焦健飛奔而來,見到仙鶴之山的這一行人下山,便問︰「請問靖龍寺院的武功測試完畢了嗎?你們什麼時候到京城測試?」
焦健這才注意到這一行人悶悶不樂的表情,與三年前在京城測試的那笑容可掬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明月道長眼皮也沒抬,只回答了他後半句︰「明天上午到京城測試。」
焦健心想,你們不樂,我的心里還正不痛快呢!于是,他便一個勁地向山上奔去。他見到龍靜宇在雙龍井邊,便沖到他的面前,他望了望慧智,然後輕輕地龍靜宇說道︰「龍少爺,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和你說。」
龍靜宇手一抬說道︰「嗯,到老師那里去說吧!」
焦健同龍靜宇一起向方丈室而去。
方丈室里,焦健急切地說道︰「不好了!听說今天宮里早朝,文丞相和魏大人等人說太子已經去世一年,國家有國家的法度,總不能沒有太子,便推小王爺龍靜成為太子,吳丞相等爭執不過,現在二王子已經正式立為太子了。現在已經張榜,全城里的人都知道了。」
焦成仁擔心龍靜宇听了會受不了,幾次三番示意焦健不要向下說,可焦健並沒有朝他望,所以,想要領會他的意思就更是無從談起。焦成仁見狀,便輕輕的咳了幾聲,意在引起焦健的注意。
焦健見爹爹干咳,便問︰「怎麼?爹爹不舒服嗎?」
「哎——」焦成仁見焦健誤解自己的意思,但又不好明說,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嘆息之間,他多次觀察龍靜宇的表情。
龍靜宇像是听了極為平常的一件事那樣,臉上沒有任何復雜的表現。只是淡淡的說道︰「他們害我的目的就是要立龍靜成為太子,這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焦健,你看街頭的情況有什麼變化沒有?」
焦健緊接著說道︰「街上氣氛陡然緊張,要不的話,我早就來了,在城門前,出城進城接受檢查的人排成了長隊,只是以前所沒有過的。」
焦成仁听說他們編造龍靜宇不在人世,便新立太子,突然變得憂心忡忡。
這時慧禮來到方丈前,站在門口說道︰「方丈,現在寺院里的人都在大院里坐下了,您現在就過去嗎?」
「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就到!」焦成仁答道。
焦健走出門來問道︰「什麼事啊?」
慧禮說道︰「哦,上午武功測試,剛才方丈說好的,趁中午大家吃飯的時候慶祝一下。」
焦健平常就喜歡熱鬧,一听說慶祝,便高興的問︰「怎麼樣?成績不錯?測試出輝煌斗師啦?」
慧禮在成仁方丈面前,不好意思說,他笑了笑,又擺了擺頭。焦健看他擺頭的樣子,還以為沒有測試出輝煌斗師,便淡淡的說了句︰「沒有測試出輝煌斗師,那有什麼好慶祝的!」
在寺院正殿與齋堂之間的場地上,十號人整齊的站著。慧禮也從口袋里掏出輝煌斗師二級的徽章佩戴在胸前,然後,跑到前排中心的位置,站在慧智的身旁。
焦健隨著慧禮來到大院,看到這麼多人胸前佩戴著武士徽章,覺得有些好奇,便走近前去一看,他看了之後,不由得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