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嬋娟滿意的點了點頭,也不含糊,手起刀落,那匕首便插入了一人的心髒,結束了他的痛苦。輕移蓮步,又走到那人面前,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道,「我不會讓你感覺到痛苦的。」說著,抬起縴長白皙的食指,輕輕按在他的眉心上,微一用力,便結束他的生命。非但沒有讓他感到痛苦,還沒讓他流出一滴鮮血。這是雪嬋娟的仁慈,如無必要,必會要人死的毫無痛苦。
看著滿室狼籍,一地血腥,雪嬋娟微微搖了搖頭,有些慶幸。幸虧她有先見之明,點了南宮毓的昏睡穴,將他藏在了床底下。這樣血腥殘酷的場景,若是被他看到,還不知他會怎麼鬧呢!她可是記得,南宮毓最見不得自己冷血無情的模樣。
從懷中拿出化尸粉,將地上兩人的尸體化了。又挑著燈籠,將外面已經被自己悄然解決了的幾個同伙的尸體一並處理了,才回到屋子,靜靜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她知道,這只是飯前的開胃湯,正餐還在後頭呢!今晚,絕不會只有這一批人前來拜訪!
窗外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萬籟俱寂的樣子。室內卻是一燈如豆,燭火輕搖,明滅不定。雪嬋娟以手支額,靠在椅子上小憩。看起來閑適悠然,實則已經暗暗做好了被突襲的準備,將自己的五感提到極致,感應著周圍的氣息。她要確信自己在有異動時,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合適的反應。
忽然,搖擺不定的燭火急急的跳躍了幾下,便倏然熄滅,室內陡然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只听「格」的一記輕響,緊接著便是「格啦」一聲,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然後,黑暗中又傳來一個低低的,略帶著一絲輕微的詫異和疑惑的男聲,「咦?」
顯然目前的情況,有些讓這個入侵者感到意外。他明明記得那女子所在的方位,也確信自己攻擊的方位不會錯,但是黑暗中雖然傳來了椅子的碎裂聲,卻並沒有被襲目標的聲音。他竟然失手了!意識到這一點,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眼楮里閃過一抹興味的光,看來這個女人果然本事不小。
來人站在屋子中央,並沒有隨意的再次動作,只是慢慢感知那女子的位置。他知道那女子還在這間屋子里,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女子就像真的消失了一樣,他竟然感覺不到那女子的絲毫氣息!如果不是肯定這是一間絕對封閉的屋子,他差點就認為那女子是真的已經離開了。
很好,竟然隱藏的這麼好,看來你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強上許多。雖然找不到目標,不過來人並不心急,也不沮喪,反而因為遇到對手而感到興奮。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那個女人竟真的能讓自己燃起斗志,怪不得那個家伙對她如此上心!
黑暗中,來人屏息凝神,忽然耳朵微微一動,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聲音。憑借本能揮出一掌,擋下了偷襲,「砰」的一聲悶響,來人一個站立不穩,向後退了半步。掌心一麻,暗叫不好,竟然中了暗器!連點幾處大穴,阻止毒氣蔓延。然而那酥麻感竟是有增無減,迅速蔓延到整只手臂。心下大駭的同時,連忙運功護住心脈,防止一個不慎,毒氣攻心,丟了小命。
「嗤」的一聲,被熄滅的蠟燭重新燃起,小小的火苗微微晃動著,發出並不十分明亮的光。光亮處,雪嬋娟一身粉色宮裝,靜靜地靠在一邊的桌子旁,唇邊一縷淺笑,仿佛她一直就站在那里,從未離開過。
來人微微眯起雙眸,仔仔細細,從頭到腳的將雪嬋娟打量了一遍,一雙亮如星子的眸子里閃著興味的光。以前兩人各司其職,雖沒有真正見過,但也听過她的不少事跡,心中早已描摹出了她的大概樣子。只是如今看來,她比自己想象中的形象更有氣勢,更加的深不可測,也更加的讓自己感興趣了。如果不是她一直刻意隱藏,那就是說,她確實像那個家伙說的變的更有意思了。
雪嬋娟任由對方那肆無忌憚的目光,雷達似地將自己來來回回的掃視多遍後,才不動聲色的淡淡開口道,「怎麼,看了這麼久,還沒有看夠麼?」說著低低笑了起來,那笑容竟有幾分說不出的妖嬈。
似乎被這樣的笑容迷了眼,那人的雙眸已經眯成了一條縫,彎彎的像是掛在天邊的弦月。忽然,伸手扯下蒙面的黑巾,緩緩的走到雪嬋娟近前,語氣玩味的說道,「你果然是個很有趣的女人。」
雪嬋娟微微眯起眼楮,淡淡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不速之客,對于他這樣出人意料的行為,完全的不為所動。這樣的男人長的也算是不錯的了,劍眉星目,挺鼻薄唇,渾身上下靈氣逼人。只是雪嬋娟見過太多美男,對于眼前的美色確實不怎麼感冒。微微挑眉,雪嬋娟不置可否的淡淡應聲,「哦?」
「那個家伙說的沒錯,你果然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怪不得他急著要見你。你現在這個樣子,就連我都會對你產生興趣了呢!」那人與雪嬋娟靠得極近,微微眯著眼楮,不放過對方表情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只可惜,雪嬋娟始終都是淡淡的,仿佛對他說的話毫不在意。
「哦?這麼說我該對你的所作所為感到榮幸?」雪嬋娟神色淡淡,頗有些嘲諷意味的反問道。然而,無論她表面上表現的如何雲淡風輕,心中卻是疑惑不已的。那人口中所說的那個家伙是誰,听他的口氣,好像很了解自己的樣子,或者說是很了解以前的嬋娟?急著見自己,難道是這具身體以前的什麼人?
「嘿嘿。」那人有些無趣的模了模鼻子,尷尬的笑著,瞥了一眼神色淡然的雪嬋娟,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哀聲道,「哎呀,我只不過是一時好奇,存心試探一下你的武功嘛,又沒有真正的傷了你!況且,吃虧的是我啊,你看這麼多個針孔,都要把我的手扎爛了,你下手可真夠狠的啊!」