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曉麗始終處于激動之中,于是,她急切的問道︰「還有一件呢?」
老干白說道︰「雖說我金盆洗手不再殺人,但我畢竟是練武之人,每當想起被紅眼老牛打敗的事,心里就會緊張,這一件事也困擾我多年了!」
龍靜宇說道︰「你既然非常在乎紅眼大神,但是,在我說紅眼大神去世的時候,我看你並沒有感到驚訝,或者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老干白抬起枯干的眼,望著西面黑色的牆壁說道︰「他的死,我已經感悟到了,所以,我並不覺得驚訝,我還知道他與鳳凰之國的土地至尊惡戰而死!」
龍靜宇說道︰
「依我看,你的武功雖不及紅眼大神,但你的武功也算是至尊級的。不過,據我所知,你的悟性卻遠在他之上,而你的太極與八卦的圖板更是神秘莫測,非紅眼大神能比,那你對紅眼大神又為什麼如此羨慕呢?」
老干白說道︰
自從我妻子為規勸我改邪歸正自殺之後,我就沒有再傷過任何人,我成天潛心研究醫學與太極八卦,我也努力在淡忘以前的一切,至于羨慕紅眼老牛,那也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雖然我在努力淡忘這些事,可是,一旦想起紅眼老牛的高超武功,我仍然糾結不已,我總想在有生之年解開他的武功之謎。所以,當我听說你有他的四部的時候,我便急切的想借來一閱!
你剛才說我‘莫非你一把年紀了,還想練功不成?’說句心里話,我已經多少年只練氣不練功了,我只是想急切的解開紅眼老牛的武功奧秘而已。
再說,歲月不饒人啊!我早就過了如日中天的壯年時期,而是到了風燭殘年,我早已沒那份精力練功了!
龍靜宇說道︰「你有如此高的武功,為什麼不傳給你的子孫呢?如果小扁子會武功的話,也不至于被他們輕易欺負啊?」
老干白低下頭去,又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
俗話說︰‘河里淹死的是會水人’,會武功的人比不會武功的人死得要多得多!再說,練武功的人必須要有武德,如果沒有武德,就像我年輕的時候那樣,只會貽害無窮!
這些年來,我的子孫後代沒有會武功的,他們大多數都平平安安的活著,這一點,也是我感到欣慰的!
龍靜宇好奇的問︰「你既然不傳他們武功,那麼,你這太極八卦一類的東西,不能傳給他們嗎?」
老干白輕輕的抬起頭來,流下兩行細細的淚水︰
十幾年前,我們到了這島上,發現這原來是一座荒島。由于這島上藥草從來沒有人采摘過,所以,各種名貴的藥草漫山遍野都是,見到這些藥草我欣喜若狂,經常泡在山上采藥。
我替島上居民看病,從不收錢。所以,我的子孫中見我這是一個不掙錢賺吆喝的買賣,沒有幾個想學的。所以,在我醫術方面的傳人中,只有我的孫子——既小扁子的爹爹一個……
龍靜宇說道︰「我的問的是,你這太極八卦一類的東西傳給他們了嗎?」
老干白輕輕的說道︰「沒有!」
龍靜宇有些感到驚訝︰「為什麼?」
老干白繼續流著眼淚說道︰
在我上山采藥的時候,有一天,我發現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盤腿坐在山頂之上,面前就擺著這塊牆壁上的石板。
這位老者白發過膝、清瘦如鶴,臉色白紅如童子。不問他是否有道力,就是他的這一個形象,就令我肅然起敬。
後來,他叫我到這石板之前,問我從里面看到了什麼,就像我今天問你的那樣。我當然不懂什麼太極與八卦之類的東西,我就把我看到的對他說了︰我說︰我模糊看見有一白一黑的魚在旋轉,這兩條魚消失之後,又看到模模糊糊的有橫上下排列著。
那老者听了以後,眼楮突然一亮。他說他原是巨龍之國的隱者,為研習太極八卦來到這仙島之上。
這些年來,他見過許多來到島上的人類異類以及像我這樣的狐類,但是,他們在這塊石板之上什麼也看不到!唯有我能夠看到這些……
龍靜宇听到這里,驚了一下︰「哦——這里面的東西不是每個人都能看見的?」
老干白說道︰
和這塊石板有緣的人才能看到。剛才,我問公主從里面看到了什麼?公主的回答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那位老者對我說,無論是誰,只有能夠看出這里面奧秘的才能夠成為這塊太極八卦板的傳人。
他臨終的時候對我說︰如果你百年之後,仍然沒有遇到能夠看出這塊石板里面奧秘的人,那麼,你就把這塊石板毀了!
後來,建房的時候,我就把這塊石板移到這間屋里,我的子孫中老老少少不下百口,可是,我帶他們來看這石板之前,他們沒有一個能看出其中奧秘的。
特別是在我嫡親子孫的男丁中,我反反復復的帶他們來看,可是,他們之中沒有一個能看出其中奧秘的!
所以,當你說自言自語的說‘這面牆與太極和八卦有關’的時候,我的每一根毛孔都乍起來了!當時,我是又興奮又傷心!興奮的是,終于有人能看出這塊太極八卦板中的奧秘了……
龍靜宇不解的問︰「那你又為何傷心呢?」
老干白說道︰
這些年來,無人能看出這塊太極八卦板的奧秘,說實話,我的心已經是膠干冰涼,因為,我畢竟是行將就木了,即使再遇上看出它的奧秘的人,我又哪里有精力教他呢?
我剛才為什麼要流淚?那是我傷心啊!除了我的醫術我的孫子學了個皮毛之外,我其他的薄技都將失傳了!這塊太極八卦板,我也將遵照師訓把它毀了!
龍靜宇說道︰
「難道這塊太極八卦板就這麼玄?依我看,你就在你的子孫中,認準一位資質聰穎的,把你知道的都教給他,不就成了?你與其成天傷心,還不如立即現在就把你的技藝傳下去,就像小扁子,他的傷好了之後也不宜出去,你就把你知道的通通說給他不就得了?」
老干白有些著急的說道︰
龍太子,這些我都試過,可是一點兒用都沒有!我曾經就叫小扁子凝視過這塊石板,他連續凝視了七天,每天一個時辰。可是,我問他從里面看到了什麼?他的回答是什麼也沒看見!
後來,我依舊不死心,又從我的子孫中選了幾個,采取相同的方法教他們,可是,他們的回答和小扁子的回答完全一樣!所謂‘入門既不難’,可是他們什麼也看不見,他們無法入這個門呀!
龍靜宇笑了笑說道︰「如果你沒有偏見的話,我是你所說的入了門的,那你不能把他傳給我嗎?如果你把這塊太極八卦板毀了,把你的那些知識都帶進了棺材里,豈不可惜?」
老干白說道︰「龍太子,如果你要是願意學的話,那我真是求之不得!我听你說是紅眼老牛傳人的時候,你看我都急成啥樣子了!我對紅眼老牛真是又羨慕又嫉妒啊……」
龍靜宇說道︰「那你把他傳給我還什麼障礙嗎?」
老干白听說龍靜宇願意成為傳人,他激動的說道︰「如果龍太子能作為這太極八卦板的傳人,那我實在是高興啊!如果你能成為傳人的話,那麼,我將以畢生的精力,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傳給你!不過……」
龍靜宇見老干白說著話,突然有這樣的停頓,便知道他是話里有話︰「‘不過’什麼?」@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